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阴沉着脸,听了那管家李公公的禀报,手指头轻轻地在案几上敲打着。
“虽然我们实在查不到这长安潘安,还有山东宋玉是何许人也。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长安旬报乃是出身程三郎之手”
听到了这,李泰这才咬牙切齿地愤愤道。
“程处弼果然又是他,这个混帐,这个无赖,这个粗鄙武夫。”
“本王跟他无怨无仇,他为何总是三番两次的针对本王”
“殿下,殿下,赵国公到访”就在魏王李泰在愤愤不已低声咆哮的当口,一位管事匆匆而来禀报道。
魏王李泰不由得面露喜色。“那还不快快有请”太好了,自己现在是焦头烂额,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既然舅父在这个时间点过来,以舅父的老谋深算,十有的内容有很大的干系。
不大会的功夫,魏王李秦就看到了舅父长孙无忌那熟悉的矮胖身影,赶紧快步下得台阶前迎。
“舅父你可算来了,还请舅父万万要给外甥作主。”
看到魏王李泰一副被人欺负了找家长帮忙的架势,长孙无忌笑眯眯地拍了拍李秦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道。
“舅父这不是来了吗走,进去说吧。”
舅甥二人步入了室内,等到侍女端来了茶点,看到了舅父投来的目光,魏王李泰识趣地挥退了下来。
长孙无忌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那猪油酥上,不过一想到正事,长孙无忌抬起了头来朝着魏王李泰道。
“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那长安旬报胡编乱造之事”
“正是,泰实在想不明白,那些人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这个,这个叫什么长安潘安之人”
“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得见,肯定是一个脸皮奇厚的卑鄙之徒。”
“而且我已经查明,这长安旬报分明就是程处弼那个粗鄙武夫的手笔。”
“我就知道,那家伙看我不顺眼,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看到李泰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的架势,长孙无忌抬手安抚道。
“好了好了,你啊,遇事就应该稳重一些,莫要过于慌乱了。”
“这等事情,不是在他们写什么,而是在于这长安旬报此物,在何人手上。”
魏王李泰不由得一呆。“舅父,此物现在不就是在那程老三的手中吗你的意思是”
“若是此物,在你手中”长孙无忌呵呵一笑,手指头轻轻地敲击在案几上轻声道。
“那么,我的好外甥,到时候,还不是你想让那些读书人,甚至让朝章”
魏王李泰顿时两眼一亮。
“舅父果然英明,真可谓是一语中的,可是,此物在程老三的手中,以泰和他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把这长安旬报转让给我”
长孙无忌看着满脸期待的外甥李泰,嘴角微微一扬,这才伸手,拿起了一块早就窥视已久的猪油酥搁到了口中一咬。
香酥脆爽的猪肉酥简直入口即化,看到了这一幕,魏王李泰忍不住抿了抿嘴,也抄起了一块猪油酥大嚼起来。
舅甥二人都一块猪油酥下肚之后,长孙无忌这才抿着茶汤,意犹未尽地道。
“你跟他之间,关系不好,老夫焉能不知,老夫已然打探到消息。
那些长安旬报,都是从晋阳书坊运入长安的。懂了吗”
魏王李泰呆愣愣地看着舅父长孙无忌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晋阳书坊,那不就是我那兕子妹妹的产业吗”
“不错,如果你能够说动陛下,将那晋阳书坊转手给你,呵呵
他程处弼若还想要让那长安旬报继续办下去,那也只能另起炉灶。”
“明白了,而泰若是得了那晋阳书坊,倒也可以办一份,由我来主持的这个报纸到那个时候,多谢舅父指点。”
“若无舅父,泰真的可就是束手无策了。”
看到喜不自胜的李泰朝着自己频频称谢不已,长孙无忌爽朗一笑摆了摆手。
“略施小计罢了,而且,你最好像陛下言明,这长安旬报的厉害,足可左右舆论,此等利器,当掌于皇家之手。”
“你可是陛下诸子之中,才华学识最拔尖的那个,又深得陛下宠爱,若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
魏王李泰一喜,旋及又表情一滞。“可若是我父皇,把此物交给太子”
“所以,你就得好好争取,只要你够快,成了既定事实,便是陛下,也总不能食言而肥吧”
“好的,泰明白了,明日,我就去见父皇,一定会说服他,将此物交到我的手上。”
“嗯”长孙无忌满意地点了点头,抄起了一块猪油酥又搁进了口中,仔细地品抿起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贪吃嗜睡的魏王李泰难得地起来个早,洗漱了一番之后,便乘车径直入宫。
来得有些早,而父皇还会议事的魏王李泰只能留在甘露殿内,吃着糕点,喝着清肝明目的菊花茶,等待着父皇的归来。
倒没曾想,父皇还没到来,反倒是娘亲还有李明达先到了。
看到了母后和妹妹前来,魏王李泰赶紧抹了抹嘴起身相迎。
“青雀你怎么来了,既然来了,怎么也不去寻为娘”
长孙皇后笑眯眯地看着李明达乖巧地朝着这位四哥行礼一面问道。
魏王李泰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一笑。“是孩儿之过,孩儿一心想着先等父皇到此,谈完了正事,再去给母亲请安。”
“哦莫不是括地志的事情”长孙皇后微愣,旋及关切地道。
魏王李泰摇了摇头道。“此事与括地志无事,不过此事,却事涉朝野舆论,干系重大。
孩儿昨天苦思了一夜,实在是坐不住,特地入宫来寻父皇商议。”
“哦那可否跟娘说说。”长孙皇后何等聪慧,顿时明白了这李泰是在说些什么,淡然一笑言道。
身边的李明达乖巧的依偎在娘亲的怀中,眨巴着那双聪慧的黑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