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公府不远处的草市,一干精明而又市侩的边安置着摊子,一面开始相互招呼起来。
那位支着一个书法艺术作品摊子,依靠给人写家信,又或者是抄抄写写为生的魏书生支好了摊子之后。
跟一旁那位卖醪糟的摊子招呼道。“有劳老汉帮某瞧着,莫要让那些闲杂人动了摊子上的字画才是。”
醪糟摊主正在忙碌着,听得此言答应了一声,刚把手人朝着坊口的方向而去,不禁吆喝道。
“这没问题,不过魏书生,你若是要去大小解,不该往这边走吗,你去那边干嘛”
“我这是去买长安旬报,那玩意在坊口才有得卖,一会就回来”
魏书生摆了摆手,继续大步而去。
醪糟摊主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半天之后,忍不住吐了句槽。
“哎哟,没想到,这位平日里连醪糟都舍不得多买上两碗的魏书生,居然乐意花上五文钱去买那长安旬报。”
“你那醪糟喝得再多也不垫饥,喝那么多做甚”一旁的浇饼摊主直接就乐了。
“你这话啥意思,你有本事把让次我请你喝的吐出来。”醪糟摊主顿时不乐意了。
“那你把我请你的烧饼还我。”烧饼摊主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行了,都是多年的老邻居,犯得着嘛,照我说,他买那报纸,重要是他能看得懂,不像咱们,斗大的字还认不得一箩筐。”
“他好歹也是位读书的斯文人,买那长安旬报,咱们也能够沾沾光。”
那边坐在小马扎上,跟前摆着豆腐桶和豆芽筐的老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个理,上回,听魏书生读的那三国演义可真带劲。”
“就是,老身也觉得,打打杀杀的,忒新鲜。”正拿着一块毛巾蘸了蘸水,拿起瓜果抹抹。
让筐中的瓜果看起来越发显得鲜嫩的大婶眉开眼笑地道。
魏书生不知道身后边的草市那帮子街坊的议论,撩起前襟匆匆快步疾行。
赶到了坊口之时,就看到了一位年轻人正在那里一边吆喝一边麻利地收钱递报纸。
“长安旬报今日有采访特刊,今科状元、榜眼、探花都有话要说三国演义愈来越精彩”
魏书生赶紧吆喝了一声。“贩报的,赶紧,给某也来上一份。”
“好嘞,收你五文,还请拿好,今天的长安旬报人人都说好看。”
魏书生呵呵一乐,将报纸接了过来,目光一扫,看到坊内坊外的都有不少人聚拢了过来,纷纷掏钱,就为了买上一份长安旬报。
既有读书人,也有识字的商贩,也有一些小吏,还有一些则不知道是哪家府邸的家丁或者是下人来给东家买报纸。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人拿出了一百钱串成的钱串子扔到了贩报人的报纸上。
“来,给我二十份,赶紧的”
“好嘞,这是二十份。”这位贩报人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麻利地将钱扫入了跟前的盒子里,然后理了二十份长安旬报递了过去。
不少买到了报纸,又或者是还没有买到报纸的人们,都对着那家伙小声地指指点点。
魏书生顿时下意识地支愣起了耳朵,听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议论声。
“这家伙又来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买那么多做甚,总不能看一份扔一份吧”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家丁,那些人家里读书人多得是,莫说是买个一二十份。”
“上回我还见着一买就买上两百份的,就在西市那边”
“乖乖,二百份,那不就得一贯钱。”
“咱们平头老百姓能跟大户人家比吗”
“咦你们看,没想到,这位今科状元,乃是陇西狄道人氏,听说自幼家境贫寒。
这样的寒门出身,也能够一跃而成为咱们大唐的新科状元,实在是本事。”
“是啊,你没看到吗,这位状元公对天子可是感激得厉害,若非是我大唐大办科举,他们又哪里能有出头之日”
听着了半天之后,魏书生这才心满意足地抄着长安旬报一边走一边看报。
还真别说,这一期的报纸还真有看头,上面居然是以对答的形式,对大唐今科状元、榜眼等人的采访。
长安旬报第三期终于在万众瞩目中隆重登场,这一期的长安旬报不仅仅因为连载中的三国演义而继续热销。
重要的是这一期的长安旬报上今科状元、榜眼、探花等人士的采访,让许许多多的识字之人都很想要一睹这几位大唐新科才俊的风采。
这四位新科才俊,无一例外,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对于大唐皇帝陛下的敬仰与崇拜。
特别是谈及他们能够成为今科的状元、榜眼、探花
正是代表着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陛下,对于大唐寒门士子的重视,以及与世家门阀的一视同仁。
总之那繁花似锦的马屁话,绝对刷新了一干读书人的三观,有些人看不神采飞扬,而有些人则是看得一脸黑线。
正在吃着早餐的房玄龄,看到了这份刚刚让家丁买回来的长安旬报的内容。
好半天,才喝完了最后一口粥,颇为倒胃口地翻了半天白眼道。
“这长安旬报的马屁,真是拍得够肉麻的”
“父亲,你说,若是陛下瞧见了这样的逢迎之言,会不会不乐意”
一旁长相与他颇为肖似的长子房遗直手中也拿着一份报纸,忍不住问道。
而高大威猛的房俊也抄着一份报纸,吃着那份量快赶上两人份的早餐,听到了这话也朝着父亲望过去。文網
“呵呵陛下虽非好大喜功之辈,但是这等从新科才俊口中,发出的肺腑之言。
陛下怎么可能不乐意,说不定还乐见其成,重要的是,寒门这可是陛下最希望扶持起来的。”
“前朝的教训,犹在眼前,陛下对于传承千百年的这些世家大族,既用,又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