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自己若是有了娘子,肯定跟她共浴一池,同赏一片星辰,互相擦个背,推个油,啧啧多嗨皮。
程处弼向来就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实在人,既然已经决定要泡,那可不止于耍嘴皮子。
领着两位忠仆匆匆地回到了太子汤,然后开始在屋子里边翻箱倒柜的。
当然很快要行动起来,泡澡,不可能单纯的泡澡。
首先,酒中精华得拿上一点,泡澡一般喝啤酒最爽,但是这里没有啤酒,搞点酒中精华不是不可以。
然后程处弼为了担心自己闲得无聊,想喝酒的时候总得有点下酒菜,所以特别带来了几大包的小鱼干、五香胡豆,还有五香豆干,以及肉脯。
已然躺在了榻上,缓缓地安详地闭上了双眼,已然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梦境的边缘。
甚至模模糊糊间,似乎看到了周公那眉清目秀的闺女正冲自己眉来眼去的于志宁,突然耳朵边传来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生生把他即将进入的旖旎梦境给砸得七零八落。于志宁大怒,掀起薄被坐起了身来。
推开了房门,总算是听清楚了声响的来源之地,就在隔壁距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的程三郎的院子传过来的。
于志宁铁青着脸,光着脚丫子站在门廊下方,听着那声音还在持续,面黑如锅,几次想要开口喝斥。
最终话到嘴边,化为了一声无奈地叹息,特娘的跟老程家做邻居就是不好,罢罢罢,忍一忍,明日再提醒这小子。
把酒中精华拿了出来,刚把箱盖子合上的程发,顺手抄起了那满是下酒菜的包裹。
身边正在翻找手术服来充当浴袍的程处弼将东西都收拾好,扫了一眼吩咐道。
“程达,莫要忘记带上竹牌,程发你再多带几块毛巾,一会我教教你们,怎么搓澡。”
“对了,把东西都放上去,这张榻给抬上。”
“啥三公子咱们不是去泡澡吧,抬这玩意,那汤泉井也放不下啊。”
“这是拿来擦背的明白不赶紧抬上”
李渊坐在那里,翻看着一本书,上了年纪,早睡是不可能早睡的,所以顺便翻翻书。
翻了几页,总觉得不对劲,这才省起,晚酒还没喝。
“忠宝,把酒拿来。”
那位化石脸的忠宝公公悄然地出现在了案几跟前,拿来了装满酒中精华的瓷瓶,还有一个小杯,然后给李渊倒了一小杯酒中精华。
李渊凑到了嘴边,滋了一口,热辣击喉感,让李渊那张菊花老脸瞬间皱巴成一团,半天才舒展开来。
伸手下意识地在案几上摸了两把,这才注意到,特娘的没有下酒菜。
这下子,李渊不乐意了,光有酒没下酒菜,人生是何其的不完美。
“那小子除了酒,其他啥也没给你”李渊朝着忠宝问道。
忠宝缓缓地摇了摇头恭敬地道。“程三郎就只给了奴婢一瓶酒中精华,其他什么也没给。”
“这臭小子老夫就不信,他那里边点下酒菜也没有。”
不淡定的李渊扔下了书,正要出门,想了想,又回到了案几前,端起了那杯残酒全倒进了喉咙。
挤眉弄眼老半天,这才哈了口酒气,大步朝着外面行去。
忠宝公公飞快地将酒中精华的瓷瓶收好,快步跟上了大唐太上皇急匆匆的脚步。
守备在上皇汤庭院外的护卫正要跟上,却被太上皇眼珠子一瞪,只能顿住脚步,然后派出了几人悄悄地尾行于太上皇身后。
不大会的功夫,太上皇就行到了太子汤的附近,还没看到人,就已经能够听到程三郎嚣张的浪笑声。
李渊阴测测地嘿嘿了两声。“老夫就知道,这小子铁定又要闹妖蛾子”
回过了头来,看到了忠宝还有跟过来的几名护卫,朝着他们沉着脸吩咐道。
“都不许出声,跟在朕身后。”
然后,大唐的太上皇,鬼鬼祟祟地领着一干人等悄无声息地前行着。
不大会的功夫,李渊就看到了三个身影,居然抬着一张榻。
榻上推着不少的事物,正在朝前而去,为首程三郎手中手里边还提着两个灯笼。
“三公子,咱们这样半夜泡澡,不会被人发现吧”
“怎么,你还担心别人来偷看你多大点事,赶紧的,泡着温泉,喝着小酒打着牌,泡爽了搓个背,这才是生活”
程处弼那得意的声音很快就随着风传入了李渊等人的耳朵里。
一干人等齐刷刷地黑了脸,李渊差点乐出声来,这小子果然,不出状况是不可能的。
“上皇要不要奴婢”忠宁仍旧板着一张古井无波的脸,凑到了李渊身边小声地道。
“不妨,正所谓捉贼拿脏,等这小子下了水,朕在出场,嘿嘿嘿”
李渊笑得份外的狰狞,那雪白的牙口,倒映着天上的银白月光,犹如一口铡刀。
程处弼之前就跟那小管事打听到了放水的地方,窜过去把那竹管给接下,不大会的功夫。
那温热的泉水,就顺着竹管开始朝着这个已经洗涮干净的温泉井中哗哗的流淌。
真温泉,不需要烧水的那种,程处弼很快就把自己扒得光溜溜地,只穿着一条四角裤。
然后踩着汤泉井的台阶,下到了里边,那温热的泉水,慢慢地漫过了脚背,缓缓向上升腾。
程发与程达哥俩也嘻嘻哈哈地各自推得一干二净,当然,兜裆布还是得系着。
程处弼可不乐意大老爷们的那玩意在自己视线里边晃荡。
程处弼享受着温热的汤泉覆盖身体,一面开始操起来,将那些已经分好的零食都装到了一个食盘里边。
然后又抄起酒中精华倒了三杯,给那程发与程达各递了一杯过去。
然后往那一躺,滋了口小酒,嚼着小鱼干,仰望着星空。
这一千四百多年前的星空是那样的璀璨,那样的宁静,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程处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又滋了一口小酒,然后抬手伸向旁边,摸向小鱼干
咦,这是什么鬼感觉不像小鱼干,倒像是一只布鞋。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