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看到了李世民神情的变化,心也顿时悬了起来。
“夫君,莫不是承乾出了什么事了”
李世民勉强朝着长孙皇后笑了笑,解释道。
“承乾承乾他在前往普照寺时,遭遇野兽惊了马匹,被摔伤了腿”
“随行的医者已经给他处理,说是骨头虽然断裂,但没有完全断裂开来,只需要好好静养,当无大碍。”
“承乾准备在晋阳呆两日后,就前往雁门,去接见前来朝见的诸部落首领”
长孙皇后不禁皱眉发急道。“这孩子,都伤了腿不好好养着,万一有个什么”
李世民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这孩子,就是太实诚,做什么事,不知变通。”
“放心吧,我现在就给他去信,让他先留在晋阳养伤,待伤好了再启程。”
听到了李世民这话,长孙皇后这才心中稍安,勉强一笑。“嗯,一切但凭夫君作主。”
“今岁咱们来九成宫,也呆了数月,既然要留承乾在晋阳,那我也该回长安了。”
“这一次九成宫之旅,倒真是让人印象深刻。”长孙皇后想到自己来到了这九成宫之后的经历。
不禁有些唏嘘,先是因为那胆石症,自己都在怀疑能不能撑下去。
待等程处弼赶来,让自己得见生的希望,却又发生了一场硝烟弥漫的变故。
差点就要失去儿女,好在最终,都有惊无险的一一渡过。
“是啊,好在一切都平平安安的。”李世民握住了长孙皇后的纤纤素后,颇为感慨地道。
“赵昆,传柴卿前来见朕,商议一下回长安事宜。”
前来打招呼告诉程处弼要回长安这个消息的,正是那位被他割了胆和盲肠的右骁卫将军刘果。
终于要回长安了,程处弼也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多谢刘将军传讯,程亮程光,你们二人记得收拾收拾,别明日离开的时候,丢了东西。”
已经没有了胆的刘郎将,一屁股坐在了小马扎上。
身体仍旧十分肥胖,不过这个多月以来该吃吃该喝喝,浑然不觉得没了胆之后有没不同。
这总算是让刘郎将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经常到这清幽阁来走动。
时不时还会猎几只野味给程处弼送来给,给这位喜好烹饪的程老三当食材。
一屁股坐下之后,从盘子里边抄起了一块小鱼干,毫不客气地扔进了嘴里。
看到程处弼那开始鼓起的眼珠子,刘郎将不由得一乐。
“你急啥,吃你几块小鱼干而已。刘某记得你是在东宫当值,今日刘某还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程处弼坐了,将那盘小鱼干挪到了自己跟前,示威似的抄起两块小鱼干塞进了嘴里。
这玩意,就是嘎嘣脆,香酥可口,在这个没有葵花子,没有花生米的时代,绝对是优质零食。
不但鲜美可口,又能补充蛋白质和钙质。李明达每次来,都会找程处弼要点去解馋。
“听闻太子殿下,在晋阳,前往普照寺上香还愿途中,被惊马撞翻了舆,摔伤了腿。”
程处弼看到刘郎将又把手伸进了盘中取了一枚小鱼干,塞嘴里美滋滋地咀嚼。
脸上的轻松之色渐渐地凝固,双眉也紧拢在一起。“伤情如何”
刘郎将摇了摇头。
“这个就不清楚了,好像没摔断,只是伤了腿,陛下准备让太子殿下在晋阳养病。”
“所以这才会决定提前离开九成宫,赶回长安,以免耽搁太久的政务。”
“只是摔伤吗”程处弼砸了砸嘴,莫非是我多心了
又或者说,是因为我的到来,让历史的车轮拐了一个弯,直接滑上了另外一条车道。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位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都能够顺着时光隧道来到这个时代。
又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也许如果没有自己,李渊这位太上皇就会被前列腺给折腾得呃屁掉也说不一定。
程处弼满脸唏嘘地仰起了脸看向那渐落秋叶的高大树木,历史,或许真的不一样了。
起程回京,单单是收拾就花了一天多的功夫。从九成宫到长安城不过三百八十里路。
但是总不能让皇帝陛下还有皇后娘娘,也骑着快马来个天行五六十里,晃晃悠悠,足足到了第七天临时午时,李世民的御驾这才经由玄武门进入了皇宫。
而程处弼则领着两位忠仆,一路兴冲冲地窜回了卢国公府。
看着了那些熟悉而又热情的街坊四邻们指指点点,看到了那巍峨而霸气的卢国公府府门。
将缰绳扔给了来迎的家丁,程处弼神清气爽地跨步进入了府门。
就看到了四五六这三个熊孩子弟弟拿着木刀、木剑窜进窜出拚杀,大管家程富一脸黑线在后面撵。
还是熟悉的场面,还是那熟悉的味道。程处弼第一时间开始下意识地左右打量准备找小棍收拾这三个熊孩子。
“三哥三哥”老六眼尖,第一个发现了程老三,直接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紧接着老四老五也都朝着这边狂奔而来,三个一身是灰的小屁孩全围着程处弼。
看在他们如此热情的份上,程处弼放弃了寻找小棍的打算,狠狠地揪了揪这三个熊孩子那肉嘟嘟的脸蛋。
“想三哥了没”
“想三哥你给我们带好吃的没”老六很现实,瞪着眼睛,用力地吸着鼻子。
“我闻到味道了,三哥,你偷吃鱼了”老四也在耸动着鼻子,两眼放光地道。
“你们够了”程处弼无奈地示意程亮过来,接过了他递来的一个小包裹。
“这里边是三哥给你们带的小鱼干,不许抢”
小包裹已经被程老五一把拽走,闪电一样的速度朝着远处消失。老四、老六奋力直追。文網
把这位欢喜还家的三哥扔在了门口呆若木鸡。
“小人见过三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程富看着那三道黑色闪电,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前行来给程处弼见礼道。
“见过富叔,唉,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富叔受苦了。”
程处弼砸了砸嘴,觉得方才自己不继续找武器,而是拿肉包子打狗的战略绝对是败笔。
“瞧三公子说的,三位公子其实嗯,老样子罢了。”
程富实在没办法说那三个熊孩子的好话,主要是说了自己会觉得委屈,觉得亏心。
“嗯”程处弼打量着管家富叔那纠结的表情,就能够体会到他内心的复杂。
“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爹和我大哥,二哥怎么样”
“都挺好的,不过三公子你走的这些日子”
“怎么”程处弼顿住了脚步,朝着欲言又止的富叔看过去。
“武二娘子来过几次,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