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汉风烈烈起南洋

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218章 驸马爷说得对

书名:汉风烈烈起南洋 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13

武士缵这个人,绝不是表面看着这么简单。

所谓的处士名声,其实是武氏家族营造出来的最大招牌。

在边和武氏家族上百年持续不断地经营下,到了武士缵这一代,世代专研《孟子》、《尚书》的武氏家族,成为了整个广南士林的领袖之一。

特别是在归仁以南,是当之无愧的唯一领袖。

作为武氏家族的当家人,武士缵此时的地位,类似三国时居于荆州的水镜先生司马徽。

司马徽时在荆州,天下知名,一言可以把人捧上天,一言也可以把人摔进泥地里,还创造性的提出了卧龙、凤雏这个名留数千年的招牌。

武士缵此时在嘉定也差不多,谁能得到他一句称赞,立刻身价百倍成为饱学高洁之士,他说谁人品堪忧或者治学不严,谁就得臭大街。

日后著名的越南嘉定三子,郑怀德、吴仁静、黎光定,都曾师从武士缵游学,以师礼拜见。

同时,边和武氏家族更是安南京化汉人的著名高门,他们自称太原武氏后裔,开基之主乃是大唐武宗时期的安南经略使武浑。

且这个家族,可不单单是明清时期那种只卷科举的所谓豪门,他们是真正的土豪。

历史上阮褔映南奔的时候,武士缵的侄子武仁、武性组织起了上万人的军队,其中武性最后娶了阮褔映的姐姐,成为了阮朝第一名将。

不过他们遇到了莫子布这样的,立刻就尬住了。

要是武士缵在边和,莫子布这招根本不可能管用,除非动用大兵清剿。

但武士缵大部分时间都在嘉定,这一下处于别人的控制下,立刻就被拿捏住了。

“叔父,藩切的仲辛公,仁隆邑的善泉公都被河仙兵抓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十七岁的武仁急匆匆跑了进来喊道,十三岁的武性也已经长的虎背熊腰了,他闻言大怒。

藩切的黄仲辛,仁隆邑的阮善泉都是当地名士,这次是应武士缵的邀请,前来嘉定讲学的,他们要是有所闪失,责任肯定全在武家

“那莫子布初来乍到,不可能了解的这么准,看来是有人为其谋划,说不定就是黎家兄弟。

那黎光定前几日来假模假样到府邸前,还想来个程门立雪,没想到今日就调头的如此之快!”

武性在愤怒的斥责,武仁则大呼小叫要家中护卫集合,然后保护武士缵杀出去。

武士缵却拿着一支笔,正在缓缓写字,甚至连头都没抬。

一直到武仁、武性兄弟闹得他无法静心之后,才把笔一放,抬起头来严厉的瞪了兄弟俩一眼。

“大郎,你明知道黄仲辛、阮善泉是我邀请来,今日他们因我遭难,你不思解救,反而要带我逃走。

这是想坏我德行,害了武氏举族二百年营造的名声吗?”

“罚你闭门思过五日,抄写孟子十遍!”

武仁见伯父发怒,赶紧跪下请罪,然后灰溜溜的去关禁闭了。

“四郎,你可曾看见是黎光定为莫五公子出谋划策?”武士缵又看向了武性。

武性缓缓摇了摇头,然后也噗通一声跪下,“侄儿口不择言,请伯父责罚。”

武士缵走过去把他拉了起来,他对这个能文能武的侄子,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视他为边和武氏下一代的接班人,因而没有直接处罚,而是开始教导。

“黎氏兄弟家道中落,贫困交加但不改其志,陋衣铣足也勤学苦读。

其父母俱亡投奔姨母,便视姨母为母,比表兄弟们还孝顺。

不管是作态还是真心,十年如一日,那就是德行,这是日后将有大造化之相,岂能捕风捉影就在人后埋怨?”

“四郎知错了。”年少的武性又被上了一课,低头羞愧的说道,“可是伯父,如今门外吵闹不休,该如何办?”

武长缵脸上终于露出了有些恚怒的神色,主要是想到我莫大王的忠义驸马事迹,他武长缵也是襄助了一二的,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河仙莫家不愧是商贾之家,这莫五怎的如此阴损!”忍不住骂了两句之后,武士缵摆了摆手。

“你无须担心,我想裴家的人就快到了。”

莫子布奶奶的娘家裴氏也在边和,这地方在嘉定东北八十公里左右,算是此时除了嘉定以外最繁华的地方。

武氏是边和第一大族,裴氏居于次席,两家互有竞争,但大多时候联系还是非常紧密的,也经常联姻。

武士缵的祖母就姓裴,算起来还是莫子布表叔裴建南的姑祖母,所以真要论关系的话,我莫大王还要称呼武士缵一声叔叔。

果然,没过多时,门子前来通报,裴家来人了,来的还是族长裴恒人。

这下武士缵也只能从书房出去,恭恭敬敬的叫了裴恒人一声表叔。

。。。。

裴恒人最近,那可是春风得意啊!

在河仙,他力挺莫子布,差点当场把鄚天赐就给安排了,算是在莫子布那里,立下了大功劳。

要是这次再搞定武士缵,那功劳就更大了,不得至少给个侯爵予他。

“阿缵,你没被吓着吧?”裴恒人大大咧咧的走到主位,张口就是长辈的口吻。

裴氏被武氏压制了这么多年,如今有这样的好机会,那还用得着客气。

武士缵面对裴恒人也没有办法,你再是有名,总不能跨过尊长这条线,这可是儒家的基石之一。

于是他只能委婉的说道:“五公子应该有更好的方式,咱们怎么说也是亲戚,这么来,似乎有点太不体面了。”

“诶!”裴恒人摆了摆手,“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这不是事情紧急嘛。”

武士缵忍不住嘴角一抽,妈的,这莫五要不是来的这么迅速,这么直接,他早就跑回边和,观望清楚了才会出来。

对于武氏这种大族高门来说,下注不是最重要的,稳当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不管谁掌握嘉定,都需要武家子弟来帮他行政,除非他想当流寇。

哪怕就是宗室烔这样的大贪官,那也得优待武家。

宗室烔多次征召武士缵来做官,武士缵连面都不肯见,还不停用宗室烔来刷声望,他也照样只能忍着。

“对了,我这侄孙啊,让老朽给你带句话。”裴恒人都不用看武士缵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为裴恒人自己就是地方大族的族长,思维方式跟武士缵是一样的。

是以,又不等武士缵问是什么话,裴恒人直接就说了。

“我那侄孙说,他没有当道德圣贤的能力,但搞道德绑架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如果他真到了走投无路之时,那就只能真的抢一把后跑了。”

武士缵细细品味了几下,才勉强搞明白道德绑架是个什么意思,他甚至还不得不承认,这个词,还真他妈贴切。

“走?五公子还能走去哪?”心里有些担心,但表面上武士缵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裴恒人轻轻啜了一口茶水,眯着眼睛看向武士缵,随后低沉的说道:

“去暹罗,去下缅甸,而且不是一个人去,而是刮地三尺之后,带着所有的明香人和裴家这样的汉人,大家一起走。”

武士缵绷不住了,他忽地一下站起来。

嘉定这地,从真腊人手里抢过来也就一百年左右的事,东边的占城人到现在都还有王和女王,并未完全臣服。

要是莫子布真的把嘉定的七八万明香人和三四万汉人给运走了,这里就会成为一片死地。

自然,武氏这样的汉人高门,也不可能独立生存在这个地方。这不是道德绑架,这叫釜底抽薪。

更恐怖的是,别人说这话,武士缵知道他是在纯粹威胁,但莫子布不是。

因为莫家海船多,在暹罗和缅甸都有地盘,莫子布真要这么干,他就一定能做到。

看到武士缵站了起来,裴恒人放下茶碗,也站起来劝道:“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如今朝政腐败,民变四起,且莫氏入嘉定,已然木已成舟,阿缵,莫五不想当这个千古罪人,你就更不能当了。”

武士缵只能点了点头,裴恒人这话,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这个罪人,莫子布当不起,他武士缵就更当不起。

“那就请叔父带路吧,我去见一见这位忠义驸马爷。”

。。。。

“我请诸位贤达知晓,每年嘉定六营二镇,共八营上缴顺化租庸调愈十万两白银,但是得到了什么呢?”

“得到了更加严格的管束!”

莫子布拿着一团石灰,在黑木板上连写带画,嘴里极尽煽动之能事。

“自我舅父陈公大定被朝廷冤杀之后,嘉定镇守一职,就再也没有咱们八营之人出任过。

他们甚至宁愿派阮褔潭这样的贪婪昏聩之辈前来,也不肯就地提拔八营的贤良之长。

甚至都不止是镇守,镇守之下也是如此,六营二镇之中,唯有河仙镇还被家父掌握,其余掌军、掌营,皆是自顺化来的北人。

这些年来,咱们拼死拼活的镇压占婆人和真腊人的反抗,披荆斩棘的开垦荒地,所得钱财,大多都上交给了朝廷,却连一个高官也无。

就连士林之中,北人也多鄙薄我等八营之人。

边和裴氏,乃是世代簪缨的汉家高门,竟然屡次被辱为南蛮,求一五品官还要托关系。

须知在顺化,张家,蔡家的小娃娃,一出生就能有这样的官职。

诸位乡党先贤,你们不会以为这个很公平吧!”

武士缵刚走到门口,卫兵还没通传,就听到莫子布在里面大声拱火,他停下思索了一会。

不是说这位驸马爷,是个战场上的猛将吗?

这怎么听起来,跟张褔峦的做派,有点相似呢,都是长了一张能直指人心,蛊惑大众的巧嘴。

裴恒人嘿嘿一笑,这就叫做文武双全,莫子布不是这样的人物,他才不会为之效命呢。

娘的,就这张嘴,再拱火下去,不用他武长缵,南边的士人都要被莫子布给说动了。

于是武长缵不等卫兵通报,直接就踏了进去,大声问道:“那依驸马爷之见,我等八营南人,就要从此反叛朝廷了吗?”

莫子布一看是裴恒人陪着的,卫兵也得了招呼刻意没有阻拦,立刻就知道是谁了。

他大笑着跑过去,一把握住武士缵的手,“叔父,你来的正好,我正与诸位高士谈论时政呢。”

嘴里说着话的同时,莫子布一把将武士缵按倒在了他的主座上,嘴里又在蛊惑。

“反叛朝廷自然不至于,但以小侄来看,这八营之地是我们开垦的,那就该我们来管。

就譬如开荒,田是谁开的,自然就是谁的。

租庸调朝廷拿走也就算了,但这南八营的官,得由我们来做!”

武士缵大急,他现在这样被莫子布按在主座上,下面与他交好的士人都在,给别人看了,还以为是他武士缵主张的呢。

可是他正要挣扎,就觉得肩膀上一股大力传来,他动不得半分不说,那只大手,还掐的他一阵剧痛。

“叔父,你以为呢?”莫子布缓缓看向被他摁住的武士缵。

“侄儿觉得,叔父乃是南八营第一贤良,这嘉定镇守,应该是让叔父来做,方能使人心服膺!”

武士缵抬头一看,莫子布一对眼中放出杀气腾腾的光芒,悬在空中,如同两盏红灯笼,整个人恰似一头正要择人而噬的吊睛白额大虫。

一瞬间,武士缵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好似牛头马面已经开始从黑暗处现身了一般。

“缵年老体弱,哪能做镇守,不过确如驸马所言,应该南人治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29821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