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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烈烈起南洋

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349章 我以我血荐轩辕

书名:汉风烈烈起南洋 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13

永贵马不停蹄的到了广州,连随从带幕僚只带了八个人,然后还有一队八旗兵护卫。

不过比他更快的是李侍尧,永贵还没到,他就在城外等候了。

两人交接的时候,李侍尧不但没给永贵留下亏空,府库甚至还盈余了几万两银子。

这在满清官场是极不寻常的,一般来说,前任官给现任官怎么也要留一笔亏空,甚至有亏空太多,现任官不肯接任的情况出现。

是以,永贵对李侍尧的感觉还挺不错,至少没在这个时候给他摆个烂摊子。

但德保就不一样了,他见到永贵的第一句话就是,“兄长甫到羊城,就惊走蛀虫无数,小弟望眼欲穿啊!”

永贵呵呵一笑,他不太清楚李侍尧和德保的矛盾,但觉得都是旗人,应该和衷共济才是。

“德抚台过誉了,本督初来乍到,还要抚台为我梳理一下粤桂以及那明人莫五的情况。”

本来按制,两广总督更侧重兵事,在民事上不一定是广东巡抚的上级,但这些年,总督权力愈加重要,逐渐演变为了巡抚的上级。

德保听到永贵相问,立刻就添油加醋的把李侍尧一顿猛喷,在他嘴里,李侍尧就是如今天南事情败坏的罪魁祸首,判斩立决都是皇上开恩。

你说这两人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吗?

呃,也算是有。

最大的矛盾,就是李侍尧和广州将军杨宁加上粤海关督监李文照一起,把持了与莫子布接洽的路子。

这每年锡矿贸易,进出走私,至少上百万两的好处。

甚至在前年,他们伙同莫五操纵锡矿船到广州的时间,以此造成价格波动低买高卖,单此一次,就赚了二十多万两。

而德保呢,毛都没捞到一根,你说他怎么可能不恨李侍尧。

同时呢,德保是纯正的通古斯野种,对满清政权还是很有感情的,至少比李侍尧这样的汉军旗人要高。

李侍尧发现莫子布摁不下去之后,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落地。

而德保则还是想着一定要狠狠打压这些‘逆党’,不能让他们在广州发展的太厉害。

只不过,听了德保一顿添油加醋之后,永贵却没什么表态,因为永贵心里清楚,乾隆目前还是信任李侍尧的。

毕竟自三藩之后,大清站稳了脚跟,就没有发生过满人倒向汉人的事情,哪有八旗老爷不做去做一钱汉的嘛。

在乾隆看来,李侍尧这个头号汉奸李永芳的子孙,或许有贪腐,但基本的立场还是有的。

且李侍尧这么熟悉两广和莫子布,现在召回京打压一下,吓一下,未来还是要启用的。

是以永贵根本不会完全听德保的,更不会像德保想的那样,两人一起上奏弹劾李侍尧。

德保耐着性子磨了半天,永贵也没有一点表态,也只能忍着不爽暂时作罢。

随后他命侍卫随从们打起仪仗,从卖麻街的两广总督署衙,前往府前街的广东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距离总督衙门并不算近,德保刚才有些激动,这会觉得颇为疲惫,于是就在轿子上打起了盹。

这位抚台大人的学识和能力很一般,连八旗科举这种档次的考试,他都是靠拼爹拼过关的,说他目不识丁肯定严重了,但不学无术还是恰当的。

。。。。

两广总督衙门和广东巡抚衙门中间,隔着巡抚标营的驻扎地,按照制度,承担护送任务的抚标是要把巡抚护送到衙门之后,才能归营。

但是满清承平上百年,那些前人用血泪总结出来的制度,早就被扔的差不多了。

二百多人的抚标标兵走到能通往自己营房的巷子口,带队千总跟德保的戈什哈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标兵们离开了。

他把护卫巡抚德保的重任,交给了大约三十人的巡抚戈什哈以及大约四五十人的仆役、衙役等。

“老爷,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小人有冤情上告!”德保正在打盹,就听见哇的一声惨叫,惊天动地。

“哪来的刁民,他妈的不识字吗?”抚台大人在轿子里面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去,让番禺县的典史带人去净街,老子又不是番禺、南海的知县,怎么喊冤喊到这来了?”

虽然后世电视上这种拦轿喊冤的戏码非常多,而且往往效果还不错,但实际上,各级官吏都非常厌烦这种搞法。

不过今天好像不一样,亲信去了前边一会,结果又跑回来了。

“抚台大人,那喊冤的搬来了两个大石锁,然后把自己锁在了石锁上,番禺的周典史他们根本赶不走。”

被打扰了睡觉的德保本就不爽,闻言更是大怒,“怎么的,难道还要我这巡抚亲自去搬这石锁,番禺县衙役手中的水火棍是吃素的不成?”

亲信一脸苦笑看着德保,正要解释,番禺县周典史跑了过来,官服上还沾着血迹,看到德保,噗通一声就直接跪下了。

“抚台大人,那刁民被打的口吐鲜血也不愿把钥匙交出来,那石锁有数百斤重,情急之间又挪不开,还有其他围观刁民在起哄,再打下去恐有失体面啊!”

德保真想抽这典史几个大耳光子,但人家直接跪下了,抽也抽不到。

心腹戈什哈看到这种情况,只能低声来劝德保,“抚台大人,咱们从这右转吧,走关帝庙这边小巷穿过去。”

“行吧,行吧,速速回府,老爷我困了。”德保很不耐烦的催促了两声。

于是,二三十个戈什哈,加上十余衙役,护着德保的轿子,脱离了巡抚仪仗,右转进了关帝庙中的小巷子。

这小巷子有些迫窄,护卫们只能前后护卫,左右两侧就顾不到了,而两边又多是二层木楼,上面似乎影影绰绰有些人影。

戈什哈百总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打着手势催促在前面的番禺县衙役们走快一点。

陈绍成拿着提着一个竹篮,他将这竹篮挂在胸前,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炸弹,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伯祖陈文忠公的怒吼犹在耳边。

伯祖被鞑子锯成了两截,又不准陈家人收尸,以至于只有衣冠冢一座。自己的曾祖也追随永历先帝,转战千里,落得含恨而终。

‘取义先申报国劳,师行将克绝号啕。一生心事苌弘碧,百粤经营伍子涛。眦裂旄头清露泣,身骑箕尾玉堂高。平生雁序曾师友,今日招魂尚读骚。’

陈绍成低声颂唱着曾祖痛彻心扉的诗句,右手从竹篮中掏出一颗炸弹,吹燃火折子后,看着呲呲冒光的导火索,对着德保的绿呢顶大轿子就丢了下去。

轰的一声,剧烈爆炸猛然响起,炸弹中的瓷片铁屑呼啸着往四周猛射。

一个位于轿子左侧的德保幕僚惨叫一声,霎那间就成了一个血人,他跌跌撞撞的哭嚎着,拖着被快被炸断的右腿,往前面跑去。

‘哐当!’几乎在爆炸的同时,抬轿子的丁夫嚎叫着就开始乱跑,轿子随即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陈绍成耐心的等待着,第二颗炸弹并没有扔出,因为他要等到德保惊恐的从轿子里跑出来的时候,再扔出去。

不过陈绍成白等了,不是因为德保有多镇定,而是因为德保已经被吓傻了,他坐在轿帘子都没了的轿子里面呆若木鸡。

“阿保,我们上!”一时间,陈绍成也有点脑子宕机,叶家兄弟见他没有继续扔,大吼一声就冲了出去。

话说,这个时候的旗人还真没有完全腐化,德保的戈什哈听到爆炸,不是吓的转头就跑,而是很快从前后两头朝德保的轿子跑了过来。

叶廷保手持双刀,本想冲进轿子里面去大砍大杀,却只听到一阵脚步,德保的戈什哈冲了回来。

叶廷保不清楚轿子里面的情况,只能选择先应战,双方叮叮当当的打成了一片。

同时,叶廷泰刚冲出去,也有三四个戈什哈冲了回来把他缠住。

叶廷泰抬手就是一手铳,把冲回来的当前一人直接打倒,随后扔掉手铳,双手持枪,扑了过去。

刺、扎、撩、拨、挑,叶廷泰一根长枪耍的出神入化,瞬息间连出四枪,将三个戈什哈给捅翻了两个,剩下的一个脸色惨白,就在远处大喊大叫,但就是不敢上前。

同时,叶廷保这边,他手持双刀,竟然也把十几个德保戈什哈杀的连连后退,还捅死了一人。

“阿泰,轿子!”百忙之中,叶廷保还有功夫提醒叶廷泰。

得到堂兄的提醒,叶廷泰舍弃了那个不敢上前的戈什哈,一把撤开轿门帘,顿时就看见肥硕的德保正在撅着屁股从窗口翻出去。

叶廷泰直接就是一枪,猛扎在德保的大屁股上!

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响起,屁股被扎中的德保反而爬的更快了。

这家伙一米六多,一百七八十斤,屁股起码有三四十斤,肥肉极多,吃了叶廷泰一枪,竟然没受什么致命伤。

叶廷泰大吼一声,提着枪就猛追,但此时又回来了七八个戈什哈,且刚刚归营的巡抚标营号角声大作,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巡抚标营的标兵出动了。

陈绍成自觉刚才有些失误,他没想过自己生命会有危险,只为自己耽误了刺杀面红耳赤。

眼看德保跑远,他大叫一声,“叶兄弟,你们去杀德保!”

随后,陈绍成几个飞步从二楼跑到巷口,手里的炸弹刚刚举起来,奔回来的七八个戈什哈已经赶到,巡抚标兵们的身影也已经看得见了。

陈绍成大吼一声,点火的速度提升到了最快,几颗炸弹,呼啸着就从头顶落了下去。

第一颗就准确落到了人群中,顿时炸翻了两人,随后又是两颗飞出,回来的八个戈什哈,又被炸翻两人。

这四个家伙并未立刻死去,而是抱着残肢断臂在地上哭喊,剩下几人被吓住了,不敢上前。

陈绍成正要回去炸德保,只可惜巡抚标兵们来了,他只能稳住身形,不断从二楼扔下炸弹,阻止标兵前进。

而在另一边,手持双刀的叶廷保已经砍杀了四五个人,但双拳难敌四手,自身也一片血肉模糊了。

但他的豪勇十分有效,死死将十几个戈什哈压制在了一角,这些戈什哈想上前去救德保,却始终无法突破叶廷保的封锁。

同时,屁股被扎了一个血洞的德保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如同一头瘸腿的胖狗一般,正要从叶廷保身后经过。

叶廷保怒吼一声,猛地转身过去,对准德保就是一阵捅杀。

德保瞬时间被捅数刀,但他咬着牙不发出一声惨叫,兀自向前跌跌撞撞的奔逃。

可惜了,叶廷保已然临近力竭,腰刀的捅刺效果又不如长枪,且就在这一刻,德保的戈什哈们救主心切,不要命的扑上来刀枪齐出。

叶廷保无法回身躲闪,顷刻间身中数枪。

他看见堂弟叶廷泰追了过去,大吼一声用最后的力气掷出一刀,将一个想要捅刺叶廷泰的戈什哈插翻,随后口吐鲜血,被涌上来的戈什哈包围了。

德保跑的飞快,但突然剧烈的疼痛从全身传来,原来是肾上腺素过期了。

不过他心中大喜,因为对面不远处,就是那个番禺典史带着几个衙役躲在角落。

德保脸上露出笑容,正要说话,就看见周典史奔过来扶他,心中更加高兴,也伸出了双手。

可是两人四手一交,德保顿时觉得两手如同被铁钳夹住了一般。

他直接门户大开,好像是一件被挂起来的衣裳。

“鞑子受死!”跟着追来的叶廷泰大喜,枪出如龙,流星般扎进了德保的后背。

枪头从胸口穿出,直接扎穿了心脏,必死无疑了。

周典史看着德保胸口露出的枪头,也猛地上前一挤,只感觉自己胸腹间也被划的皮开肉绽之后,方才大声哭喊:“抚台大人,抚台大人,快来人啊!”

听到周典史哭嚎的戈什哈们亡魂大冒,赶紧跑了过来一看,只见德保扑在周典史身上,拉起来一看,胸口中枪,已然没了气息。

周典史满身是血,胸口一片血肉模糊,还在大声哭喊着:“快找医士,快找医士!”

貌似忠心的不得了。

而那个捅杀了德保大人的狂徒,早已不见踪影。

另一头巷口,陈绍成投下了足足二十枚炸弹,炸死炸伤三十余人。

等到巡抚标兵冒死冲过来的时候,陈绍成看着巷口一群面带惊恐,但忍不住想要看热闹的人群大喊:

“吾乃陈子壮公之孙,今日特为先人报仇雪恨,为庚寅之劫的乡党复仇,死而无憾,哈哈哈哈,死而无憾!”

随后,他点燃了最后一颗炸弹,当着奔上二楼巡抚标兵的面,轻蔑的一笑。

“轰!”绚烂的火光,似乎照亮这个阴沉下午的广州城。

细细的血肉,淋了很多人一头一脸,就连巷口关帝庙的门楣,也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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