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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烈烈起南洋

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652章 西行终站-遍地皇汉的河西陇右

书名:汉风烈烈起南洋 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13

什么是皇汉?

这个问题阿森不好回答,但若是让莫子布这个穿越者来回答,那就很好总结了。

所谓皇汉,其实就是在以汉民族为代表的中华文明在最要命的近代二百年衰落后,产生的不甘与不忿。

一个古老的文明,全世界唯一传承不断的文明,唯一衰落了一次,就正好是最要命的时代,这让谁来想,也很是意难平啊。

至少在1840-1940这一百年中,但凡中华能保持一个沙俄,甚至保持一个奥斯曼土耳其的水准。

只要宝座上坐着的不是为了保护一百多万旗人利益,能干出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旗人奴隶主,而是一个正常的帝王,事情都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而这种不甘与不忿的怨念,在后世碰撞到了改开之后,当西方恐怖文化浪潮一股一股不断渗透,本土文化岌岌可危的关头,皇汉之思想,就应运而生了。

这股思想的根源,其实与阿拉伯人的瓦哈比派,有相当的异曲同工之处。

天方教因为与基督教和犹太教,实际上是一个故事的三个版本,又靠近欧洲,所以在衰落之后,是很难抵抗住西方文化侵蚀的。

当是时,天方教不诞生瓦哈比派这类疯狂排外,往原教旨主义靠的思想,可能一二百年下来,天方教直接就无了。

他们只有用极端保守,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把信徒的思想拉回到一千年前,拒绝一切的沟通,一切的交流,不惜用最激烈方式排外,才能保住自己的文化。

皇汉思想也差不多,在那个西方文化全方位入侵,欧美人全是道德楷模,有良心大富翁。

甚至连孟加拉、斯里兰卡人都会被高看一眼,网上说一声爱国能被追着嘲笑几百层楼的时代。

除了扛起皇汉大旗,用祖先荣耀,幻想强大起来以后如何如何,以此来凝聚一点最后对自己文化的自信,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是一种无奈,因为中国古代,皇汉思想并不是独立存在,而是教化蛮夷体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它绝不是西方海盗式杀伤抢掠思想的同类,而是一套行之有效的系统。

但很可惜,当皇汉思想依附的教化功能完全失效,它单独被拎出来的时候,就会显得无比突兀和怪异。

而在此时西北,皇汉思想的单独出现,也是有原因的。

根子在皇帝莫子布这个穿越者身上,他是清楚,某些族群的破坏力和繁殖能力的,所以他宁愿粗暴一些,背一些骂名,也要在这个时候把问题的解决。

莫子布的教化系统,他只愿意用在高丽、东瀛、交趾、暹罗、高棉这些族群身上,这是莫子布所能容忍的极限。

超过了这个范围的,还大多是门徒,莫子布并不想要他们,所以就单独把皇汉思想在这些地方放出来了。

为此莫子布还在政策上做了很大的让步,就是希望能驱使这些皇汉,在在这个窗口期,把该干的事情干完。

清晨,姚之富从他温暖的炕上起来,一妻一妾赶紧伺候他洗漱,这个历史上穷苦出身的白莲教大豪,现在也过上好日子了。

他成了白莲宗在河陇省河州土门关大慈降世奉圣寺的住持,寺中文僧一十七,武僧一百五十六人,还配有庙祝、传法、传功、知客等僧官。

周围四个镇子,二十一个乡都,二千六百三十户,合计人口两万有余,都归大慈降世奉圣寺管理。

当然,奉圣寺下面还有很多小型的寺庙,它们一起把持了这四个镇的方方面面,实际上就是这四个镇的豪强大户。

他们跟汉代的豪强真是一点区别都没有,因为白莲宗的规矩非常少,能喝素酒,吃三净肉,还能结婚生子,只禁止蒸馏酒和葱蒜,不太影响日常生活。

姚之富的早餐就是肉包子配红枣冰糖茶,这肉是镇上屠夫出售的,不管姚之富买不买他的肉,屠夫都是要杀羊的,所以是标准的三净肉。

四十七岁的姚之富前半生极苦,他除了知道自己姓姚以外,连家乡在哪都不知道,他是父母饿死之后,跟着流浪的人群到郧阳去落脚的。

前半生这么惨了,自然也娶不上一个媳妇,一直等到入了河陇,才开始稳定下来,因此他虽然已经到了此时人足以做爷爷的年纪,但长子才不过九岁。

‘其衣带中有赞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论曰:自古志士,欲信大义于天下者,不以成败利钝动其心,君子命之曰“仁”,以其合天理之正,即人心之安尔。

商之衰,周有代德,盟津之师不期而会者八百国。伯夷、叔齐以两男子欲扣马而止之,三尺童子知其不可。

他日,孔子贤之,则曰:“求仁而得仁。”’

站在姚之富面前,已经背诵到宋史文天祥传结尾阶段的孩童,正是姚之富的长子。

姚之富眯着眼睛,极为享受的跟着长子背诵,父子两非常同屏的一起摇头晃脑。

“壮哉,文忠烈公!”未几,文章背完,姚之富睁开眼睛,抚掌大赞。

“忠义贞节,浩气长存,其志气高洁,连蒙人脱脱、阿鲁图也不敢损其分毫,唯有以崇敬之心,据实以纪。”

宋史是元朝编纂的,时任总裁官的,便是蒙人丞相脱脱和阿鲁图,是以姚之富才有这赞叹。

“今日阿爸高兴,晚上回来给你整一只烤全羊,让你吃个够!”姚之富亲昵的揉了揉长子的脑袋,心情非常舒畅。

这个历史上的白莲大豪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他靠讨饭和给人打零工活到二十多岁。

快满三十了才加入白莲教,继而跟着师傅学着认了一点字,靠着机敏和讲义气继而慢慢爬了起来。

但随即白莲教就被朝廷给灭了,所有人都成了通缉犯,这时很多人都选择了离开,只有姚之富不离不弃,咬着牙团结教众坚持了下来。

随后便得来了回报,皇帝有用得着白莲教的地方,他们很快被收编,并且成为了由国丈慈航普度为尊佛的汉传密教白莲宗。

从西北乱局的尸山血海中滚出来后,各个都得了大好处。

其中姚之富又是最成功的那一个,因为他在快到四十岁的时候,一边作战一边苦读,硬是从只能认百余字,到现在熟读经史子集,完全能算一个儒士的地步。

桌前,得到了父亲称赞,九岁的姚章全咧开嘴笑得极为开心,他看着姚之富,用清脆的童音说道:“阿爸,全儿长大了也要做一个文忠烈公这样的英雄!”

“哈哈哈哈!”姚之富大笑起来,“我儿好志向,不过你是做不成文忠烈公的。

因为我大虞民富国强,乃是寰宇一等一的强国,比第一次战国时代的大秦地位还要稳固。

现在蒙古人早已归顺,东洋、南洋也尽归于我,唯有西域还未收复,但那些门徒,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你是没机会做文忠烈公了,但或许有可能做一个傅介子那样的豪杰。”

姚之富脸上表情十分向往,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去西域、河中建功立业的机会了。

他已经四十七岁,身体和头脑都在迅速衰老。

“苍天何其不公,我姚之富才弄懂自己该过什么样的日子,却又要入土了。”

姚之富忍不住感叹着,但他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们,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但全儿他们赶上好时候了,他们未来会有无限的希望。”

感叹完毕,姚之富抬了抬手,他的一妻一妾,立刻很是熟练的背诵起了白莲宗的基本经义-《消释白莲无穷渡厄宝卷》和《明王降世金刚摧破真经》

不过,颂唱经义的只有他的一妻一妾和五个下人,姚之富的两个儿子却没有跟着颂唱。

因为这些妻妾和下人,都是当年的战乱的幸存者,至于为什么可以幸存,那是明摆着的。

所以在河陇,这些人必须要会背着颂唱这两本白莲宗的基本经义。

如果不会,一旦被察觉,白莲宗的武僧可以直接一刀将其斩杀。

而姚之富的孩子们,那是正宗的汉家儿郎,要继承家业信白莲宗的才会强制要求会背诵经文,如果选择读书习武入仕的,自然就可以不背。

“住持,赵巡检来了,他说有大人物到了,很可能要来咱们奉圣寺,知县大人让你赶紧去准备迎接!”

妻妾们背完了经义,姚之富还没来得及坐下吃一口热乎的大包子,寺庙的知客僧就急匆匆跑了过来通知。

雾草!

姚之富一下就跳起来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知客僧问道:

“难道太子爷到咱们土门关来了,不对呀,殿下不是要去兰州嘛,怎么会突然向西的,这不顺路啊?”

知客僧耸了耸肩,“这我也不知道啊,再说这是不是太子殿下来了,也还不能确定呢。”

“(县)太爷也没说,到底是谁来了?”姚之富疑惑的问道。

知客僧点了点头回答道:“就是没说,我才觉得肯定是太子殿下到了。

因为其他人来,太爷肯定会明说,只有是殿下真的来了,太爷才不敢说,因为透露车驾行踪,可是杀头的大罪。”

姚之富立刻反应过来了,知客僧的猜测是对的,于是赶紧返身拿上了两个大包子递给知客僧,二人赶紧急匆匆往山上的寺庙赶去。

不过,知客僧虽然猜对了,但两人却不知道,阿森早就进了奉圣寺里面,还被寺内僧众当成了从兰州府来游玩的贵客。

“陈公子,八年前小人曾来过这里,彼时各天方寺遍布如麻,各处门宦擅自僭越私立牌坊、碑石等,恍如魏晋时期的中原门阀士族。

且老教尚是飞檐斗拱,新教却已完全大食化,所建寺庙皆圆顶,行走其中,听得番语诵经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恍若身在异域。

官府之力已经不是下不下乡的问题,而是当地官吏,皆为门徒,外省县令到任以后,已经令不能出县衙了。

由此可见,彼时治理有多无能,竟然能让远在河中的所谓和卓,将触手伸到兰州左近,置朝廷法度如无物。

臣屡次上奏,乾隆及中枢大臣都置若罔闻,连谁是最危险的敌人都搞不清,岂有如此盛世!”

在阿森身边自称小人,还怒喷乾隆等人的,竟然是个旗人,前满清河陇提督蒙古正白旗人保宁。

他在李献文解兰州之围的时候投靠,弓马娴熟,骁勇有力,也有几分指挥才能。

是以投靠之后,并未被冷藏,经过这几年战功积累,又重新回到了河陇提督的位置。

而保宁这番话,倒不完全是在拍马屁、表忠心,而是他确实有点怨恨,河陇门徒的事情,他确实上报过无数次,但每次乾隆都置之不理。

因为比起门徒在河陇做大,乾隆更害怕汉人在河陇这种自古出强兵的地方一家独大。

而这种纵容,最终导致了西北乱战的爆发,保宁一个弟弟三个侄子,都死在了战场上,怎么可能不怨恨。

阿森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下情绪稍显有点激动,当然也可能是在演戏表示他对满清深恶痛绝的保宁,忽然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庙宇中莫非还有孩童正在学习,这倒是奇妙,可以一观。”

阿森此时来了兴趣,正好住持姚之富赶到,于是他立刻把姚之富给召了过来。

朝廷除了在宗教上通过郑信,将皇帝与白莲宗信奉的降世明王绑定以外,还在白莲宗内部,也有很多眼线。

最开始就是殿前司的乌三娘,她是乾隆三十九年(1774)在山东寿张县起义的白莲教分支,清水教主王伦的妾室。

王伦失败被杀后,武艺高强的乌三娘被锦衣卫殿前司网罗,奉命前去潜伏白莲宗,是为最开始的眼线。

不过乌兰娘一晃就快三十岁了,在军中找了个如意郎君,如今已经半退隐的状态,殿前司于是又物色了两个目标。

一个是在甘州山丹附近的张正谟,一个就是眼前的姚之富。

这两人中,张正谟原本是湖北宜都大户,因迫切想要当官改变被官府盘剥的处境,到处碰壁后,把心一横加入了白莲宗。

这些年来,他阴差阳错赶上了好时候,已经如愿以偿做了山丹县丞,大小也是个官,因此极为满意又太想进步,是个不错的选择。

姚之富则是因为勤学苦读,很有几分士人的做派而得到了关注,因为真要儒家经典读的透彻,基本就不会被所谓的教义给蒙住双眼。

而阿森特意绕道河州土门关,一是这里是当年冲突最激烈的地方,他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彻底平息。

二来,则是要看看这姚之富,值不值得朝廷下大力气网罗。

姚之富当然不知道这些,但他肯定明白把太子伺候好了,那肯定是能得大好处的。

“殿下请随我来,这西北乱局得以平定,河西陇右的百姓,都深感陛下大恩。

我白莲宗信徒也是如此,是以入甘以后,奋勇作战,牺牲者超过七万,负伤者二十余万。

譬如此地,原本是门徒新教之老巢,草民与六万信众一起,足足围困了三年半才堪堪拿下。

此一役,光是战死者就接近八千,尸骸堆积如山,大地尽为血海,腥臭之气,经年方散。”

只光听姚之富所言,阿森就能想象得到,当时是怎样一副场景。

六万白莲军战死就有八千,负伤肯定超过一万,而当时,他们还有一个京营炮兵团相助,还打成这样,可想而知城内的门徒有多顽固。

阿森迟疑了一下,没有去问破开土门关后,门徒去了哪里,姚之富也自然没提。

但从阿森自狄道一路而来,路上仍然可以见到的残垣断壁和泥土中的森森白骨来看,一点也不难以判断。

说话间,几人继续跨步向里面走去。

“晋元帝昏庸无能,只想保住偏安的小小基业,只晓享受荣华富贵,并无半点雄心壮志。

当时是,江北尽入贼虏之手,遍地腥膻,胡语张扬,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汉家遗民向南而视,望穿秋水不见王师。

祖逖深知势单力薄,但不忍再见同胞被胡虏欺压,遂率部曲百人渡江,誓要收复汉家失地。

船行至江中,击楫发誓,慨然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

讲到这里,老师悲愤异常,“可悲可叹,晋主胆小如鼠,贪鄙如羊,任凭祖逖在江北奋勇抗争,不发一兵一卒支援,稍有成效,却命奸臣戴渊前来替代,以至英雄含恨而终!

昔日中原,便如今日河陇,幸得我皇英明神武,发大兵来救,才使我等免成河中蛮夷之奴仆!”

“原来这些蛮夷这么坏,他们那么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害我们,不行,不能光让他们打我们,我们也要打回去!”

“我阿爸说,这些那些河中的和卓,就是想把咱们汉人都弄成他们的奴隶!”

“华夏贵胄,怎么能让他们欺负,等我满了十五岁,第一个就去参军,把河中的蛮夷通通杀死!”

阿森就在门口,看着里面慷慨激昂的老师和愤怒异常的八九岁学童,这种场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这种用中华英豪故事作为教材的教育法,还是莫子布先提出的,只不过在其他地方,效果并不是太好。

而在河陇,效果视乎有点好过头了,这种教法,培养了大量看到蛮夷就喊打喊杀,言必称汉家的年轻人。

从这些方面,阿森这位大虞朝的皇太子,深刻感受到了河西陇右百姓身上的恨意,他第一次觉得,河中三汗国肯定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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