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将军你此言何意,本官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的身体着想,太子殿下已经连日舟车劳顿”
“张少詹事,老程正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危而忧心忡忡,你却插嘴进来顾左右而言他,想要阻止老程奏事,难不成,你包藏着什么祸心”
“”张玄素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原本酒红的脸此刻涨红得犹如猴子屁股一般。
不愧是程三郎那狗贼的亲爹,说起话来,怎么跟程三郎一个味道,那么惹人着恼。
对于处理程家人与东宫属官争执相当熟练的李承乾赶紧第一时间绕过了那桉几拦在了二人中间,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好了好了,张少詹事,程太保都少说一句,还是先说正事。”
程咬金闷哼了一声之后,朝着李承乾一礼之后,小声地道。
“太子殿下,此事过于紧要,还请殿下让无关人等离开。”
“这,需要如此吗”李承乾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殿中的几名东宫属官。
看到了程咬金那确定的眼神,只能抬手示意。
虽然张玄素的内心甚是不乐意,可是此刻,也只能悻悻然地离开了枫林宫。
至于宁忠公公,则将那些正在收拾枫林宫残羹剩水的闲杂人等也尽数赶了出去。
等到殿内宫无一人,程咬金沉声相问道。
“太子殿下,今夜可是要在这江都宫就寝”
“自然,孤今日在此宴客之后,就先在此歇息,待明日后边的归雁宫也布置好之后,太子妃他们也会入江都宫。”
听到了这话,程咬金缓缓地摇了摇头。“殿下,此举不妥。”
“为何”李承乾有些愕然地看向跟前的程咬金。
“这可是之前就已经确定的行程,难道是这江都宫中,生了什么变故”
“殿下,这江都宫中,有太多的闲杂人等,他们的身份未曾查验明晰。”
“程太保,他们可都是经过了杨州刺史以及江都宫监”
“太子殿下。”程咬金的语气陡然加重道。
“而老程奉陛下诏,负责太子殿下安危。老程知晓,这个时候还打扰太子殿下,着实有些不妥当。”
“可是,这江都宫太大,而这枫林宫与归雁宫又过于靠内。
这里地型复杂,东宫十率难以布控,倘若真有人意欲对太子殿下不利。”
“江都宫内与宫外,着实难以呼应。”
“而且我们刚至扬州,这里情况未明,臣以为为太子殿下安全,还是请太子殿下回座舰就寝为上。”
看着跟前程大将军表情十分严肃,一旁的尉迟宝庆则没有任何表示,想来应该二人已经作了沟通。
这让李承乾不禁有些犯了难。
“程太保,可是如今,东宫属官随员大多已抵江都宫,倘若孤又要命回师运河码头,这一来一回,怕是”
“殿下悄然前往,待明日天明之时,老程会亲自护送殿下再归江都宫,如此一来,当不会有人异议。”
“这”于志宁回到了殿外,就看到了这位满脸愤忿之色的张少詹事,一问才知道。
这位少詹事被程大将军给赶了出来,于志宁努力控制住表情,打量着这位跟程家人天生八字不合的少詹事。
“程太保要跟殿下商议何事”
“这本官哪知道,程老匹夫直接说有事关太子殿下安危的事务要单独奏请。”
“什么”于志宁眼皮一阵狂跳,赶紧撩起前襟快步拾阶而上。
面对着于志宁这位东宫首官,宁忠自然也不敢啰嗦,只能朝着屋内传话。文網
李承乾朝着程大将军微一颔首言道。“于詹事乃是孤之心腹,又是我东宫官首。”
很快,于志宁便步入了宫中,见礼之后便开口相问。
太子李承乾甚是痛快地将那程大将军的担忧与建议也告知了于志宁。
于志宁看了一眼那位老谋深算的程大将军,略一思量之后,便朝着李承乾道。
“殿下,陛下既然信任程太保,将殿下之安危委于程太保之手,臣以为,还是该听程太保的谏言。”
“其实臣今日到这江都宫中之后,也觉得初来乍到,就要安居于这里,着实有些不妥。”
“于詹事此言甚合老程之意,殿下若是同意的话,老程自然有办法将太子殿下悄然带出江都宫,明日再悄然返回。”
看到于詹事也跟程大将军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李承乾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程太保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尉迟宝庆,你先到宫外去,将那些闲杂人等驱往他处,就说太子殿下准备就寝了。
殿下身边可有身形相彷佛的近宦”
两刻钟之后,程大将军率领一干左屯卫将校,朝着江都宫宫门外行去。
而尉迟宝庆则开始布置起了江都宫内枫林宫与归雁宫的值守。
而张少詹事则前往东城,去巡视那些属官与随员的安置问题。
至于那于詹事,则负责相送程大将军与一干左屯卫将校离开。
而宁忠公公,则呆若木鸡地站在那枫林宫台阶之上,屋檐之下最灯火通明的地方。
一脸生不如死,偏偏还要拿出东宫总管太监的气派,指使着那些小宦官们团团转。
于志宁亲自将程大将军一行人相送到了宫门口处,目送着程大将军一行人翻身上马后打马而去。
呆愣愣地打量了半晌之后,于志宁这才轻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来,打量着那巍峨高大的江都宫宫城。
就在于志宁返回江都宫内,行不多远,就看到了一位官员,正在十数名随员的簇拥之下,行走在宫城之内。
“下官见过于詹事”对方倒是眼尖,第一时间快步赶了过来朝着于志宁一礼。
“原本是萧宫监,萧宫监你这是”于志宁还了一礼,目光落在了萧宫监身边那十数人身上。
“回于詹事,他们都是江都宫宫卫,太子殿下驾临江都宫,乃是江都宫之幸事。
下官心中甚是忐忑,想要再检查一下宫内诸处,可还有什么遗漏,避免惊扰了太子鹤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