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看了一眼表情很是懵逼的醇厚长子,轻叹了口气,大巴掌拍在亲儿子的肩膀上。
就在这个时候,褚遂良快步行来。“赵国公,赵国公留步”
赶到了长孙无忌跟前之后,褚遂良先是冲长孙冲一笑,这才迫不及待地跟那长孙无忌道。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为何陛下的表现如此奇怪,那程老匹夫的行为也令下官不解。”
长孙无忌虽然面对亲儿子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但是面对政治盟友的时候则要显得更耐心一点。
“陛下与那程老匹夫的表现如此奇怪,十有八九,怕是与昨日东宫发生的事有莫大的干系。”
看到褚遂良仍旧是一脸懵逼的模样,长孙无忌轻抚前额。
“老夫也只是在猜测,且先再看看,此事贤弟你就莫多问了。
不过尔等想要仅凭陛下一时之好恶,来扳倒程三郎,你们也太小瞧那小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
就在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在低声交流的当口,后方不远处,马周则是啧啧有声地与那房玄龄凑在了一块。
“没想到,程三郎那小子,可真有大本事,不过,若论及我大唐年轻一辈的才俊,倒也嗯嗯。”
听到了旁边的脚步声,马周立刻顿住了话头,等到来人经过之后,这才继续小声地吐着槽。
房玄龄抚着长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陛下很为难啊,不怪昨日,嗯嗯”
大家议论的时候都很含蓄,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继续一脸懵逼。
一干武勋重臣脚程飞快,不大会的功夫,大多都已经到得宫门处。
最喜欢射鸟吃鸟,一双招子份外雪亮的李客师第一个看到了站在宫门口,鬼鬼祟祟地朝着宫中打量的程大将军。
宫门口的将士一脸黑线地打量着这位程大将军。
特别是那位负责门禁的守将,满脸无可奈何地朝着程大将军讨好地劝道。
“大将军,陛下可是已经将你逐出宫禁,你要是还继续这样,末将会很难做的。”
程大将军不乐意地瞪了这位将领一眼,抬手比划了下。
“你怕个屁,老夫是站在宫门口,又不是站在宫内门。”
“陛下只是把老夫赶出宫禁,又没说把老夫赶出长安城。
你们几个说说,老夫站着的这个地方,是宫里边还是宫外边”
一干守门的将士全都一脸黑线,谁特娘的有胆子给你这个恶名远扬的老恶霸去评这个理。
这位将军眼眶都红了,无比蛋疼地看着这位脸皮厚得令人发指的程大将军。
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了程大将军两眼一亮,把手指头往嘴里边一伸,瞬间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口哨。
“”守门的将领心塞无比,一脸呆滞地看着这位频频冲宫内抬手吹哨的程大将军。
吹风打哨,不是流氓,就是强盗,你可是大将军,这么干好吗
尉迟大将军大步流星而来,满脸心悦诚服地朝着程咬金翘起地大拇指,长得天生不乐意的脸此刻也笑成了一朵墨菊。
“哈哈哈老程,你今日可算是又显摆了一回,对了,你的俸禄已经扣到哪年去了”
“你特娘的能不能提点好的”程咬金不乐意地瞪了一眼这个混帐,典型哪壶不开提哪壶。
“弟兄几个赶紧过来,咋样咋样,你们怎么这会子就出来了,我还估摸着你们怎么也得有个多时辰才会离宫。”
面对着一直蹲守在宫门外的程咬金,一干老兄弟嘻嘻哈哈地又围拢了过来。
而那位守卫在此的将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赶紧退到了一边去。
“哈,还不是因为老程你,你方才闹那么一出,你才离开朝堂没多久。
那帮子言官,全在那上蹿下跳的弹劾你家老三。可把陛下给惹毛了”
听到了这话,程咬金牙疼地吸了口气,铜铃大眼轱辘乱转。“那陛下什么反应”
“陛下自然是很开心,让你们父子俩一个待遇”
“嗯,你家老三和你一样,都罚了一年的俸禄。”
此言一出,一干没点正经的大唐名将们,又全嘻嘻哈哈的笑得前俯后仰。
可是听到了这样的处罚,程咬金却没有如牛进达等人所想般跳脚骂娘,反而两眼一亮,赶紧追问道。
“还有呢”
还是牛进达这位老兄弟厚道,径直言道。
“没了,陛下就宣布了对你家三郎的处置之后,寻了个由头宣布退朝了。”
听到了这个结果,程大将军不由得双眉一挑,心中暗喜。
就在这个当口,李绩来到了跟前大巴掌拍在了程咬金的肩膀上。
笑容里边透着一股子奸诈,一边冲老程打着眼色一边道。
“老程,今日为了庆祝你们父子被扣嗯,你们父子团聚,是不是应该请咱们弟兄都上你家热闹热闹”
看到程咬金不乐意,一副要翻脸的架势,李绩嘿嘿奸笑两声,压低声音在程咬金的耳朵边嘀咕两句。
程咬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指了指李绩,直接就乐了。
很是豪迈地一拍大腿。“列位弟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老程家开宴。
弟兄们一会下了值,都到府里喝酒吃肉,不许不来。”
“哈哈,那是必须的,不过老夫只喝酒中精华,那玩意够烈,其他酒不对味。”
“成成成,咱们老程家难不成还能缺酒”
“这程大将军莫不是失心疯了父子俩都被陛下扣了一年的俸禄,还这么得瑟”
“呵呵,唉,粗鄙武夫,没那么多心思,指不定觉得没被双双罢官,就很开心呗。”
“唔兄台言之有理,看看他们,吃个饭都吆五喝六的,时常扰民,实在是”
“可惜,今日陛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居然如此轻轻放过程三郎,着实让人不解。”
“你们这就是眼光太窄了,只看到表面,也不想想,他程三郎虽然久未在长安。”
“可是,他在剑南道干了不少的事。”
“呵呵没错,本官听闻,那些泸州的獠人,视其为尖嘴猴腮、肋生双翅的邪魔鬼怪。”
“是啊是啊,下官还听闻,他程三郎被泸州一带的汉獠百姓惧之如鬼神,比他爹名声还恶”
“我也听说,他在泸州欺行霸市,汉唐商行这几年在剑南道发展十分迅猛就是明证。”
“诸位,诸位,你们是不是跑题了”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