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兵部,你方才说,南边祭天的圆丘也已经如这般被夷为了平地”
“是的郑翁。”张亮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十分的纠结。“”
真踏马的晦气,自己都已经考虑到了,并且还跟心腹们已经谋划好了三天之后。
该在哪埋伏,该在那里发起突袭,怎么抢班夺权,然后摆出清君侧的招数,直接挟天子以令诸侯。
顺便,自己还能够作为正义的代表,将那些许许多多被关押在刑部、大理寺以及洛阳官衙武臣工给解救出来。
让他们感激涕淋之下,成为自己的臂助,协助自己掌握住大唐的权力。
之后就更简单了,照抄历史就可以,学那前朝的隋文帝怎么取代北周的招数。
站稳脚跟之后,就把那皇后王氏给废掉,让自己那个只有十岁的闺女嫁给李治。
等到他们俩有了娃,直接就将李治给弄死,让自己闺女的孩子成为大唐的主宰者,然后再禅位给自己。
这样的操作,绝对是丝滑到六得飞起,可问题是,自己都已经把计划想得十分的完美。
甚至这几天,都已经在考虑自己成为了新的王朝开国天子之后,该怎么治理天下。
结果,两眼一眨,老母鸡变鸭,晃晃悠悠的,圆丘和方丘就没了
自己呕心泣血搞出来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计划,岂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场的这些重臣,此刻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
作为家学渊博的世家大族的才俊和话事人,为了这场登基大典,可谓是耗尽了心血。
而现如今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那怎么办这登基大典还要不要搞。
没了祭天地的场所,那登基大典岂不就变得不完美了
京兆王氏之主王咏凑到了郑元寿的身边,小声地建议道。
“郑翁,你看这,咱们要不要赶紧下令搜铺那些毁坏圆丘与方丘的贼人。
再着人来加紧修缮,等到圆丘与方丘修复好之后,再择日”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郑元寿用打量傻子的眼神在看自己。
“郑翁,我这也是为了陛下着想,这登基大典倘若缺了这些,岂不就”
“就怎么样就不完美了是吧但是贤弟你可有想过。”
“现如今,洛阳几乎可以说是四面八方,皆是居心叵测之辈。”
“我们如若不能让陛下尽早的登基,昭告天下定下名份。
谁又敢笃定那些或是在待价而沽,又或者是在冷眼旁观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郑元寿没再搭理王咏,而是大步来到了那阴沉着脸,目光闪烁不定的长孙无忌跟前问道。
“赵公,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三日之后的登基大典,必须举行。”
长孙无忌吐出了这句话之后,顿了顿,这才又继续道。
“让洛阳官衙加派人手,搜捕胆敢在这洛阳城外,毁坏圆丘与方丘的贼人。”
“再有,立刻将城外的夕月坛,朝日坛以及社稷坛还有宗庙都派重兵把守,万万不可再生变故。”
“可这祭天与祭地,又当如何”郑元寿不禁大为头疼地又追问了一句道。
听得此问,长孙无忌不禁呵呵一乐,朝着郑元寿意味深长地道。
“这自然是要请郑翁来决断才是。毕竟,本官只是仆射,而非太常。”
“”此言一出,郑元寿脸色一黑,下意识地扭过了头去,看向不远处那位脸色发灰的侄儿,如今的太常卿。
肿么办祭祀不完美的登基大典,必然是不完美的登基大典。
可问题在于,如果不赶紧办完登基大典,然后将新皇登基的消息昭告天下。
谁也不知道那些还在默然不动的拥兵自重者以及势力团体,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拖的时间越久,对于现如今深陷漩涡的一干世家大族就愈发不利。
“伯父,你觉得应当如何小侄我现在满脑子一片空白。”
“你看看这方丘给毁成了什么模样,就算是让人连夜修缮,莫说三天,便是三十天也休息修缮好。”
郑元寿牙疼地吸着气,打量了眼那位倒霉的侄儿,目光扫过一干世家大族的话事人。
只不过这帮子人此刻明显不想掺和此事,都只是催促着自己侄儿赶紧拿个主意。
这踏马的怎么拿,要知道,程序不正确,日后肯定会引起诸多的风波。
甚至指不定日后就会成为诸世家大族与郑家争取利益的把柄。
一思及此,郑元寿脸色越发地阴沉。
“诸位,这方丘与圆丘被毁,必定是那些不希望陛下早日登基的贼子所作。”
“诸位可莫要忘记了,陛下登基与否,与我等的身家性命,可是休戚相关的。”
那位太原王氏之主慢悠悠地插嘴言道。
“那敢问郑翁意欲如何,还请郑翁你先拿个主意,供我等斟酌一二才是。”
这位后族代言人这么一吱声,一干臣工都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老干姜。
纷纷出言附合,赞同那位王揆的提议,毕竟你郑元寿既是这洛阳的地头蛇,而且现如今还是位高权重的中书令。
你侄儿子又是主管着三天之后即将要举行登基大典的太常卿。
所以,这个主意,你必须当仁不让,你必须勇敢地站出来承担这个重任。
听着这帮子混帐玩意一个二个拚命地落井下石,而那长孙无忌站在一旁表情似笑非笑地打量向这边。
压力山大的郑元寿脸色黑得堪比那长孙无忌腚沟上长的痣,嗯,是痣不是痔。
“诸位,诸位出了此等大事,我等终究只是臣下,陛下此刻,想必也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
“我等既是陛下臣子,自然要上奏陛下,请陛下亲自决断。”
看到郑元寿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说出这等推卸责任的话来,一干臣工除了在心里边狠狠地卧草之外。
却也拿不出好办法,毕竟将刚刚劝进成功的陛下牵出来溜,这也是一种政治正确。
既然是陛下了,怎么可能没有存在感,何况登基大典,事关陛下,陛下当然也有发言权和决定权才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