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唐皇帝陛下与太子殿下的车驾,经由玄武门而出,一干早已经等候在玄武门外的随行臣子也跟上了队伍。
这一次,李世民启用了已经致仕的李靖,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李世民甚至还要亲自前往大营相送,足以得见,此番大军西进,讨伐吐谷浑。
绝对不只是让将士们打上一两次胜仗那么简单,必定是要怼得吐谷浑伤筋断骨,甚至是被抽筋扒皮都有可能。
“此番讨伐吐谷浑,时机会不会不太恰当啊”一位文臣紧拢着眉头道。
旁边一位曾经久在军伍里的老臣呵呵一乐,抚须指点道。
“若是去岁末大军起行。那初春即便到了那里,也会因为道路泥泞,难以决战。
可若是盛夏行军,那就更吃亏了,炎夏之苦,最害旅人。
而若是秋季从长安出兵,等大军进抵吐谷浑腹地之时,那里怕是早就已经大雪漫道了。”
“所以,陛下听从了李大将军的建议,春日起兵,盛夏之季在苦寒的高原作战,终究是要比其他三季都好。”
“不错,本官听闻,那青海之地,几乎经年皆雪,唯有夏季,才会稍稍回暖一些,不过有时候天气恶劣。”
“甚至五六月份飞雪,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太子李承乾一直安静地坐在车驾之内,凝神倾听着外面那些臣工们的议论。
倒真是涨了不少的知识,还真第一次听闻在炎炎夏日里能够下雪,真有一种恨不得亲自去看上一眼的冲动。
只是目光低垂,看到了那条不中用的腿,不禁又一阵心塞。
渭城大营,虽然兴建的时间不长,不过,在些日子那难得的绵绵春雨的笼罩和浸润之下。
连带那些半个多月前还显得很是崭新的营寨,都因长期的湿润和气候的回暖,渐染绿意。
甚至有些地方的栅栏上都爬上了青苔,与那大营外临河处一排排绿意盎然的垂柳,相得益彰。
程处弼等一干勋贵子弟,堪堪乘舟到得河心处,就看到了那南岸赶来的送行队伍,更是看到了天子仪仗。
“啊,今天你父皇也来给大军践行”程处弼赶紧拿手肘顶了顶站在身边的李恪。
李恪也是一脸懵逼。“这我哪知道。”
“”程处弼一乐意地瞪了这位不良皇子一眼小声地嘀咕道。“那可是你爹。”
“我又管不了他,谁知道他会不会来。”李恪同样很不乐意地怼了回去。
程处弼真是,服气了这位成日里只知道浪里个浪,屁正事不管的不良皇子。
他们这一票年轻人来到了渭河北岸靠岸后,就看到了码头之上,那一大票等待着迎侯天子御驾的将军们。
程处弼跟两位兄长东张西望半天,愣是没瞅着往日里站在人堆之中,份外耀眼的亲爹。
只能伙同一票弟兄退到了一旁的小丘上蹲着。却不想,这才刚到小丘之上。
他们这伙年轻人的举动,早就已经被大唐军神还有一干渭城大营的将军们看在眼里。
“咦,那不是程家的一二三娃吗”一位糙老爷们张嘴就是一二三。
听得身边的好几位袍泽直接乐开了花。“这帮子小娃娃窜这来干嘛,莫非是给他们的长辈送行”
李靖抚着花白的长须,笑眯眯地打量着那帮在小丘之上,犹自嘻嘻哈哈打闹不停的晚辈。
“这辈小崽子,倒是很有精神嘛,对了,程总管呢”
“大总管,老程刚回营去了,他方才出帐被水洼溅了一身泥点子,骂骂咧咧的说回营换一身行头再过来。”
听到了这话,一干人等都纷纷暗乐,这家伙也有倒霉的时候。
“换什么行头要这么久,这样的鬼天气,难道他还准备披甲”一位将军抬头看了眼这鬼天气,不禁乐道。
“也就这位,成日尽闹腾妖蛾子”
此言一出,不少将帅都低笑出声来,便是军神李靖也忍不住摇摇头,哭笑不得。
唯有那位衣帽显得一丝不苟,喜欢拿鼻孔看人的侯君集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不悦地望向他处。
自己虽然是大唐的名将,却实在不太乐意跟这帮整日里嘻嘻哈哈的糙老爷们凑一块,太掉价。
李靖亦看到了这位很喜欢遗世独立,孤芳自赏的弟子侯大将军,只是,这位的秉性。
便是自己这位传授兵法的恩师,怕也难以说得动他,只能微微皱眉,不发一言地继续瞭望那渐行渐近的舟船。
而秦琼则跟李靖打了声招呼之后,快步朝着小丘这边行来。
程处弼等人看到了秦琼快步而来,赶紧迎前行礼,见过这位精神抖擞的秦伯伯。
旧疾尽去,经过了大半年的休身养性外加锻炼,已然渐复昔日之雄壮的秦琼笑道。
“你们这帮小子,怎么窜这来了,老夫倒没想到,你们哥几个如此孝顺,居然还特地赶来给你爹送行。”
程处弼干笑了两声,赶紧询问亲爹的去向。
就见秦伯伯往那大营一指。“你爹方才说要更衣再随大伙接驾,怕是还得咦”
看到秦伯伯发出了诡异的声音,程处弼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那边望去。
就看到了一袭青衫单骑,正从大营之中驰出,朝着码头这边赶来。
“这家伙是谁居然在军中穿成这般模样。”房俊咧着嘴好奇地嘀咕了句。
久在军伍的尉迟宝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
“大营里边出了事了居然由着百姓自由往来营寨,他们就不怕吃军法”
作为鸟贼大将军的爱子,两眼裸视至少五点零起花的李器眨着眼睛。
“嘘,小点声,我怎么觉得这位,看起来不像读书人,倒像是”
旁边的李思文忍不住怼了这家伙一句。
“这样的青袍长衫,不是读书人风范,难道还是武将不成”
就在一干人等指指点点的当口,那青衣长衫,随着那骏马奔驰,而翻飞不已,整个人越发显得有股子俊逸的仙气。
就连那些等候在码头的一干将军们也都侧止相望,只是这才看了一眼,瞬间。
原本那整齐的队伍一阵哗然。“这,这特娘的”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