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听到了太子回京,足疾尽愈,还要向朝庭献书百多万册,以馈天下寒门士子的消息。
纷纷地闻讯赶往各门,而这其中,风姿俊逸的上官仪正站在人群之中,愣愣地看着隆隆而过的马车。
足足数十辆大车,每一辆车子上,都没有用蓬布掩盖,而是将那些装订成册的书籍垒叠在车上。
看得不少的贫寒士子眼热不已,打探着消息。高大魁梧的任雅相看到了身边有一群儒童和儒生挤了过去。
然后涌入了队伍,开始大声地背诵起那朗朗上口的三字经。
忍不住朝着身边那位风姿俊逸的同伴上官仪小声地道。“贤弟,这莫非就是卢国公府的程三郎所著的三字经。”
上官仪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只队伍从眼前路过,一面解释道。
“正是三字经,程太常虽说出身武勋之家,但是其人却是一位难得的天才。”
“其医术几可与古之华佗媲美,最擅开膛剖腹以解病患之疾,而他的诗才,更是一绝”
“这三字经更是极其难得的开蒙奇书,如童谣一般,简单明了,朗朗上口,却又引经据典”
听着上官仪言说不停,任雅相搓了搓手。
“真是期待啊,没想到长安居然出了这等文武双全的人物,实乃是朝庭之幸也。”
“看来提前来长安果然没错,居然能够看到这样的大场面,如此一来,嘿嘿”
上官仪听得此言,不禁一乐,看向身边这位武孔有力的任雅相道。“怎么,莫不是兄台也已经想好了投卷的勋贵之家了”
“哈,我就知道瞒不过贤弟,正有此意。”
“没想到兄台居然跟小弟的想法一致。”
“你也要投给卢国公府,这是为何”
“小弟我长于诗赋,虽然不及程太常多矣,然而像程太常愿意为了辛辛学子,而呕心泣血著出三字经。”
“足见其才学德行,所以,小弟焉有不投卢国公府之理。”
两人的交流声,很快就被周围百姓的喧闹声还有大声诵读三字经的读书声给淹没掉。
李承乾行走在朱雀大街的中心位置,距离这条路面宽度十分夸张的街道两旁,都各有大概二十五丈的距离。
可即便是这么远的距离,李承乾仍旧能够听到了鼎沸的人声时不时地涌来,钻入耳中。
哪怕是他听不清楚那些人到底在交流着什么,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李承乾都不甚在意。
他此刻只想要继续奋力前行,他要让那些长安城的百姓们亲眼看到。
大唐的太子,已经不再是那个意志消沉,百无聊赖的废物。
他有一双健康的腿,可以大步迈开,可以走,甚至是跑和跳。
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知道,他李承乾有着坚贞不屈的意志,哪怕是受了再多的挫折,他也不会退缩。
周围那高声朗诵的三字经,朗朗的读书声,遮挡住了四面八言传来的杂音。
而李承乾,就这样昂着头,挺起胸,大步地前行,他刻意地走出了两翼东宫诸率精锐的护卫。
坦然地站在了最前列,让更多的人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位于朱雀大街边旁的百姓们,此刻他们看到了太子,虽然距离较远。
可是他们还是能够看清楚他身上那套太大冠冕和袍服,看着这位健步如飞的太子殿下。文網
长安城的百姓们一面诅咒着那些胆敢说太子坏话,说太子腿瘸的坏人,一面大声地吆喝和鼓劲。
程处弼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李承乾身侧,他与尉迟宝庆一左一右,拱护着李承乾,警惕地张望着四周。
毕竟太子殿下暴露在毫无遮挡的朱雀大街上,哪怕是事出突然,让别有用心者来不及做什么准备。
但是程处弼还是担心,所以他与尉迟宝庆只敢落后李承乾半步,就是担心意外出现。
“殿下已经走了快三里路了,要不要上车歇息歇息”程处弼看到了李承乾的额角已然微微见汗开口问道。
“不必,我觉得很好,一点也不累,再走一走吧。”看到李承乾脚步不停的继续前行,程处弼也只能由着他。
也是,自己第二次见到这位大唐太子殿下的时候,就跟终于获得了放风机会的可怜人。
而今他又在骊山汤泉宫足足困了差不多半年的光景,想要浪上一浪,倒也能够理解。
“也好,殿下若是累了,知会臣一声就好。”
朝会还在继续,现在,几乎所有人的朝臣都是意识到了,陛下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正有意地拖延着朝会的时间。
哪怕是一个再小的藩属来使,陛下都会和颜悦色地详细询问半天。
这样的做法,弄得鸿卢寺官员一脸懵逼,亦让那些前来朝贡的诸藩来使,都有些受宠若惊乃致心惊肉跳。
直到这个时候,有宦官快步入殿,有事奏禀,李世民便迫不及待地喝问何事。
“陛下,太子殿下今日午时整回京,另太子殿下要向朝庭进献书百万余册”
此言一出,含元殿先是一片死寂,旋及就暴发出了一阵激烈的喧哗之声。
“百万册书你能确定”高士廉这位敦厚长者,此刻声调都走了调,带着了颤音。
一旁的房玄龄也好不到哪去,眼珠子差点鼓出了眼眶。
“这怎么可能前朝数十载以来,网罗天下书籍卷典,也才不过三十七万余册、卷。
今我大唐藏书最多的崇文馆,也才不过二十四万两千余册、卷”
“奴婢岂敢胡言,奴婢亲眼所见,那些书籍装载了足有数百车,如今,正通过长安的东、西和南面共九门同入”
内心同样被深深震撼的长孙无忌扫了一眼不远处,那位脸色突然间变得十分难看的魏王李泰。
也站出了列班,朝着那名前来禀报的宦官喝问道。“那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太子殿下乃是从明德门步行而来,现如今,怕是距离朱雀门最多三四里远。”
“步行”褚遂良心头一跳,前段时间不是刚说太子的足疾刚愈,需要休养吗
这才过去了多久,太子居然自己从明德门朝朱雀门走来,这,这也太惊悚了点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