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大明第一贡生

作者:一语不语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七百八十一章 千金难买真性情

书名:大明第一贡生 作者:一语不语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1:16

内阁,值房。

刘健将一份通过正规渠道送京,从通政使司传送过来的奏疏,也就是唐寅请辞的奏疏,直接放到李东阳面前。

李东阳拿起来一看,点头道:“例行请辞,倒也常见。”

显然李东阳并不觉得唐寅的请辞是由衷行为,他会觉得唐寅是在惺惺作态,前线战事没取得胜果,撤兵回来之后假惺惺做一次请辞,等皇帝下旨不准允,他又可以继续“为非作歹”。

这也是朝中文臣惯用的套路。

刘健道:“再看看这个……”

随即李东阳看到了一份让他惊掉下巴的奏疏。

是陕西道三名监察御史联名上奏参劾唐寅的奏疏。

在奏疏上,他们痛陈唐寅在西北的劣迹,更表明在北方一战结束之后,唐寅直接躺平了,连兵马都不训练,更是对军政事务非常懈怠,连日常的巡防等事都做不到。

反倒是成国公朱辅在任劳任怨,一直在完成一些巡防之事。

但随后在结尾又表明,在唐寅的不作为带动之下,连成国公都被感染,竟然也学着唐寅不问军务……

看起来,那些言官是懂得抬一踩一的,他们在这件事上是充分贬低了唐寅,对朱辅倒还算客气,对唐寅那是各种攻击,就唐寅的作为,他们差点想把脑海中能用的恶劣词句一并用出来。

李东阳感慨道:“对三边总制的参劾也有不少,但从未有一份,像今日这般……言辞激烈。”

前面几任三边总制,也会经常遭遇到参劾等事,但在那些参劾中,措辞都不会像今天这么强烈。

唐寅就好像是挖了那群人的祖坟一样。

刘健无奈道:“入朝三年,什么成就都还没有,就能位居高位,全都是靠陛下的宠信,还有某些人的胡作非为,他的能力必然是跟不上他如今的官职,做得不好,被人参劾也是平常事。”

李东阳差点就想问,是吗?

先不论唐寅能力行不行,就说这群人参劾唐寅,真的是因为他真的不行?还是说……

这群人是妒忌唐寅?

自己入朝为官,苦熬了多年才混到了监察御史的级别,这官职看似清贵,却也只是个芝麻绿豆官。

唐寅凭啥就可以入朝三年多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

这公平吗?

我们稍微逮到机会,那还不添油加醋把唐寅好好攻击一番?

刘健道:“宾之,既然连唐寅自己都不想继续在西北,那也该助他一把,西北军务之事,不能落到这种不学无术之人手上。”

李东阳道:“其实……唉!”

“你有什么,明说便可。”刘健觉察出李东阳的态度不太对。

李东阳无奈道:“以我通过不少人口中了解,唐寅此人倒是颇有抱负,且在治军上也是求稳的,几次带兵都是深入敌后,即便与张周有同门的关系,但那也是张周强行拉扯,他们二人本就结怨,这几年也近乎没什么往来。”

“你说什么?”

刘健显得不可思议。

我在让你想办法把张周的师弟给干下去,你跟我说这个人其实跟张周关系不亲,甚至他还有能力?

你是想帮唐寅?

李东阳道:“这件事我详细求证过,并无错。”

刘健板着脸道:“是否因为你是他的座师,所以才会对他有所纵容?”

这说的是,弘治十二年那一届会试,主考可不止程敏政一个,其实真正主导一切的考官是他李东阳,当时二人主考,只有程敏政卷入鬻题案而已。

李东阳摇头道:“绝非如此,我只是觉得,此人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刘健略显生气道:“你看看他的作为,有一件是正经人所为?入朝三年,就能主政西北军务,他的能力能高到哪去?北方一战之后,他这算是撂挑子吗?自己不作为,怪谁?”

说到这里,刘健气息都很不匀称。

他不是气唐寅的作为非常恶劣,而是气在这种时候,李东阳居然跳出来跟他唱反调。

李东阳却好像很坚持道:“想瓦解张秉宽背后的势力,难道不该找到切入点?先前是陆全卿,但最近陆全卿似乎是消停下来,但唐寅那边……”

言外之意。

你想打倒张秉宽的心情,我是很理解的,但咱也要找对方法。

先前尝试过很多方法都不奏效,我们今天为什么不试试从唐寅身上入手呢?

刘健道:“无论你有何策略,至少此人不能留在西北,军务之事交给他这种人,岂有不乱之理?”

“是。”李东阳点头道,“可以让他卸任,但最好是召他回朝,让他有机会……能为我等所用。”

“你觉得他……”

“那刘阁老,你觉得是一个道士门下的师弟重要,还是我等招揽他更能让他找到归属?此人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很多成就是靠他自己取得,并未获得张秉宽多少相助,空有同门之名而已。”

李东阳似乎已打定主意,要在唐寅身上做文章。

刘健道:“那也先把他的官职给下了,后面……再说吧。”

……

……

唐寅请辞,并被西北言官参劾的事,很快就在有心人的传播之下,闹得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甚至有人借助京师的邸报在传播这件事……

自从张周在京师办了报纸之后,本来由官府所发行的简易邸报,也开始进入到民间运作,大概是有人想从邸报上抢夺话语权,在朝中一些大事发生之后,那些制作简易只有一两句话的邸报就开始在京师流行。

而这次唐寅的事,正好是新旧两派人都关心的,也是舆论阵地正面相博的战场。

也是因为传统派系难得有机会扬名一次,来表明像唐寅这样的新贵不行,所以此消息也是被大肆传播。

本来民间议论朝事,并没什么不妥,毕竟也不涉及到对朝廷用人的影响,但消息的传播,也让有心人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而最先做出反应的人,正是陆完。

陆完本是在王琼之后,最有机会成为三边总制的人,但未曾想却突然杀出唐寅这个程咬金,最后让陆完的算盘落空。

难得又听说唐寅兵败后意志消沉,甚至因为这件事请辞要还乡。

陆完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春天已到来。

毕竟之前他头上有张周、王琼、王守仁这三座大山,而他虽在上听处中赢得声望,但怪就怪在上听处的差事是轮值的,不像内阁大臣是永久性的,这导致他在卸任上听处大臣的身份后,自己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

甚至连唐寅都爬到他头上,这就导致他上面四座大山,且一座比一座高。

现在唐寅倒楣,对他而言,机会就在眼前。

而他运作这件事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找到能影响到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找张周,因为他觉得这没戏,张周平常都不问事。

最好就是找个跟自己关系紧密,既能帮到自己,又需要自己帮助的人。

那个人就是与他有利益交换的刘瑾。

刘瑾正因太子的事而发愁,最近研武堂的差事放到一边,他随陆完亲率的京营兵马南下剿匪,但剿匪这件事本身就是扯皮……

盗匪在听说官军南下之后,已开始东躲西藏,行军半个月也没什么好的成果,却是这天在兵马驻扎于县城之外,陆完亲自到他营帐来寻,让他感觉到自己好像遇到机会。

“刘公公,不瞒你说,在下对西北的用兵之事,是多有研究的。”

陆完在酒桌上,也是直言不讳,“毕竟先前在下也准备了很长时间,本是想一展抱负的,陛下为何要用唐伯虎,到现在在下也没想明白。”

酒菜是本地知县派人送的,说是要犒劳三军,但是个人都知道这路人马目前也无须犒劳。

刘瑾笑道:“别说是陆大人你想不明白,咱家也没想明白。无论从哪点比,您陆大人都比那唐寅强,怎会让他去?再说了,官职上,他也不如你啊。”

陆完点头道:“官职高低倒是其次,但在西北有所作为,一直是我为官以来的心愿。如今听说他在出兵遇挫之后,对军民事务有所懈怠,我也是痛心疾首。”

刘瑾道:“那陆大人,不知咱家有何能帮到你的地方?”

刘瑾也是个敞亮人。

你陆完是要我相助是吧?我怎么帮你?还有,你也该说说能给我什么好处吧?

可以一样一样来说。

陆完征询道:“刘公公最近可有觉得,南下这批人中,有很多是能堪当大用的?”

“你是说……”刘瑾皱眉。

陆完道:“若是陛下有征调,我想第一时间毛遂自荐,跟陛下痛陈西北军务眼下布局的利弊,希望……能得到陛下的器重。”

刘瑾微微皱眉。

他也在想,要是你真觉得毛遂自荐有用,那你还来找我干嘛?难道让我在你毛遂自荐的上表中,给你再美言几句?

陆完道:“在下也希望,刘公公能跟蔡国公之间……有一些沟通。”

刘瑾瞬间似乎就明白了。

原来自己只是被陆完当作桥梁了。

“唉!”刘瑾叹道,“陆大人,你也是在为难咱家啊。蔡国公为人低调,很少与朝中人相见,任何人去请托都无用,咱家更只是个中官,无法帮你去推荐。你为何不亲自去信,跟蔡国公谈及此事呢?”

陆完低下头望着杯中之物,道:“在下也想这么做,但又觉得太过于功利。”

刘瑾心说,你不功利,你来找我?

“三边军务,到底事关重大,蔡国公一直不想主动出面举荐,但要是唐寅半途被拿下此职位,陛下要选人,或还非听蔡国公不可。”陆完道,“但要是被陛下知晓,我曾暗中去信给蔡国公,只怕……”

刘瑾笑道:“明白了,看来陆大人你很谨慎啊。”

心里却在想,你不想明着跟张周有书信往来,却让我去沟通,感情陛下怀疑你是大事,怀疑我就是我活该?

陆完道:“在下还特地准备了一份谢礼,还望刘公公笑纳。”

“什么?”

刘瑾没想到,自己与陆完出征,陆完在半途上居然会给自己送礼?

看起来是很上道,但这么做……是否太过蹊跷了?

你会在出征之前,就给我准备好礼物吗?咱现在是同僚,在军中地位上,你明明比我高,为何显得你要矮我一头呢?

随即陆完还真就把一份礼物奉上。

“滨海城钱庄的兑票,白银两千两。”陆完道,“事成之后,必定还有重谢。”

刘瑾急忙道:“此礼太过于厚重,咱家可承受不起。”

陆完站起身,恭敬行礼道:“在下还望刘公公能多加提携。”

“错了错了,应该是陆大人您提携咱家才是。”

二人本还坐下来一起喝酒,此时却互相恭维起来。

“咱继续喝酒。”刘瑾看陆完态度很诚恳,心中也是空前自得意满,“那些事,咱就从长计议,其实以咱家看来,陆大人你也是三边总制的不二人选,朝廷不选你,选谁呢?”

……

……

皇宫,乾清宫。

入夜。

朱祐樘批阅奏疏。

这是入冬以来,朱祐樘第二次挑灯批阅奏疏,而这次还是因为西北出了一些变故。

“……陛下,这是唐寅请辞的上奏。”陈宽把一份奏疏呈递给朱祐樘,“另还有监察御史参劾他的奏折。”

朱祐樘拿过去看过,摇摇头道:“秉宽先前就跟朕说,这唐寅是属驴的,需要好好管教着才行,所以才招揽到门下,看来他是有识人之明啊。”

陈宽道:“如今京师中,对此事也甚嚣尘上。有言官也就此事做风闻言事。”

朱祐樘道:“让他们闹腾吧。这个人,朕不想换,除非秉宽说需要换。”

“可是……”

陈宽显然也不想让唐寅继续留在西北。

主要是,军政体系中本来就有很多跟司礼监关系紧密之人,而如今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韦彬更是有大批的义子充斥其间,偏偏现在西北军政的掌舵人,唐寅和王守仁都不受他们控制。

这等于是将权力拱手让人。

朱祐樘冷声道:“选唐寅的目的,除了他有领兵经验,更看中他的锐气,别人不敢战,他敢战。别人不想请辞,他敢撂挑子请辞……这种真性情之人,朝中实在是太少了啊。”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