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落难情缘

作者:洪门十一少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26章 广怀途中(2)

书名:落难情缘 作者:洪门十一少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1:18

他瞪大眼睛,借着闪电的亮光观察:这石室不大,高约两丈,宽有三丈,令他惊奇的是,石室内有石桌、石凳、石香炉,靠里壁的地方还有一块平坦宽阔的地方,好像石床一样。

令人称奇的是,岩顶有水滴,永无休止地滴注进石香炉之中,水质清澈如甘露美液,且永不满溢。

岩外长满了凤尾草、鸡骨草、山桃、山豆等可用作充饥的植物。

张少飞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喜,在去广怀取燕窝途中,冥冥之际,似乎得到上天的庇护。

张少飞脱下淋湿的衣服,拧干了水,晾在一边。

他躺在床上,把行装放到里侧,思忆起被贬流放后的一连串遭遇……

石室外,雷电交加,瓢泼大雨下个不停。

很快,张少飞慢慢地瞌上了眼睛,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在蒙蒙胧胧之中,张少飞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声,他猛然睁开了眼,呵,天已放亮了。

云收雨霁,山野被一夜雨水洗涤,显得明亮翠绿,空气格外清新。

放眼远眺,但见两岸青山夹着一条绿绸似的小河,好似玉带一般蜿蜒曲折,迂回在丘陵沟壑之中。

河边,有一座座一排排连成的村落,掩映在浓密的凤尾竹林之中。

岭下的坡地如龙盘踞;

远处的山峦群峰,烟雾缭绕,时隐时现。

“啊,天公造物,这里缘何有如此重的鹰的氛围?”张少飞心中颇感奇怪。

忽然,石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少飞走出石室,往右望去,只见山路上,有一位四十开外的樵夫,手持砍刀,扛着草枪、篾条,踩着满地的落叶,上山来了。

雨后路上的泥土和着衰败的落叶,人踩上去,“咔嚓”之声特别响。

樵夫突然看见一个男子从石室里出来,心头猛然一惊,问道:“你是什么人?晨溜溜怎会在这鹰嘴岩里?”

张少飞双手作揖,解释道:“昨晚我路过这山岭,遇到风雨交加,只好在此避雨。”

樵夫见他像个读书之人,便放下心来,行前一步:“你从何处来,到哪里去?”

“这.....”。张少飞知道此时不宜将自己的身世公开于众,答道,“我姓王,叫阿飞,似一只飘零鸿雁,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啊,你原来是个浪迹天涯的游子。”樵夫的同情心油然而生。

张少飞忍不住又问:“大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樵夫指点着山野:“这山岭叫做凤山岭,这岩洞叫鹰嘴岩,山下的河流叫凤山河。

“这是何方所在啊?”张少飞不禁又问了一句。

“广怀呀!”樵夫爽直地说。

“啊!广怀?我来到了广怀?”张少飞的心弦被猛地触动,不禁喃喃自语,“广怀,广怀……”

樵夫见他沉吟自语,不明地问:“广怀,广怀,你……你在吟诗吗?”

原来,张少飞心底猛然涌起一句儿时他爹对他说过的话:“长大后要广怀天下。”

张少飞思索了好一会,转向问樵夫:“这里的山民,以什么为生?”

樵夫答道:“垦山打猎,打柴,你问这干什么?”

张少飞叹了一口气,道:“我长途跋山涉水,来到这里,深感身心疲惫,想在这里歇歇。”

“这……”樵夫仰着头想了想,这样吧,我家有一间泥砖屋空闲着,如不嫌弃就请到我家里住吧。”这樵夫倒是个热心之人。

而张少飞自有看法,便推辞道:“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向来不想给他人增添麻烦,你看这鹰嘴岩的如何?”

“这石室,住宿倒是清静,不过也孤清了。”樵夫看着张少飞,说出了他的看法。

张少飞微笑着说:“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清静。”

聊天之中,樵夫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张少飞通晓医术,关心地问:“大哥,你是不是得了风寒了?”

“前几天我外出淋了雨,回到家中,当晚全身发烫。但这山区小道崎岖难行,要到圩市上去求医又太远。”樵夫回忆着说。

张少飞关心地:“大哥,你这病不能一拖再拖的。”

樵夫一脸无奈:“那有什么办法呢?”

张少飞自小跟随丁伯学过用山草药治病,也懂得山中有无穷无尽可以医人的山草药,便说“这满山都是治病的山草药。”

樵夫大惑不解地:“治病的山草药?这里满山都是草,哪里有什么的药呢?”

“你认识它就是药,不认识它就是草。”张少飞指着路边的一些野草,“你采摘那些草药回家去煎服,再用厚重的棉被盖压着,出了一身汗,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事到如今,半信半疑的樵夫只好抱着尝试的心态,跟着张少飞采摘山草药回家去。

第二天,那樵夫高兴地来告诉张少飞,他的风寒真的治愈了。

那个樵夫名叫王小二,为了感谢张少飞,特意请他到自己家里。

开饭时,王小二妻子捧出热气腾腾的汤与菜来,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张少飞问:“大哥、大嫂,这是什么汤,什么菜呀?好香啊!”

王小二神秘地:“这是我们山里人招待贵客的名菜,叫‘龙虎凤'。”

张少飞听不出这是当地人的话语,打了一个怔,大惑不解:“大哥,何为‘龙虎凤'呢?”

王小二得意洋洋地解释道:“‘龙’是指毒蛇,‘虎’是指野猫,‘凤’是指山鸡。这道汤与菜就是用这三种山物做的,十分补身好饮。”

想到本来是自由自在地在山里生存的山鸡变成了桌上的珍馐,张少飞不由得阵陈心疼。

这一顿,张少飞忍受着肉香的诱惑,没有喝汤,筷子也没有夹向山鸡肉,净夹肉边的青菜来吃。

王小二十分奇怪,问起缘由,张少飞皱着眉,说道:“我从来不杀生,一想到杀鸡那血淋淋的情景,我心里就不好受。”

王小二听了,觉得张少飞讲得颇为有理。

此后,王小二除了自己不吃山鸡和飞鸟外,还劝告其他的乡邻。

佳话传开,村民与山民们有病就上山来找这位“王郎中”,而张少飞则不分白天黑夜,刮风下雨,都是有求必应,经常采药替人治病。

……

这天,山风飒爽,艳阳高照。

张少飞在山下帮村民干完农活返回鸡嘴岩,忽然,见山路边倒卧着一位中年和尚,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气息奄奄,便连忙上前,摘下了路边的金刚果,揉烂塞到他的嘴巴里,再替他按压“人中”,揉搓经络。

没有多久,那和尚悠悠醒来,睁开眼睛,见到张少飞慈善的面孔,感激地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问,“你是?”

张少飞行过礼后,道:“我姓王,叫阿飞。请问大师,你是何方游僧?”

和尚的声音仍然柔弱,答道:“贫僧名唤一悟。”

张少飞问:“你跟哪一位师父学佛的?”

一悟回答:“我是如觉大师的徒弟。”

张少飞自小听他爹诵读《金刚经》,听他爹讲历代佛门师祖的轶事,知觉大师的名字也听讲过,于是便问:“是不是六祖惠能特许在他法脉下自立门户的如觉大师?”

“六祖惠能,在禅学思想史上是个承前启后的人物,其禅学思想内涵丰富,实践方法可行。其创立的应有的次弟和入手的方便,这种修禅法对法海等后人的思想有直接影响。

而如觉的修行充满了顿悟思想,后人评价由六祖惠能口述,弟子法海执笔记录整理的《六祖坛经》,颇为融汇了佛禅机理和中华文化,是中国人写的、唯一被尊为“经”的佛教宗经。”

张少飞敬佩地说,“六祖惠能平生坎坷、命途多舛。其父卢行滔是范阳知府,遭奸臣陷害,被朝廷所贬,流放南蛮新州,贫病交加而终。自幼丧父的惠能与母相依为命,卖柴为生。24岁时,得高僧资助,北上远赴湖北黄梅东禅寺谒见禅宗五祖弘忍学佛,最终修成正果,成为禅宗六祖。”

这山野之人对佛门之事竟然了如指掌,一悟觉得奇怪:“啊,你是个俗人,对佛门的事怎么如此知晓?”

“这……”张少飞支吾了一会,道,“我笃信佛学禅宗,故此也略有知闻。”

一悟探询而问:“你信的是哪一派系的禅法?”

张少飞见他长相和蔼,直言而答:“顿悟。”

一悟大喜过望:“原来是同道中人。”

张少飞:“不知大师对此有何高见?”

“三祖提出的‘不用求真,唯须息见’,这是最早建立的顿悟禅法,而四祖、五祖、六祖与此一脉相承……”一悟如数家珍般说。

一悟越讲下去,声音越弱,显得有气无力。

张少飞见一悟太饿了,便拿出自己的干粮给他吃,再问道:“你怎么会来到广怀岭这深山老林呢?”

一悟吃过干粮,顿显精神多了,在犹豫了片刻后,见张少飞慈眉善目,才直言而答:“我在皖浙交界的山中弘扬佛法时,被人计算。”

张少飞大惑不解:“弘扬佛法也会被人计算?”

一悟叹了口气:“有恶人诬陷,说我非法集会,与当地邪教有勾结。我如今是百口莫辩,唯有急遁远走,躲避为上。”

“哦……原来是避祸的。”为了慎重起见,张少飞并没有向一悟表明自己的真正身份,只是问道,“你现在打算到哪里去?”

一悟一脸的虔诚:“来到这里,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再去了。”

张少飞有些不解地:“为什么?”

一悟站了起来,指着山下:“你看!”

一悟这一动作,张少飞已经有所领悟,道:“你是指这里的山山水水不同寻常。”

“嗯。”一悟点了点头,反问道,“难道你也有同感?”

张少飞一本正经地指点着:“你看,广怀岭下的圆形坡地如高僧垫膝之蒲团,水塘基围上的圆形大小石头,排列有序,又像僧人手中的串串佛珠,那边的土岗形状扁中带圆,形似寺院中念经时所敲的木鱼。”

“你讲的话有如我佛门中人一样,还有一点,好像……”一悟脸露惊异之色。

张少飞未待一悟把话讲完,又接上了话头:“不远处的小岗状似八卦,也酷似一本半开半闭的经书;远处屹立有序的山峰叫做花石十三峰,你看它烟雾缭绕,时隐时现,恰似佛地洞天,自有一种独特的意境。”

一悟听着张少飞的指点解释,颇有同感地说:“四周云蒸霞蔚,空灵缥缈,使人如在‘般若三昧’、‘不染万境’之处。远山在云海里漂浮,一似万佛来朝。看来是天公造物,上天赐给这里的山山水水有如此浓重的佛气。”

张少飞颇有同感地点着头。

一悟笑了起来:“如此说来,你与贫僧是见解相同了?”

张少飞“哈哈”一笑,道:“你不是讲过,我们乃是同道中人吗?”

一悟与张少飞两人相视而笑。

张少飞手指着鸡嘴岩,诚挚地邀请道:“如不嫌弃,就到那里与我同住。”

一悟连忙点着头,说道:“能有幸与王居士同住,贫僧正是求之不得。”

人生难得逢知已。张少飞与一悟在广怀岭的鸡嘴岩住了下来。

张少飞与一悟在患难之中相遇,颇为“同道”中人,平时一起下山,去帮村民干活,耕田耙地,无所不干。找到食物,一起分吃;找到泉水,共同品尝;遇到困难,商议解决,更多的是谈经论义,交流禅法。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悟所受牵连的冤案得以澄清,便决意重返北方,弘扬佛法。

张少飞虽然舍不得这位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佛门好友离开,但也知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一悟重返北方,对于佛学的弘扬与广泛传播确实是一件大好事,于是并不出面阻拦。

一悟在临行时将如觉所著的《绝观论》《心铭》等手抄本送给张少飞,道:“这些经书,是我多年的心血。现在我留给你,先祖的修禅心得对你是有好处的。我虽然不清楚你的过去;但跟你谈禅论道时,我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你会有非比寻常的将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