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织娘正在那里兢兢业业的织着白叠布,咣咣咣的声响富有节奏感。
旁边则是几位织娘正在纺纱,随着她们轻巧柔蔓的动作,空心棉条,缓慢而又稳定地变成了纱。
然后再用三个纱锭,纺成了一股股坚韧的棉线。
只是等李世民等人突然出现在屋外门,里边的织娘们都给吓愣在当场。
赶紧纷纷地朝着这位大唐天子还有一干重臣见礼。
李世民笑着安抚着这些织娘,让她们起身答话,目光扫过了年纪最大的那位织娘。
“这纺织白叠布,与纺织麻布有何不同”
织娘战战兢兢地站起了身来,赶紧走到了一旁,指着旁边一匹刚刚织好的棉布道。
“并无不同,而且棉线柔软而又坚韧,纺出来的布匹质量,犹在麻布之上”
李世民打量着那些织娘跟前的纺纱车,看着那业已经成型的棉线。
这才示意她们继续手中的事情,织布机再一次响了起来,纺织机也开始转动。
相比起程处弼的笨拙,这些织娘纺纱的动作简直可以与舞蹈媲美。
已经换回了正常衣着,越发显得气宇轩昂的程处弼唾沫星子横飞地继续进行着旁白。
李世民紧紧地抿着嘴唇,虽然觉得程处弼的大嗓门显得咶噪。
但是看在他又献上了如此利国利民的好宝贝的份上。
李世民决定不跟这个晚辈计较,嗯,当然要原谅他。
李世民就在这里站了足足柱香功夫,最终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转身朝着大宝殿行去。
陛下一言不发地疾步而行,一直到步入了大宝殿后。
李世民回到了案几后边,抄起了那件冬衣又仔细详端起来。
一旁的柴绍终于憋不住开始感慨起来。
“陛下,看来臣真是被那些西域胡商给诓骗了,没想到,棉花织布,会如此简便。”
“而且这布匹给臣的感觉,是那样的柔软而且坚韧。”
苏定方亦不禁有些眼眶发红的遥忆当年,自己可是有不少的好兄弟在漠北之地,因为严寒而丧生。
“陛下,若是当年,我大唐北征颉利可汗之时,若是将士们都有这样的冬衣,不知道会少损失多少将士。”
李世民摸着那厚实而又模样简洁的棉衣,同样也在心潮澎湃不已。
最终他抄起了这一套棉衣站起了身来。
“来,赵昆,帮朕一下,朕也要试上一试,看看这种冬衣穿着感受如何。”文網
等到李世民与赵昆步入了里间之后,柴绍的大巴掌拍在了程处弼的肩膀上。
不过没有说话,只是抚着长须,朝着程处弼翘起了大拇指。
一旁的苏定方也是冲他比划了下手指头。
不大会的功夫,李世民便从里间走了出来。
窄袖窄裤管的棉衣棉裤,让李世民有些不在自在。
但是,那漂亮的立领,还有贴身的设计,着实让他感觉没有什么累赘。
穿上这样的衣服,既保暖,而且活动自如,可是比那种上战场穿着的大口裤要强上太多。
若是把将士们的衣着也都换成这样的装束,想必还能够省上不少的布料
“不错不错,程三郎,这一套衣样,也是你的手笔”
“正是,叔叔穿起来可还满意”程处弼点了点头,仔细地打量着李世民。
就是啤酒肚顶得衣服有点变形,其他方面都很不错。
“嗯,老夫觉得这玩意的确很暖和的样子,只是”
李世民拿手指头勾了勾后边的开口,有些奇怪地问道。
“这里为何要开个口子”
“”程处弼一脸懵逼地看着把裤子反着穿的大唐皇帝陛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旁的李恪朝着处弼兄频频打眼色,这样的问题,还是由嘴皮子顺溜的处弼兄来解决为妥。
“那个叔叔,那里其实应该是在前边。用来,用来这样的”
程处弼认真地考虑了半天,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比划了个掏的动作。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程处弼的身上,看着他手指头呈勾状,在那里瞎比划半天。
李世民懵逼的脸渐渐发黑,语气越发的不乐意。
“你小子搞什么鬼,你瞎比划什么赶紧说。”
程处弼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既然是你老人家要听,那就怪不得我了。
“那叫前门,就是方便小解的时候掏的。”
“”李世民惊呆了,眼睛瞪成了铜铃,表情瞬间僵硬。神特么的掏
“程老三”
柴绍与苏定方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啥意思。饶是这二位久经风浪,此刻也是脸色憋成了猪肝色。
李恪抱起肚子往旁边歪了歪,他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房俊噗哧两声,赶紧低头,就好像在寻找自己放出来的哑屁。
“小侄说的是真话,就是掏那玩意的。”程处弼真不是杠,他只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坚持真理。
不掏,难道还能掏只兔子出来
又不是魔术师,不管是活物还是带刺的玫瑰,又或者是手雷、遥控器,只要提得动的都往里边塞。
再说了,老子没说龙鸟,就代表我不是针对陛下你老人家,而是针对所有人。
程处弼警惕地往后缩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陛下那不丁不八的步姿。
只要你敢抬脚,信不信老子下一秒就能蹿出九成宫去,让你的脚连影子都踢不到。
“叔叔,小侄刚才就只想比划比划,你偏要我说”
羞愤交加的大唐皇帝陛下哆嗦着手指头冲程三郎这个不会说话的小混蛋虚戳了几下。
最终愤愤地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大步朝着里间而去。
赵昆一脸服气而又隐蔽地冲程处弼翘起地大拇指,水土不服,就服这个爱说真话的程三郎。
柴绍这个时候才赶紧捂住嘴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早就见识过程三郎这小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气的自己好几次想动手。
看来不光是自己有这样的冲动,想必方才陛下也很想抽这小子一顿出气。
旁边的苏定方,心悦诚服地朝着程处弼一礼,这小子是真的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