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刺史果然是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李某也就不用绕弯子了。”
“我家殿下还有两句话,让我交待禄刺史”
李德扔下了两句话之后,就匆匆而去。
恭敬地目送着李德离开之后。
禄能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脸色显得有些难看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大都督心腹李德前来寻夫君的顾氏已然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赶了过来。
“夫君,那李德前来寻你所为何事”
禄能苦涩一笑,压低声音,将李德转述的话又说了一遍。
“唉那李大都督等于是要让我站在泸州诸獠的对立面上。”
顾氏表情显得有些奇怪地看了夫君一眼。“夫君不乐意”
“还是说,薛州獠,跟泸州诸獠的关系一直都是情同手足”
“”禄能的脸色瞬间一黑,看着跟前目光清彻看向自己的妻子,半天作声不得。
神特么的情同手足,这段时间,泸州诸獠首一个二个就在旁边看着薛州獠的笑话。
很乐意落井下石之人彼彼皆是,只是他们找不到适合的机会而已。
“夫君,这是你的机会,也是我们一家人的机会,大都督乃是堂堂亲王殿下。”
“他既然派来了人,跟夫君你言说此事,必然也是想要挣下一份功劳。”
“若是夫君愿意遵从其意,怕是定然少不了好处,何况有他庇护,以程长史与这位亲王殿下的关系。”
“想必也不会为难夫君”
一干泸州獠首们都穿过了那戒备森严的刺史府大门,朝着里边行去,相互之间,低声的交流着。
打探着这一次让大伙聚堆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不过,大家都颇有默契地离那禄能等一干薛州獠首远一些。
十有干薛州獠首命运的时刻。
等到一干随行而来的泸州文武,泸州诸獠都已然坐定后。
李恪这位泸州大都督,这才在程处弼与房俊的簇拥之下,大步入堂。
李恪打量着这些行礼致意的人们,满意地一笑。
“诸位快快请起,都坐下吧”
“这些日子,本都督,一直在与程长史等人,商讨着我们泸州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步子如何迈。”
“毕竟大家也已经看到了,自打本都督主政泸州以来”
李恪先是恬不自知的一顿自夸,当然,他倒也不忘记夸一夸在场的泸州文武还有那些诸獠首。
正是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泸州所辖,已然从过去道路交通极为不便的绝对贫困地区。
变成了现如今道路交通四通八道,商贸往来飞速增长的相对贫困地区。
并且可以确定的是,泸州所辖之地,还有着大量未被发掘的潜力,未来的泸州,只会更好
听着这位吴王殿下一个劲地在那自吹自擂,不论是泸州文武,还是那些各州獠首。
都频频颔首以示附合,毕竟李恪所言的这些都是事实。
虽然这才短短数年光景,但是整个泸州可以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为过。
过去,只能靠山吃山,又或者是半耕半猎的獠人们都纷纷地走出了深山老林。
不论是进入到茶场,又或者是矿山,还是水泥厂,又或者是修建道路。
或者是进行各种特色产品深加工,都给他们带来了丰厚的收益,让所有的泸州獠人都能够吃得饱饭。
吃得暖和,冬天的时候,家家都有自己的铁炉子,到得夏天,户户都有蚊帐。
这样的巨大变化,可以说一切都来自于新到任的泸州大都督所带来的变化。
普通的獠人尚且能够获得温饱,他们这些獠首所获得的利益更是丰厚。
就像长宁州刺史莫丹,他的财富,足足比程三郎等人来到泸州之前,翻了差不多十倍。
哪怕是现如今他扔下泸州的一切,只携带家产前往蜀州一带,也能够算得上是有数的大富之家。
李恪吹捧完了功绩之后,目光落在了禄能的身上,沉默了数息,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程处弼就在李恪叹气地当口,站起了身来。
“诸位,如今泸州承平安泰,诸位功不可没,但是前些日子,薛州獠首禄格、哈古、且桑。”
“此三人同样也因为大都督府对于泸州诸獠的开发,他们也同样是得利之人。
不过,他们非但不对朝廷心怀感激,反而心生不满,私底下,亦多次抱怨。”
“认为朝廷对待泸州的汉人与獠人一视同仁,让他们失去了过往的特权而心怀不满。”
“这一点,想必禄刺史应该是心知肚皮的,程某没说错吧”
听得此言,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禄能身上。
禄能苦涩一笑,越众而出,拜倒在阶前。“下官知晓,狡辩终究是无用的。”
“下官昔日怜那禄格与我一母同胞,见他虽对朝廷有怨,亦是多加劝戒,可没曾想,他居然会做出这等恶事”
“因为你的纵容,没有对薛州诸獠首严加管束,才会造成这样一场悲剧。”
“大都督,下官以为薛州刺史禄能,懈怠渎职,致薛州生乱,死伤了不少百姓。”
“虽然禄能捐出了大笔财物对死伤者抚恤,但是大都督府不能不有所表示,有罪必罚,如此才能够彰显朝廷法度。”
看着程处弼投来的目光,李恪很配合地微微颔着。
“依程长兄之见,该当如何”
“按律,本该罢官去职,贬为庶民”
听得此言,一干泸州獠首都纷纷色变,面面相觑。
至于禄能,则是面如死灰,伏身于地,半晌作声不得。
而一干薛州獠首,一个二个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有心想要替大獠首求情。
可是看到那程三郎那双阴恻恻扫来荡去的鹰目,想到那日得罪了这位程三郎的一干薛州叛乱份子的下场。
大家伙都只敢咽了咽口水,安静如鸡地呆在原地。
李格也不禁面现为难之色,手指头在案几上敲打半天之后,这才开口道。
“程长史,这不太好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