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中,铁青着脸坐在案几跟前咬牙切齿的孔颖达终于等到了管家送来了吃食。
已经饿得有些急了眼的孔让梨看到了食物,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看到自家老爷如此不顾及斯文矜持的吃相,这让管家颇为好奇。
最终,在看到老爷食物下肚之后,脸上怒容渐消,管家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爷,今年的中秋佳宴,你怎么回来得如此之早,而且还脸色如此难看。”
孔颖达打了个饱呃,端起了茶水漱口之后,这才阴沉着脸道。
“还不是因为程咬金那个卑鄙无耻的粗鄙武夫,处处针对老夫。”
“而陛下却视若不见,老夫又何必再继续留在那里自取其辱”
孔颖达一边吐槽一边喝着茶汤,不禁有些暗暗为自己在中秋佳宴之上的急智得意。
若是那个时候,继续留在那里,程咬金那个老匹夫,肯定会继续逼问自己可有对出下联。
若是自己回答没有,必定会被这个粗鄙武夫扎心嘲讽。
所以,倒真不如直接借机离开,既展示了自己不乐意跟程咬金这个粗鄙武夫打交道的铮铮铁骨。
又还能够避开对方的逼迫,简直就是完美,唔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在于,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经离开了皇宫的他却是一无所知,不过,倒也没关系。
毕竟他终于是一位久经官场风浪之人,怎么可能不安排人手留在那里打探消息。
没过多久,那名被他留在皇宫外收集情报的亲随就已经快步而来,只是他的脸色明显显得有些难看。
“老爷,下联出来了”
“果然。”孔颖达闭目垂眉,冷着脸道。“你且说来,老夫倒要看看那程三郎能够对出什么样的下联来。”
“老爷,程三郎只对了一幅下联,还有几幅是那几位大将军对的,另外,吴王殿下也对出了一幅下联”
“”孔颖达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亲随,半天才艰涩地道。
“你的意思是,有好几幅下联”
“是的老爷,还不光如此,程大将军还将上联和这些下联全汇拢在一起。
作了一首十分不错的诗赋,得了陛下的厚赏。”
等到那位亲随,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禀报出来,为了证明,还特地拿出了那份从宫。
孔颖达手中拿着那首诗名长得令人脸色发黑的诗赋,脸色难看到如同得了重病一般。
就那么呆愣愣地坐着两眼发直,嘴皮有些发颤。
亲随与管家只能悄然地打量着自家老爷,不出所料的是。
“程老三,程老匹夫,你们这帮子不要脸的混混”
看到老爷再一次白眼一翻,软倒在了地板上,管家使出了吃奶的劲大声地吼叫起来。
“快来人哪,老爷又晕过去啦”为什么要说又,因为距离上次自家老爷气晕过去,时间没有过去太久。
而且上一次被气得昏迷不醒,也跟程三郎那个粗鄙武夫有莫大的干系。
不少太学学子乘着中秋佳节之际,都蹿到了勾栏馆阁去。
如此既可以赏月,又能够有美人相伴,吹萧操琴,不亦乐呼。
毕竟,距离被程太常挑衅,时间也过去好几天了,他们着实是有些憋不住,所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来浪上一浪。
只是他们这些太学学子,在长安城的各处勾栏馆阁还没美滋滋多久。
就有好事者赶到了最有名的馆阁之中,大声地宣扬,烟锁池塘柳已然被尉迟大将军、程大将军、秦大将军等一干粗鄙武夫对出来了,下联足足有七条之多。
“并且,程大将军还将上联以及下联汇编成了诗赋”
这种牵涉到诗赋文采类的消息,自然是最容易在勾栏馆阁这样文人雅士最喜欢流连的地方传播。
当下联出现之后,被勾栏馆阁之中的宾客,又或者是被那些小姐姐认出太学身份的太学学子们。
纷纷掩面而走,又或者是拂袖而去,总之,这些下联的出现。
不仅会成为勾栏馆阁这种场所的热门话题,同进也会再一次让人们想到程处弼怼太学学子还有孔让梨的恩怨。
如此一来,他们这帮子鬼鬼祟祟才悄然蹿到勾栏馆阁来浪的太学学子,再一次成为了长安城内的斯文人明嘲暗讽的对象。
当然还有另外一位对象,大唐国子司业孔让咳,孔颖达。
只不过,孔让梨这个花名,叫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多。
甚至有时候私底下有些官员也会如此戏称这位博学鸿儒。
程处弼终于睁开了眼睛,昨天回府的时候,还算清醒,程处弼尤其记得那个熠熠生辉的水晶瓶。
那玩意自己已经交到了亲爹的手中,家中现如今有了大量西域琉璃精美制品的亲爹。
对于这些漂亮的好宝贝一向都不会手软,这已经成为了诗书传家的老程家的宝库之中的又一珍藏品。
昨天夜里中秋佳宴的那一幕幕现如今还历历在目。
作为一位优秀的,很懂得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实在人,程处弼又自省了一下。
默默地在心中为自己的表演点了个赞,昨天几乎变成了糙老爷们的专场演绎大会。
被亲爹还有一干儒衫帮的大将军们的上蹿下跳,搞得那些原本还跃跃欲示,想要展示一番自己那不同寻常才华的文臣们都息了表现的心思。
毕竟,风头已经完全被亲爹程咬金等一干大将军抢光。
于是乎,文臣们不乐意蹿出来叽叽歪歪,武臣们则都表现得十分的活跃,甚至薛万均、薛万彻弟兄二人还上场表演了一场击技之术。
已经完全养好了伤,膘肥体壮薛氏弟兄二人耍着雪亮的横刀在中秋佳宴上互砍得火星直冒的场面。
惹得一票武将大声鼓噪,那些文臣们则是看得心惊胆颤不已,最终还是陛下亲自让他们弟兄二人罢手,各赐下了两百匹丝帛,才让这对意犹味尽的猛将兄退下。
不过话说回来,薛万均和薛万彻这二位大佬又邀请了自己一回,看样子,自己的确应该抽个时间去薛府拜访拜访。
就在程处弼躺在床上一边养神一边自省其身的当口,上官仪与辛茂将等四人,又再一次往卢国公府而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