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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烈烈起南洋

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404章 江宁满城血与火

书名:汉风烈烈起南洋 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13

保山看着眼前的熏香,心里默默计算着,当一截香火轻轻飘落的时候,他惊恐的大叫一声:

“炮来了,炮就要来了,躲炮啊!”

果然,话音刚落,雷鸣般的火炮声响起,无数巨大的炮弹,如同流星一般,从半空滑落,然后重重砸进满城里面。

保山虽然算得准时间,也喊了避炮,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多少地方可以躲避,唯一勉强能依靠的,就是厚实的将军府与副都统衙门大墙。

因为此时的江宁满城,就是原大明南京紫禁城改建而成。

他们在原南京紫禁城的基础上,将范围扩大到接近太平门与通济门,紫禁城中僭越的各种建筑和物品要么摧毁,要么运往北京。

在这大肆破坏之后,原南京紫禁城又高又厚的墙体,基本只存在于将军府和副都统衙门了。

保山带着全家人,没命的往将军府狂奔,满头大汗中,他回头看了看,正好看见一枚被烧的通红的炮弹,如同一颗火球一般,从天而降,随后砸进了他的家。

顷刻间,青烟就冲天而起,南京也素有火炉之称,农历七月不下雨的话,是相当炎热的,加上此时房子大多是木头制成,也相当容易失火。

“我的房子啊!”一个矮壮的男人哭嚎了一声,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这是保山的邻居,他们的房子是挨着的。

“危险!”保山大喊一声,就要过去拉邻居,可是邻居猛地甩开他的手,继续哭嚎着回去想救火。

然后,保山看到了他此生最为震撼的一幕,一颗巨大的炮弹从天而降,异常精准的轰在了邻居的身上。

霎那间,保山只看见了一些淡粉色的血雾四溅,他的邻居直接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

随后,这颗把邻居砸成肉糜的炮弹把地上轰出一个小坑后,又旋转着跳起来,呜的一声从保山左侧不远处飞过。

‘噗呲!’旋转的炮弹再次扫过一头被拴在木桩上的驴子,直接将整个驴子给打的飞了起来,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三四块了。

而此时,炮弹终于失去了动能,咚的一声敲在将军府厚厚的红色围墙上。

保山此时才回过神来,恐惧的眼泪如同喷泉一样从眼睛里飚了出来,他抱起四岁的女儿,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将军府。

但进来之后,也不会好很多,这里面挤满了人,若是在平时遇见,早就开始互相讲着吉祥话问候了,但现在,除了惊恐,还是惊恐,没人有寒暄的心情。

炮击并未停止,而且愈加猛烈,一枚炮弹穿透了将军府的三层阁楼,轰的一声砸中院中的假山,直接把假山削去了半截。

另一枚则从大堂贴地飞了进来,将院中的池塘打穿,池水因此哗啦啦的流的到处都是。

不知过了多久,连手中女儿都哭累而睡过去的时候,炮击终于停了下来。

保山刚刚松了口气,就看见他们步军营的佐领飞奔了进来。

“所有男人,都跟我去救火,扑灭了火之后,就到城墙上轮流防守。

十六岁到三十六的女人去副都统衙门集中,从今天起,咱们所有人吃喝就都在一起了,女人们轮流做饭。”

保山怔了怔,他看着手里被佐领吓醒,又开始瘪嘴哭泣的女儿问道:“这人都出去了,孩子可怎么办?”

“都交给老人,也一起带着。”佐领把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道。

保山却有点舍不得,他女儿跟他最亲,平日里离开一会就要哭着找阿玛,他张了张嘴还要再说。

领催把脸一黑,“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听令,不然汉人打了进来,你以为谁还能活?

福州和杭州的旗人可都是全部被杀了的!”

离开将军府的时候,保山走过被炮弹砸烂的前院,池塘的流水已经直接从前门流了出去,踩在脚上并不觉得清凉,反而还有点黏糊糊的。

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群旗人老幼因为对未来的惊恐而放声大哭,尤其以保山的女儿声音最大。

这个中年旗人再也忍不住了,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声中,他突然想到,当年他们祖宗南下的时候,那些拼死抵抗的汉人,是不是也跟如今差不多。

。。。。

“太多了,太多了,汉人的炮太多了!”成德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火炮,嘴里连连念叨着。

炮当然多,虽然莫子布在三广和南洋四省的统治不算非常扎实,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来征发大量的军队。

但得益于一开始的重视,兴唐军的火炮数量确实很多,每千名士兵拥有的火炮数量哪怕放到欧洲,也是英法奥这种大国档次的。

这一轮炮击完毕,两千绿营兵嚎叫一声,推着盾车,举着木板和盾牌,带上锄镐,飞速往满城的城墙根跑去。

降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哪怕你站在了胜利一方,也要用命去搏。

当然先投和晚投还是有区别的。

最先投靠的蓝元枚苏淞镇绿营就在最后面,他们前面是俞金鳌驻扎在常州的督标,督标前面是江阴的绿营兵。

最前面这会哭嚎着往前冲的,则是陈光祖跟满城八旗兵对打时都不敢用的狮子山绿营。

听到下面的传来冲锋的声音,城墙上的八旗兵火炮也开始开火,居高临下打来的炮弹,只要命中,就会有一堆绿营兵惨叫着倒在地上。

而兴唐军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早已准备好的十六磅臼炮,两人才能释放的大抬杆重型滑膛枪,立刻对准开炮的满清炮手打去。

城头上一片砖石飞扬,溅射出来的小碎石子如同箭矢一样威力巨大,但凡被命中,轻则乌青一片,重则血流不止甚至毙命。

突然,一门无法移动的两千斤无敌大将军炮被臼炮的炮弹直接砸中炮身,巨大的下坠轰击力,把这门两千斤的大炮直接从夯土的炮基中砸了出来。

周围炮手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两千斤的大玩意在半空飞舞,谁看了都害怕。

可害怕归害怕,跑不跑的掉就是命了。

一片惊恐的四散中,两个倒霉的炮手被砸中了,左边的直接被炮身砸中脑袋,连抽搐呻吟的环节都省去。

右边则被砸中了大腿,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血水顺着炮身不断流淌,刚刚炮击三发的炮身如同烙铁一般,把血水都加热的沸腾起来了。

‘轰!’又是一门臼炮的大型石弹砸中了不远处敌台,这个可怜的凸出已经被兴唐炮兵瞄着砸了三次了。

这一次,它终于撑不住了,砖石哗啦啦的往下掉,三个内来得及跑的鸟枪手,惨叫着坠下了城墙。

这一切到处都在发生着,战况异常惨烈,情况到紧张到几个人的损伤,根本没人在意。

成德一看自己的大炮在被兴唐军点射,立刻让城头上的威远将军炮也用曲射的方式,不断猛轰兴唐军的臼炮阵地。

同时,其他小口径直射炮也略微调整方向,双方又开始大炮对轰。

至于已经快要冲到墙根绿营兵,则由城墙上的鸟枪手对付。

瑞恩斯坦也把手一挥,传令兵立刻挥动旗帜,五百名猎兵手持线膛枪开始点射城墙上的满清鸟枪手。

八旗鸟枪被打的有些抬不起头来,他们于是只能转换目标,依靠垛口的掩护和城墙下的兴唐军猎兵对射了起来。

“一下不准扔多了,都给老子看着点,砸跑了就不要砸了,擂木滚石都不多省着点用!”

步军佐领大声命令着,保山紧张的满头大汗,他们这种步军也到城墙上,就是为了此刻。

“上啊,砸死这些一钱汉!”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蹲在后面的步军们呐喊着上前,举起城头堆放的木头和石块往下砸去。

保山刚刚拿起一块石头,就看见身侧的一个同袍脑袋猛的一甩,随后他被温热又黏糊糊的东西喷了一脸。

保山忍不住放下石头往脸上一摸,顿时不由得惊叫出声,原来他摸了一手的红的白的,一股恶臭直冲心口,保山哇的一声吐出了出来。

这时候他才看见刚才那个举着石块的同胞被火铳打中了脑袋,应该还是一杆大火铳,因为他的脑袋已经直接被打碎了。

破损的半个头颅,就像是被打开的西瓜一样,里面瓤混着血红的汁水,正在不断流走。

保山也知道刚才他脸上的东西是什么了,就是这位的脑浆和血水。

极度惊恐与渴望活着的压力下,保山灵机一动,扔掉手里的石头,捂着脸就佝偻着腰往后面跑去。

果然,佐领看他满头满脸的鲜血,以为他受伤严重,也没强行阻拦。

城墙根下,二十多个绿营兵一组,他们七八人举着藤牌甚至门板,绝望的嚎叫着,指望能抵抗一部分从天而降的石块和擂木。

另外有两三人拿着鸟枪,十分紧张的看着城头,一旦出现人影,他们就会赶紧开火。

剩下的十几人则飞快挥动着铁镐和铁钎、锄头,疯狂的刨坑。

‘咚!’一块石头从城墙上砸了下来,举着门板的兵丁集体大吼一声,用力托起。

还好,由于门板上有一层棉被,这一下竟然抗住了。

然后,鸟枪手开火了,三声枪响后城头凄厉惨叫一声,一个人影重重砸了下来,又砸到了门板上,几个人轻轻一偏,就把这具尸体扔了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就在这一组人庆幸的时候,隔着他们不远的另一组人突然扔掉门板乱跑了起来。

原来他们被一罐火油砸中,剧烈燃烧的火油让他们所有人都扛不住了,身上带着燃烧的火苗,丢掉门板和藤牌到处乱跑了起来。

只可惜,没跑几步,城头就传来弓弦震动响声,八旗兵的弓手把他们一个个都给点杀了。

钱锦端被吓得两腿不停抖动,他在心里不停祈祷着,祈祷不会有人往他们头上砸一罐火油。

心里不停地后悔着,他本不是绿营兵,而是浙江湖州来的义民,因为贪图五两银子的赏格,自暴能熟练使用鸟枪,因此就被弄上了前线。

这谁也没告诉他,竟然会这么危险啊!

或许是钱锦端的祈祷成功了,他们前后好几个挖墙小组都被砸了火油,只有他们没被命中。

但好运也没持续多久,就在他们挖了一个大坑,马上大功告成的时候,满城一个拐角隐秘处一个只有半人高的小门打开了。

十几个穿着棉甲的八旗前锋校从这里钻了出来,他们举着刀枪,就向钱锦端他们扑了过来。

钱锦端大叫一声,飞速点燃了鸟枪的导火绳。

砰的一声,冲在最前面的前锋校仿佛被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大墙一样,直接在高速冲刺中浑身一抖就仰面倒下了。

可钱锦端都没得及欢呼一声,其他前锋校就像没看见同袍阵亡一样,猛冲了过来。

他们很快撞进了钱锦端的小组,手中的刚到的长枪一顿乱捅乱刺,顷刻间就杀了五六人。

钱锦端被吓的眼泪都出来,手里在飞速装填,两条腿却抖的跟筛糠一般。

他似乎都闻到了那些八旗兵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大叫。

‘完了,完了,这下要交代了。’

好在这时候,瑞恩斯坦看了看手中的怀表,立刻让人吹响了撤退的军号。

哪怕就是绿营炮灰,那也不能往死里用,你必须给他们规定一个时间,比如两刻钟。

告诉他们只要顶到这个时间就可以撤退,今天基本不会轮换到第二次,还能通通记上一功,这样他们才会真心实意的去干。

假如不给他们这种希望的话,很多人在极度的恐惧中,是根本干不成多少事的。

压力太大完全敷衍甚至主动寻死,与具有一定能动性的出击,完全是两回事。

第一批绿营兵们嚎叫着退了回来,他们甚至还拿着手里的工具。

而追击他们的一些八旗前锋校也很明智的没有继续追,是从‘狗洞’里又钻了回去。

瑞恩斯坦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种高十二三米,宽五六米的城墙不会这么快攻陷,不把敌军的火炮和精兵消耗的差不多,是别想拿下的。

不过好在兴唐军有的是时候,可以慢慢打。

“半个时辰休息,下一批由江阴绿营出击,苏州、松江两府的义民压阵。

命白马团副千总雷彪(雷阿虎)率八百人上千前,接替共和第一团的猎兵!”

说完,看着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瑞恩斯坦对身边传令兵说道:

“去请示陛下,我申请现在让唐山镇的镇直属炮兵连下去修整,晚上他们还要负责炮击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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