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也同样脸色大变,面对着这种仿佛不知腥臭为何物的幼儿期活跃种。
即便是亲儿子,李承乾也不敢轻易进行肢体接触。
赶紧抬起了一只手指着那个朝着这边蹿来的李象厉喝道。“给我站住,不许过来”
“哦”李象被亲爹那声已经喊出鸡崽声的尖叫给吓得一哆嗦。
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有些臊眉搭眼地抠着指头,眼巴巴地看着这边。
程处弼也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扭头,看到了鼻孔已经不仅仅只是冒火星,甚至快要喷出两道岩浆的李承乾。
不禁有些担心这位脱衣有肉的太子殿下怒极攻心,别被这熊孩子气出病来。
程三郎觉得,最佳的发泄方式,就是先等这熊孩子洗得白白嫩嫩之后。
再照他腚上抽上几巴掌,抽得吱哇乱叫,那样才叫解气。
虽然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程三郎自然不可能真传授这样的教育方法。
毕竟李象这小子可是太子嫡长子,暗中怂恿殿下去抽他还成。
明着让太子去抽娃娃,程处弼实在是干不出这种明目张胆的坏事,自己终究是有道德底线的程家人。
“殿下息怒,气坏了可不值当。”
李承乾磨着牙,手指头就那么指着局促地站在路上,身上的湿泥还在不停往下滴落的李象。
“你你这是去哪了”
“孩儿去看爹爹种的水稻去了。”李象脖子一梗,一副很骄傲的模样道。
“田里边有蛤蟆,孩儿担心它们咬爹爹你种的水稻,所以就想抓它们去喂蚂蚁。”
“”蚂蚁杀手程处弼与蚂蚁保护神李承乾不约而同地抬手捂脸,心情很复杂。
宁忠离小皇子李象最近,现在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而且也不敢再拿手掩鼻,毕竟那样容易伤小皇子的自尊。
不过在听到了蛤蟆之后,最害怕这种两栖动物的宁忠汗毛都立了。
“蛤蟆蛤蟆”
“对啊对啊,不信你们看”李象伸手进怀里,不仅掏出了湿泥,还掏出了一只不停蹬腿的两栖动物。
程处弼的眼角当场就立了起来,这特娘的真是蛤蟆,不是青蛙,而且还是特娘的赖蛤蟆。
“小殿下,你先撒手,回头我给你抓长得顺眼的好宝贝,这东西太丑,赶紧撒手。”
“真的”脸上的泥已经快要干掉的李象顿时两眼一亮抬起了脑袋看向程伯父。
程处弼看到太子殿下一脸暴燥的模样,赶紧疯狂点头。“比真金白银还真,赶紧撒手。”
“好吧”李象颇有些恋恋不舍了把自己在水田里边追杀多时,这才逮到的战利品给扔掉。
三双成年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那只混身是泥,但是身上的疙瘩十分密集,差不多得有成拳人拳头大小的赖蛤蟆身上。
这只肥硕的癞蛤蟆看样子被灵长目人科人属的幼儿期活跃种折腾得不轻。
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缓缓地伸腿,缩腿,身上的那些疙瘩,随着它的举动而起起伏伏。
李承乾看到如此肥硕的赖蛤蟆,头皮都麻了,至于那宁忠更是脸白的跟那石灰墙似的,还透着一丝天空的碧蓝。
程处弼这个时候可顾不得再请示,抄起了路边的一根小棍,对着这个份量实沉的癞蛤蟆用力一挑。
就听得李象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哇,满脸新奇地看着那只肥硕的癞蛤蟆飞向了天空,然后斜飞出去,啪的一声。
砸在了一树枝之上,就那么挂在树枝上晃晃悠悠
“程伯父你好厉害,居然让它飞得那么高”李象满眼全是小星星地朝着程处弼看过去。
程处弼一乐,突然感觉到了手中一空,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小棍已经被脱衣有肉的太子殿下劈手夺了过去。
然后,程处弼就看到了太子殿下挥舞着小棍,而李象这个熊孩子吱哇乱叫,哭着连滚带爬地朝着太子妃苏氏所呆的承恩殿蹿去。
莫要小瞧那小子年纪小,腿短,可是压不住这小子步频极快,简直就如同一个小肉球一般吱溜一下子就蹿出去老远。
李承乾好气又好笑地指着地面上那留下的湿淋淋的脚印。
转过了头来,看向正在努力控制情绪,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的程处弼。
“处弼兄,你看到了没,你说,这小混蛋该不该收拾。”
终于控制住了情绪的程三郎赶紧上前一步笑道。
“殿下息怒,小殿下的确应该长点教育,但是动手就行了,犯不着上兵器。”
“”李承乾一脸懵逼地低下了脑袋,看了一眼自己手的小棍子,这才明白处弼兄口中的兵器是啥。
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将这根棍子扔下,却发狠地咬了咬牙捞衣挽袖。
“孤今日一定要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
看着决定动手而不动用兵器的太子殿下大步前行,宁忠屁颠颠地跟随其后。
程处弼拍了拍双手,嗯,就乐意看熊孩子被收拾得吱哇乱叫的场面,贼喜庆。
可惜弟弟们都长大了,如今能够在东宫欣赏一波,倒也不枉自己回来这一趟。
虽然不能画下来,但是还是可以写在日记里边的嘛,将这位很有可能会成为大唐第四任皇帝的李象小时候受过的苦都详细地记录下来,以供后人们欣赏。
让后世的人们明白,皇室中人也不全是很冷漠的,就像眼前的这对父子,关系就相当的亲密。
并且,收拾不停话的娃,这样的传统育儿观念一定不能丢,熊孩子能讲道理,谁乐意对娃动手动脚
爹妈在熊孩子小时候不收拾,等到他长大成人,那就是要被社会收拾。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动手更来得痛快,就在这个时候,正在思考大唐王朝、华夏民族家庭教育观念的程处弼突然听到了乌鸦的叫唤声。
下意识地一抬脑袋,就看到了一只乌鸦飞到了那只癞蛤蟆挂的树枝上,啄了那只癞蛤蟆两口,然后嫌弃地飞了。
唔程处弼差点乐出声来,赶紧快步朝前赶去看热闹,咳是去劝阻太子殿下下手莫要太用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