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长孙无忌难以远行,留在洛阳的办法有了。
就是让他断胳膊断腿,如此一来,陛下就有理由让长孙无忌不必去数千里外吃苦受累。
不过老丈人不见得会同意让长孙无忌缺胳膊少腿,但安排他大病一场也不是不可以。
陛下怜功臣,怕他死在半道,特许他回洛阳养病,这就很合理。
陛下宽厚仁爱,不愿昔日之功臣重病而亡,文武百官也没话说。
难道你还能不许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回洛阳接受更好的治疗不成那就说明你这个人太过冷血。
说不定还会受同僚鄙夷,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不会有这样一天。
“三公子此言何意”程济有点懵,难道足智多谋的三公子你提前没有考虑过这个后果吗
“济叔你这话,给我提供了一个极好的灵感,哈哈哈”
程处弼眉飞色舞地继续在图纸之上写写画画,思路一旦通畅,画起设计图来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需要丈人你亲自出面说服赵国公,让他半道装病。”
“装病”李世民看向两天没有出现在自己跟前的程三郎,忍不住吐了句槽道。
“贤婿,倘若他装病,万一被医者查验出来他是装病的,岂不是变成天下人的笑柄”
话刚说到了这,就看到了跟前的程三郎嘿嘿嘿地翘起了大拇指,点了点自己。
那副显摆的模样,让李世民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两眼一亮。
“到时候你的意思是,你去帮他诊治是吧”
程处弼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道。
“不错,除了小婿,怕是没有人敢担起这个重任,而且天下人皆知小婿我跟赵国公不对付,肯定会秉公执法。”
李世民砸了砸嘴,还真别说,长孙无忌半道生病,自己派太医去给他诊治,万一事有不密,反倒容易漏馅。
好歹自己是大唐皇帝,做事都是按照规章制度来,万一被人揭了老底。
那些臣工们会觉得自己这位一向公平公正公开的大唐皇帝陛下太过份,居然想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帮长孙无忌逃脱惩罚。
到时候群情汹涌之下,怕是压力会更大,反倒是程三郎出面的话,倒真能起到奇效。
毕竟过去弃文从武的老程家与那弃武从文的长孙家一向属性相克。
再加上因为长孙无忌那难以启齿的暗疾,经程三郎治疗之后,天下皆知。
嗯,总之,这小子跟长孙无忌不对付已经很多年,可以说是朝野皆知。
他站出来说长孙无忌病得不行,别人还真不会怀疑到这小子身上。
“贤婿啊,你这法子虽然巧妙,可是却只能解一时之忧,总不能真让无忌后半辈子全躲在屋子里边养病吧”
“丈人,小婿这个计划最巧妙的地方,就在于,分两步走。”
程处弼翘起了两根手指头,一旁的赵昆看到程三郎那副猥琐的表情,眼皮一阵狂跳。
“贤婿,你这第一步已经说完了,这第二步,不会是什么乱七脸狐疑地打量着程三郎,不禁开始有点心虚起来。
毕竟程三郎这小子可是一柄十分典型的双刃剑,伤人又伤已的那种。
特别是整个洛阳城被炸得乱七八糟,至今洛阳城的百姓们还在频频吐槽。
李世民真有点不敢想,第一步算是比较正经,这第二步怕是十有八九暗藏玄机。
“第二策其实也很简单,小婿就打个比方,在赵国公养病期间,觉得生不如死,心如死灰,万念俱灰之下”
用了太多形容词,看到了陛下脸色开始发青,眼珠子有发红的趋势,程处弼赶紧及时刹车,嘴一歪,滑上另外一条超车道上。
“决定拔尽全身毛发,断尽无数尘根,展示自己自绝于社会的决心”
“拔尽全身毛发”李世民嗓音陡然高了八度。
“啊,这小婿这是说得过于简略了,就是拔刀刮尽全身毛发的意思。”
李世民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陡然升腾起了一团火,很想拔出刀来,帮这小子刮个尽光。
神特么的刮毛,神特么的断尽尘根,神特么的自绝于社会。就没有一个词不损。
旁边正在侍候茶水的赵昆的手不停地在颤抖,倒了一碗茶,差不多洒了半碗。
赶紧手忙脚乱地抄起毛巾拭去案几上的水渍,然后恶狠狠地斜眼睛瞪了程三郎一眼,示意这小子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
李世民翘起手指头朝着程三郎虚点半天,最终为了正经事,忍住没有暴打爱婿,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考虑权衡起来。
仔细一琢磨,不得不承认,程三郎这小子想出来的点子,虽然手段很那啥,但问题却是风险最低,收益最高的。
而且李世民也弄明白了程三郎之所以要分两步走的原因所在。
第一步,对于长孙无忌的惩治,至少合乎情理,不会让满朝文武觉得惩治过轻,同样也达到了震摄天下的效果。
最巧妙的就是,让长孙无忌先老老实实地前往贬谪之地,随后在半道出了妖蛾子,咳咳,是出了状况。
这个时候,陛下遣程三郎去给他诊治,确认他的病情十分沉重,不回洛阳治疗,怕是活不到贬谪之地。
这样一来,又显示出了大唐天子的宽厚与仁爱。
这病慢慢治,治上一段时间,等风头渐消之后,长孙无忌作出遁出红尘的决定。
自己再暗箱操作一波,那么,长孙无忌留在洛阳,也就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折。
“贤婿,方才听你的意思是让长孙无忌去昄依佛门,难道道门就不可以”
“丈人,赵国公去道门,就显得太假了吧”
“你小子什么意思”李世民看着吐槽欲望满满的程三郎,脸色一黑。
“小婿就觉得,若是赵国公剃个秃瓢顶着九个戒疤,再披上一件袈裟,更像是一个断绝尘世的出家人。
当然,这只是小婿的一家之言,你老觉得怎么开心,怎么来都行。”
反正意见我给了,爱听不听那是老丈人你自己的事,你就算是想让他老几十岁净身入宫,跟你朝夕相处蜜里调油都没有问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