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感觉到了矛尖传递来的阻力,但是他玩命地怒吼着奋力地前扎。
戳穿了突厥人的皮盾,穿透了对方的皮袍子,雪亮的矛尖轻易地穿透着突厥人的腰腹,从背后透出。
“杀”就在第一波长矛递出,后方的突厥人还在往前挤的时候。
站在第二排的李德、程发等人也恶狠狠地将手中的长柔朝着前方扎过去。
此刻,策马在箭距之外奔驰,伸长了脖子朝着溪谷张望不已的结社率。
看到了自己麾下骁勇的勇士们已然挤到了溪谷口。
不由得畅怀大笑出声来,这下子,老子看程三郎小儿怎么用那些威力巨大容易误伤人的神秘武器
就在结社率刚刚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放声大笑的当口。
他看到了一道火光,被抛飞在天上,不由得脸色一变。
好在,一直行进在最后方的几名精锐射手,在看到了一个燃着火焰的事物半空抛飞而来的当口。
想也不想便开弓松弦,离弦之箭瞬间划过长空,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这玩意
只把这原本是向前砸落的玩意又带得稍稍往后可是被破开之后,原本储藏在水囊里边的酒中精华。
瞬间都变成了一滴滴炽热的火雨,泼洒在那些突厥人的秃瓢上
第二个,每三个,第四个
程处弼每点燃一个就奋力朝前扔过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些装着酒中精华的水囊。
几乎都在半空就被精锐的突厥射手一一射破,结果,下方的那些突厥勇士们可真特娘的倒了八辈子霉了。
那是程三郎这位优秀的医务工作者多次反复提炼得到的酒中精华。
这玩意可比前两年没有条件时候所提炼的度数更高,被泼撒到身上之后。
不但在肆意的燃烧着,还将突厥人的辫发,须眉,皮袍都点然。
有些倒霉鬼更是被火雨浇得通透,凄惨的嚎叫着,疯狂地向身边的战友求援。
但是被他扯住,抱住的战友,也同样被着火的酒中精华给灼烧得惨叫连连
房俊此刻喘着粗气,手中的长矛已经丢了,一手持着圆盾,勉力挡住了用弯刀朝着自己猛劈的突厥壮汉。
将拔出来的横刀,恶狠狠地从盾下方用力扎过去,抽回来,再继续扎过去,抽回来。
一下又一下的,他无法分辨谁才是自己的对手,他只知道,每一次抽回来的横刀上,都布满了血渍。
而他的臂甲上也被弯刀狠狠地剁了下,虽然紧固的铁甲阻止了刀锋的切入。
但是巨大的疼痛感,也陷些让他握不住横刀。
不过此刻,房俊却根本不敢松手,更不敢后退一步,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叫喊声。
一下又一下地继续往前方恶狠狠地捅过去,再捅过去。
后方的李德等人用力地继续从前排铁甲工具人站立的缝隙,恶狠狠地将一杆杆的长矛向前方捅过去
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只要力气没有用尽,他们可以一直坚持到天长地久。
突厥人的弯刀在疯狂的劈砍着,奈何唐军的圆盾和铁甲实在是太硬了点。
而那些锋利笔直的横刀不但可以横斩,也极擅于刺击。
随着人群的拥挤,让那些突厥勇士发现自己就连挥刀发力都施展不开。
而那些从天上浇下来的火雨,身后边发出来的凄厉哀嚎,让冲在最前方的突厥勇士开始变得惊惶起来。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后的袍泽为何会叫得如此地凄惨,为何身后,似乎多了一团篝火般,让人觉得后方越来越烫。
李世民此刻,自己咬着牙根,强忍住痛楚再一次站起了身来,伸出了大手,轻轻地将李明达揽入了怀中。
小声地安抚着两眼睁得大大,紧紧抿着嘴唇的李明达。
程处弼此刻就像是最优秀的掷弹兵,看到了挤到了谷口的突厥人堆里边那熊熊的火焰。
没忘记将剩下的三个水囊全给扔了过去,努力给他们多添几把火。
结社率看着那巨大的火焰在人堆之中翻卷,吞噬着一个个正在挣扎的突厥勇士。
脸色灰白地勒住了缰绳,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开始四散奔逃的人群。
他甚至看到了有一个浑身火光冲天的人,死死地抱着一个想要逃开的战友,两个人一起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柴绍率领一队,沿着大道南行,追出了近五十里,恰好看到了一队商旅。
追问了半天,确定陛下他们没有经过,柴绍的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那照这么说来,兴许皇后娘娘的担忧是对的,贺逻鹘那个狗贼,莫非对于自己在大唐的王爵还不满意
柴绍厉喝一声,身边的三百铁骑整齐划一的止步。
“从现在往回走,但凡是有岔道,十人一队,追出三十里”
随着柴绍的吩咐,一队队的骑兵开始四散,沿着主干道向着那些岔道分散,没有岔道就继续往回奔行。
而此刻,三十多岁的左卫将军苏定方着五十精骑,却迈着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的步伐缓缓前行。
因为他的亲兵里边,有一位极擅追踪的老手,自幼打猎,他追踪猎物的本事的确一流。
不然,苏定方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率领着五十精骑这么老老实实地跟前。
但是想要追踪,根本没办法走得太快,只能缓缓策马。
跟着这位在地面上时不时走走停停,时不时狂奔一截的亲兵身后。
就这么行出了约三里地后,亲兵往前跑了一段距离,苏定方正想要提缰跟上。
结果这小子又摇着脑袋蹿了回来,然后东张西望了半天,跑下了主道,来到了一旁的地面上趴下。
然后就看到他一脸欣喜之后从地面上扯起了一把草跑了过来。
“将军,这里至少有二三十骑从这里过去了,你看,这些蹄印都还是新鲜的。”
苏定方呆愣愣地看着那把草,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那些杂草上面有什么鬼蹄印。
“我说,你确定”
“小人确定,百分之百有一队骑从通过了这里。”
“走看看去。”苏定方吸了口气,驱缰驰马,开始沿着这条杂草丛生的岔首疾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