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敢这么说,可不仅仅只是凭借着后世的经验,而是凭着自己的遭遇。
不论是汉唐商行,又或者是晋阳印书坊,还是那赵氏琉璃坊,可都是遇上过妄想偷师,或者是花钱想要偷秘方,或者是机械的狗贼。
虽然有一部份是大唐的世家大族,又或者是那些商贾,但是,其中也有几例则是那些倭人重金指使的。
而程处弼之前来打听到,那遣唐使中,居然有人想要前往武器监任职学习,这特么能叫学习想要去偷师还差不多。
好在这个时代的大唐对于武备相当重视,没有搭理那些倭国来的遣唐使。
但是,现在不搭理,并不代表未来不搭理,要知道,倭刀日后就是唐刀技术的继承和延伸。
还有许许多多的好宝贝,当年,中华用宽广的胸怀,凭由着倭国前来学习,索取。
结果得到的回报就是,之后数百年的倭寇之乱。
便是之后没多少年,白江口之战,程处弼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程处弼与李恪离开了房间之后,走了没多远,李恪就开口问道。
“处弼兄,小弟我有些奇怪,难不成,那倭国得罪你了”
“给小弟的感觉,似乎不仅仅只是你说出来的这些理由。”
“呵呵他得罪的不是我,得罪的是我们汉唐商行。”
程处弼闷哼了一声,心情甚是不爽利。
一听到居然是与汉唐商行有关系,这下子,李恪也顿时打起了精神。
“什么意思,难不成,咱们在倭岛上的生意出问题了”
“就在前两天,从倭岛那边传来了消息,咱们在豆州一带,发现了金山,去跟豆州的豪族物部氏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
“结果,金山的消息,被泄露了出去,现如今,倭国国主派出使节,要求物部氏交出金山,不得交与我汉唐商行经营。”
“什么又,又是金山”李恪的眼珠子陡然一亮。
旋及勃然大怒,双眉倒竖了起来。“什么意思,不得与我汉唐商行经营,他们凭什么”
程处弼直接就呵呵出声,斜了眼如同正准备劫道的山贼,意外发现居然有人比自己先下手为强一般暴跳如雷的李恪。
“凭他们自称日出之天子,凭他们派来了遣唐使在我大唐偷师学艺,而我大唐从来都不以为意。”
“”李恪一脸黑线地看着处弼兄,硬是被处弼兄的骚话给梗得半天作声不得。
李恪突然想到了一事,一把扯住了程三郎,笑得甚是贱兮兮地道。
“处弼兄,方才你对于那倭国人性情的点评时,引用了郑国公昔日评价东突厥部落之语,用得简直就是恰到好处。”
“伱等会,这话是郑国公魏征说的”程处弼满脸错愕地看向李恪。
不对吧,这句话应该是在,嗯,自己是在网络上看到的,可具体出自谁之口还真不知道。
“当然出,小弟难道还能拿这样的事情来诓骗兄台”“”程处弼想到了自己方才说出了这番评语之时,跟前那两个奸臣能吏,以及王玄策甚是古怪的表情。
还有那些厚颜无耻的马屁,这让程处弼觉得自己用脚趾头不但可以抠出三室一厅,就算是把秦始皇陵全部挖掘出来也不成问题。
抹了把脸,程处弼闷哼了一声,继续大步而行,这帮子混帐,居然没有谁当场揭穿。唔罢罢罢,只要老子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程三郎自我情绪调节功能十分强大,行不多远,面色就已经从容如常。
但很快,李恪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哎,处弼兄你这是要去哪”
“贤弟啊,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已经向你爹接下了用各种手段收拾那高句丽的重任。”
“但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我只是一位洛阳令,根本就没有跟诸蕃打交道的权利。”
“这样一来,太影响我正在谋划的各种战略,所以,我想入宫,希望你爹能够再给为兄加加担子。”
“例如让我入职鸿胪寺,成为一位专门负责半岛以及倭岛事务的主官。”
看着说起话来一脸的正气凛然的处弼兄,李恪顿时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之色。
满脸心悦诚服地朝着程三郎翘起了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不得不说,还是处弼兄你的脑子转得快,转得贼溜。”
已然大步走到了官衙大门口的程三郎无可奈何地一声长叹,摊开了双手。
“没办法,谁让我是汉唐商行的董事长,我不来承担这项重责,怎么又能够保护住属于我们汉唐商行的利益”
“是啊是啊,处弼兄所言极是,除了处弼兄之外,小弟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担此重任。”
程处弼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甚是自信地一笑。
“不过处弼兄,既然你是去寻我爹办正经事,那小弟我就懒得入宫挨白眼了。”
程处弼不乐意地打量着这位分明就是想要偷奸耍滑的皇族交际花。
“我说贤弟你这样就不对了,有功劳可蹭的时候,入宫比谁都积极,没功劳可蹭的时候,缩得比谁都快。”
“处弼兄,小弟是身子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你放心,一会小弟会在宫外斜对面的程家酒楼等你,今日这一顿小弟请,总成了吧”
看到李恪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程处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好歹是位亲王,再次也是李世民的崽,自己总不能将他暴打一顿然后提溜进宫吧
程处弼步下了台阶,接过了马缰翻身跃上了马背,看到李恪还站在那台阶之上。
刚打马行了数步,想了想,又忍不住再看李恪一眼。
直接就把这位面如冠玉的吴王李恪看得鸡皮疙瘩狂冒。“处弼兄你到底在看什么”
“没什么,贤弟你弟兄赶紧的。倘若一会我离了宫,去了那里见不着你,呵呵”
程处弼打马疾行而去,毕竟这事现在肯定不适合说出口来。
李恪的话,倒是让程三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当然,这也是为了这位成日闲得蛋疼无所事事,时不时还往自己两肋插刀子的亲王殿下着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