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只能悻悻地大步离开了皇宫,径直往那李卫公的府邸赶去。
阎大艺术家这样的行为,让程三郎颇为不满,不过考虑到艺术家的举止性格一般都很特立独行,不喜欢跟人类打交道。
看在他过去为老程家的诗书传家,提供了大量的书画艺术作品的份上,程三郎大度地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直到这个时候,程处弼一勒缰绳,终于反应了过来。“不好”
“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邓称心一脸懵逼地看向这位。
“陛下明明说要带我去找字贴,结果我人都出来了,他都没给我一份那玩意。”
“那公子你要不要回去”
“算了算了,等下次吧,现在回去,那就是自己找罪受。唉”
看来自己真的是被老丈人交给自己的大难题所困扰,以致于连这样的大事都忘了。
程处弼很清楚,陛下肯定是故意忘记
甚是郁闷的程三郎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李卫公府上,径直蹿往那李德奖的院落。
此刻,一票老兄弟们早就已经开始大吃大喝,甚是嗨皮。
程处弼自然也是毫不客气地在呼朋唤友声中加入了战团当中大快朵颐。
喝得红光满面的李德奖提杯来到了程三郎跟前,甚是开心地道。
“处弼贤弟,你可是来晚了,来来来陪为兄干了这杯。”
程处弼当然不会跟李德奖客气,仰起脖子一口抽干杯中美酒,扫了一眼这帮子狐朋狗友,这才小声地问道。
“德奖兄,我说俊哥儿说,你又要浪迹天涯”
“嗯,差不多吧”李德奖砸了砸嘴,目光扫过这帮子大吃大喝的老兄弟们,朝着程三郎嘿嘿一乐。
“贤弟你想必也知晓,为兄我就是个闲不住的人,之前就是扼不过爹娘,加之那马种改良之国策,不得已才留在洛阳。”
“正好乘着这会子我爹身体尚算强健,出去走走,再过几年,就算是真有机会,为兄也不好再离家远行了。”
看着这位执意要仗剑浪迹天涯的浪荡游侠儿李德奖,程处弼也实在不知道该说点啥。
“另外,为兄曾听贤弟之言,倭国向东,有海近万里,万里之后,便是一片广袤无边的大地,那里,生活着殷商的后裔”
“德奖兄,你的意思是,你这一回,准备要去东边浪,啊不,去东边历险”
“不错,极西的天之涯,为兄已经到过,那么,往东,行至海之极,去看看那片殷商后裔抵达的大陆,乃是李某人今生之夙愿。”
程处弼有点牙疼地吸着气,虽然之前就有过想法,怂恿这位大唐冒险家去那新大陆溜达溜达。
可后来考虑到现如今的实际情况,最终程三郎放弃了这个念头,至少在海图还没有绘制到白令海峡之前。
想要横渡太平洋,那已经不叫冒险,那叫送死。
如果说,想要蹿去冒险的探险家,跟自己不相熟也就罢了,可问题是跟前这位,可是大唐军神的亲儿子。
哪怕再不受大唐军神待见,可好歹也是他的血脉伟承,更是自己的好兄弟。
眼睁睁地看着好兄弟驾驭着小舢板冲上深渊,这事程三郎可真干不出来。
“我说德奖兄,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不是太急切了点”
“贤弟”李德奖目光落在了程三郎的身上,大巴掌重重地拍了拍这位小老弟的肩膀。
迈着四方步,离开了这喧闹的屋子,晃到了屋外,程处弼也跟着溜达了出来。
“你且先看看为兄这眼角的皱纹,还有我这鬓角冒出来的银丝。”
程处弼认真地打量了几眼之后,不禁咧嘴乐道。
“德奖兄,你居然少年白了”
这话让李德奖脚下一个踉跄,好气又好笑地指着这小子嗔道。
“你小子能不能正经一点为兄我跟你虽然是平辈,可是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了好不好”
“再不乘着如今尚能仗剑天涯走上这一遭,我实不甘心”
“特别是贤弟你那番话,真的深深地说进了为兄的心坎里。”
“”程处弼抬手摸了摸脸,我说过的蛊惑人心的话多了去,谁知道你听了哪句,挠到了你的嗨点。
看到程三郎在那自顾自的摸脸不接话茬,李德奖自顾自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看向了满天的星辰。
“男人的征途,就该是星辰大海,那些遥远与未知,是如此的迷人”
“好吧,这话我有印象,应该是我说的。”程处弼砸了砸嘴,这话自己肯定说过。
毕竟这是后世很能挠着糙老爷们嗨点的经典名言,不是自己说的,难道还是其他穿越者说的不成。
面对着这位兄台,程处弼煞是头疼,宫里边的老丈人的大难题,已经很让自己头大。
这会子,这位老大哥又要去征服星辰大海,也是特娘的不省心的主。
不管他,这可能吗毕竟他想要去新大陆的野心就是被自己挑逗起来的。
自己咋就这么命苦这帮子人怎么就没有一个省心点的。
程处弼悻悻地叹了口气,翻了半天眼珠子,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
“德奖兄,你若想要去冒险,既然你爹娘都拦不住你,小弟更拦不住。”
“只是小弟我觉得,兄台你想要远征那星辰大海,是不是好歹准备准备”
“要知道有句老话,叫欺山莫欺水,在陆地上,好歹有两条腿就成,可是在那辽阔到一望无垠的大海上。
若无优秀的舟船,你就算是有着万丈的雄心,也没什么鸟用。
嗯,德奖兄你莫登眼,小弟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绝对不是想要拖兄台你的后腿。”
“你这话没错,不过为兄我可是知道,如今细数起海船的优劣,咱们汉唐商行造船厂的海船,堪称独步天下。”
“咱们的海船,哪怕是遇上那种遮天弊日的大风暴,都能够安然脱险”
“为兄我昔年,带着一帮子兄弟,飘洋过海,到过倭国,去过百济,亦上过琉球。”
“倘若有了我们汉唐商行的这等可抗风暴之舟船,又知晓倭岛之东,还有那么一片广袤的大陆,呵呵”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