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来到了分别的前夜,哥俩就蹲在大都督府中,吃着美味佳肴,喝着美酒吹牛打屁。
程处弼美滋滋地抿了一口谪仙醉,这玩意的滋味,可真是比酒中精华美味太多。
之前亲爹来信,二哥成亲的时候,自己搞回家的二十坛顺州美酒佳酿,让整个程府都沉浸在那浓郁的酒香之中。
一干前来捧场的来宾,都赞口不绝,纷纷打听此酒的来历。
而长安的汉唐商行中的少量样酒,也在第二天就被一扫而空。
对此,亲爹程咬金还在信里边对自己充满了抱怨之情,认为自家老三说什么这种酒非得窖藏。
分明就是在勾搭大伙肚子里边的馋虫,应该严肃批评,另外,赶紧再往家里边送个一二十坛。
特别是那些各种养生酒,老夫年纪大了,需要多养一养。
对于亲爹的命令,程处弼当然不敢反抗,乘着还没离开泸州之前,老老实实地给亲爹备了一批货。
李恪这位需要镇守在泸州的妖蛾子三人组的老二显得份外的孤单。
就边叹气都透着一股子孤单寂寞冷的怨妇气息。
“处弼兄,你这一去,可千万小心谨慎,小弟我希望你能够得胜而还,平安归来。”
正在仔细回味着口鼻间的酒香,听到了这话,程处弼不禁大乐。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老程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
“处弼兄你最擅长什么,小弟我能不清楚”李恪直接就呵呵了。
兄台你那闹妖蛾子的本事真可谓是天下一绝,谁都比不过你。
程处弼转过了头来,目光狐疑地打量着表情特别正经的李恪,总觉得这小子是在讽刺自己。
“处弼兄,咱们聊正事,正经事。”李恪赶紧端起了杯子朝着程处弼遥敬,抿了口酒岔开话题。
“此番,处弼兄你要召集各州獠兵南下,小弟觉得处弼兄定然能够搞得定洱海六诏。”
“但是,处弼兄你想过了没有,等你离开之后,小弟我担心,那帮子家伙见没有了兄台你压制。”
“若是又恢复到了老样子,又该如何”
“我说贤弟啊,你看你,眼界太窄了是吧。
你觉得我程某人到了那姚州之后,就真只是为了去干上一仗”
“你也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姚州这个宝藏之地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拖延这么些天,你小子这段时间,成天跟那伽蓝姑娘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根本就不知道我干了多少大事,这些日子,为兄我已经召集了一批来自汉唐商行的精兵强将。”
“而且我还给交州那边去了信,让他们派几个种植甘蔗还有胡椒的能手过来。呵呵”
“另外,那里的野茶树制作出来生茶和黑茶,滋味绝对是这个。还有那一带特产的三七,以及各种各样的菌类”
李恪呆愣愣地看着在跟前唾沫星子横飞地讲述着姚州之地各种特色物产,半天才抓住了重点。
“处弼兄,你的意思是,那你也能种植胡椒还有甘蔗”
“那是自然,姚州那里,适合各种许多香料。香料是什么,香料就是财富。”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那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处女地,而且我们可以采取类似于泸州的做法。”
“跟那些姚州的各羁縻州好好的聊聊,给他们甜头,让他们明白。
跟吐蕃那帮子穷鬼混,那还不如跟咱们混。”
李恪看着唾沫星子横飞,眉飞色舞的处弼兄,抹了把被喷在脸上的小白脸,屁股赶紧往后挪了挪。
“处弼兄你先等会,那照你这么说,你岂不是要在那姚州呆一段时间”
“唉那怎么办”程处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不过好在,咱们的水泥官道,现如今已经修到了戎州南部地区,距离姚州也就三百多里地。”
“只要接续上了水泥官道,日后若是姚州有事,那么,从咱们泸州过去,也不过十日可抵。”
“若是撂在过去,呵呵大军想要从蜀中赶往姚州,怕不得一个月才怪。”
“不愧是处弼兄,难怪你前期不计投入的非要修这水泥官道,原来根子在这。”
程处弼朝着李恪点了点头,将自己这些年来干扶贫攻坚工作,与在这个时代与那些各个部落首领打交道的经验综合之后。
得到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理解,修路可不仅仅只是修物理之路,更是修人心之路。
“修路不仅仅能够通畅物流,最重要的是,咱们可以凝聚人心。
这就是为何,程某要求汉唐商行修路之时,会大量招募当地百姓的原因。”
“只要他们能够乐意为汉唐商行打工,久而久之,他们就会明白。”
说到了这,程处弼顿了顿,抿了口酒,露出了一个阴险毒辣的笑容,看得李恪浑身不自在。
“处弼兄,咱们有事说事,你能不能别老这么笑,让人浑身不舒服。”
程处弼白了一眼这个不懂得搞气氛的浪荡皇子,这才继续道。
“那些对他们一直都是施舍的态度,甚至还要扒他们的皮的部落首领才是坏人。”
“雇佣他们干活,就给他们财帛,让他们足以养家糊口的汉唐商行,就是这个世界上待他们最好的老板。”
听着这番话,李恪不禁深以为然,连连颔首。
这几年来,泸州所发生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时不时还得暗戳戳地向父皇显摆一二自己所知道和理解的关于治政的东西。
处弼兄那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一会蹿去这个羁縻州搞茶,一会蹿那个羁縻州搞养殖。
看似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现如今看起来,却让每一个羁縻州都有了自己的品牌和特产。
相互之间的竞争也不是很激烈,避免了处弼兄说过的一种情况:内卷。
而且,随着给各大商行打工做事的人口越来越多,那些各獠首的獠首们,现如今的权柄正日益衰落。
虽然这让他们失去了许多的特权,心生不满,但是好在仗义而又大方的汉唐商行还是慷慨地给了他们一定的股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