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正午时分,程家三兄弟与老爹程咬金赶到了牛府。远远的就看到了牛进达牛叔一脸烦燥地在府门外张望。
看到了程咬金父子打马而来,这才松了口气。
“老程,你可是把我给急坏了,都这个时辰怎么才来。”
程咬金哈哈一乐,飞身跃下了座骑。“急什么,老程我一向说到做到,说是今日,便是今日。”
“程老三,你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
牛进达嘿嘿一笑,目光落到了程处弼身上,迫不及待地问道。
程处弼歪了歪脑袋,身后边跟来的程亮背负着的木箱子里边,就是给牛韦陀制作完成的义肢。
“牛叔叔你就别急,小侄我先去给牛哥安装好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也好,那咱们一起过去吧。”牛进达很是迫不及待地道。
这下子程咬金不乐意了,拽了把牛进达喝道。“让孩子们去弄就是了。”
“你个长辈的蹲跟前,这不是让晚辈有压力嘛走,有时间还不如跟我老程喝上两杯。”
牛进达只能交待管家牛百福跟前过去,自己则去陪这位无酒不欢的好兄弟。
来到了牛韦院的小院前,牛百福敲响了门,这才转过头来朝着程处弼解释道。
“我家公子自打伤后,这脾气有些古怪,他这院子,除非他乐意,不然谁也不许进。”
说话间,一名结实憨厚的年轻人打开了院门,看到了程处弼等人之后,赶紧恭敬地一礼。
领着这一票人赶到了牛韦陀的居所前,刚刚正在用饭的牛韦陀听闻了程家三兄弟连袂而来。
只能杵起拐杖意欲出门相迎,就看到了程家的不知道是老大还是老二朝着自己兴奋地招呼道。
“牛哥,小弟我给你送腿来了。”
“”牛韦陀的脸直接就黑了,要不是知晓这哥几个都是说话从来不讲分寸的糙汉子,真恨不得直接把拐杖给砸过去。
“大哥,是义肢,不是腿。”程处弼的脸有点黑,不过这是自己亲哥,按体格,自己怕是难分胜负。
若是那三个弟弟敢胡言乱语,程老三绝对收拾得飞起。
牛韦陀呆呆地看着程处弼,又看到了程家的家丁,将一个大箱子搁到了屋子里。
原本那张写满了丧字的脸,此刻也不禁有些波动。“我记得那天,你好像说过”
“没错,那天可惜你喝大了,我就顺便给你做了下检查,顺便量好了尺寸。”
“昨个总算是做好了,今日特地带着匠人一同过来,你且先试试,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正好调整。”
说话说,程亮,已然打开了木箱子,从里边取出了四个牛皮制作的皮囊。
打开了第一个,露出了一个高度大约直膝下寸许,而外表呈现淡黄的色泽。
甚至下方,几乎下真人的脚相仿佛的事物,如果不是颜色与真人皮肤有差别。
“这义肢内部以上好的缅钢和镔铁为骨胳,然后外包裹着皮革又用牛筋和猪皮熬制的胶质进行了一定的美化。”
“可惜,时间赶得太紧,而且为了考虑耐用性,所以就没有在义肢上画指甲盖什么的”
牛韦陀根本听不明白程老三叽叽歪歪说的都是啥,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类似于脚的义肢。
半天才不耐烦地打断程老三絮絮叨叨的废话。“这玩意怎么用,直接接在我腿上就可以了”
“牛哥聪明,你还真说对了,看到中间这个洞没有,把你的腿,从这里伸进去”
牛韦陀呆呆地坐在榻上,由着程处弼还有两名匠人,帮自己测试是否适合。
此刻,他整个人都是有些发懵的。距离程三郎到府里来,至今过去也没多长时间。
之后就再没出现过,突然一下子告诉自己,他已经制作好了可以让自己恢复往日矫健步伐的义肢。
而且现在就给自己弄上这,这简直就像是看到了铁憨憨一般的牛八斤。
突然变成骚肢弄首的大姑娘,一个劲地冲自己扔秋波说要以身相许一般,让人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牛哥,牛哥赶紧站起来试试。”
“怎么了”牛韦陀总算是被喊回了魂低下了脑袋,看着那已经套在自己腿上的义肢。“起来”
“没错,牛哥你站起来活动活动,感觉一下松还是紧”程处弼看到他半天屁股没抬,给大哥二哥打了个眼色。
老程家的老大老二,一左一右,直接就把牛韦陀给架得站直了起来。
“”
“对,放松,感觉一下,慢慢用力,抬,放,抬起来,往前迈一迈。”
“有什么感觉”
“涨,感觉有点紧”
“没事,稍微紧一点很正常,你要先适应它,而且你的腿部的肌肉和骨骼会将内衬挤压”
牛百福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公子,看着他从一开始的满脸懵逼,到穿戴上了这个程三公子称为假肢的事物后。
先是显得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慢慢地带着难以置信地惊喜之色,迈开有些一瘸一拐地步伐,开始在屋子里边走动。
牛韦陀难以置信,甚至兴奋得有些癫狂地在屋内走动着,口中不停的说着一句话。
“我,我真的可以走,你们看,我真的是在走,不是在蹦,也不是在跳”
与牛韦陀同龄,自幼便追随着公子的牛八斤,站在门口,哭成了泪人。
牛百福早在牛韦陀,迈出数步之后,就第一时间扭头就跑,朝着院外狂奔,向着前厅狂奔而去。
那里,两位长辈,一位喝得豪迈,一位喝得愁眉不展,索然无味。
当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程咬金与牛进达都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来。
“老爷,公子会走了。”牛百福泪流满面地大声叫道。
“我去看看。”牛进达两眼瞪圆,直接把手中的酒杯一口抽干,扔了杯子撒腿就走。
看到这急的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牛进达,程咬金没奈何地摇了摇头,也是仰头抽干,快步跟上。
出了厅门之后,牛进达干脆就撒开了腿狂奔起来,朝着儿子独居的那个院落狂奔而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