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我在锦衣卫负责抄家的日子

作者:咱叫刘可乐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322章 我常恬,与王守仁有私

书名:我在锦衣卫负责抄家的日子 作者:咱叫刘可乐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1:06

王守仁、常风早就打算去南京看望王华。

他们行进的路线却是先南行到杭州,再折返北上南京。这样做是为了掩厂卫杀手们的耳目。

如今厂卫杀手们已偃旗息鼓,打道回府。王守仁一行乘坐马车北上,前往留都南京。

二月初十。南京,吏部尚书王华府邸。

王华和王守仁父子相拥而泣。

即便是圣人,也有人的感情,人的眼泪。

之前在杭州诈死后,发生过这样一个故事。

王守仁和常风、巴沙隐藏身份,化名住进了杭州城有名的净慈寺。

净慈寺中,有一位大悟禅师。世人都说他有着无尽的智慧,参透了佛理。

晚间,王守仁慕名而来与之清谈论佛。

大悟禅师不是后世的骗子高僧,没拿茶壶往王守仁手上倒开水。

他只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好像沉默也是清谈的一种。

一柱香功夫后,思念父亲的王守仁有感而发,打破了沉默,他问大悟禅师:“禅师有家嘛?”

大悟禅师睁开了双眼:“有。”

王守仁又问:“家中还有何人?”

大悟禅师答:“母亲尚在。”

王守仁追问:“想她嘛?”

大悟禅师顿时呆立当场,眼神中全无得道高僧的智慧,有的只是一个游子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良久后,大悟禅师一声叹息:“唉,怎能不想。”

出家人想念俗世中的家人,这是佛门大忌。别说得道高僧了,就算刚刚出家的小沙弥也得做到绝情,才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出家人。

大悟禅师说完这句话,在他自己看来基本属于修行尽毁了。他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

王守仁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正色道:“思念自己的母亲,这是人的本性啊!没什么好羞愧的。回家看看吧。”

翌日,大悟禅师离开了净慈寺,回家看望母亲。

王守仁一行也离开了净慈寺。不过是被净慈寺的主持赶出来的。

你三言两语就让本寺的得道高僧破戒还家。要是再住下去,本寺还不得被你搞黄了?

经历过这件事,王守仁悟出了一个道理:无论人身在何处,是何身份,人性永存。

他能劝得道高僧回家看望母亲,何况自己见到了亲生父亲?

此刻,时年三十六岁的王守仁,在父亲王华的怀中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

一旁的常风和巴沙见状颇为伤感。

王守仁哭出了狗叫声。王华却是一脸失而复得的兴奋之情。

王华道:“好孩子,我都给你设好灵堂了。甚至选好了衣冠冢的所在!咦!好!老天有眼,伱又活了!”

常风策划的那场“守仁假死”,不仅骗过了厂卫的杀手,也骗过了王华。

王华得知儿子在杭州投了西子湖的消息,整整三天没有吃饭,没有睡觉。眼睛到现在还是赤红的。

王华狂笑:“哈哈哈,苍天有眼啊!我儿竟然死而复生!”

常风却压低声音:“王老部堂,小声些。你这尚书府中不知有没有刘瑾的耳目。”

王华点点头,对王守仁说:“咱们父子此次相聚,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重逢。别哭了,走,去饭厅。咱们喝一场团圆酒。”

王守仁点点头。

众人进得饭厅。

王华道:“诈死是常帅爷安排的吧?”

常风笑道:“雕虫小技。没想到真蒙住了厂卫那群蠢货。”

王华却道:“懵得了一时,懵不了一世啊。”

常风道:“王老部堂放心。我已经给京城去了一封信。会有人在刘瑾面前保下守仁老弟的命。”

王守仁道:“父亲,此去龙场山高路远。儿不能在您面前尽孝。您要保重身体。”

王华道:“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坚持心中良知,与立皇帝为敌,导致被贬。你可曾后悔?”

王守仁没有回答,而是复述了一遍父亲提出的问题:“坚持心中良知,与立皇帝为敌,导致被贬。您可曾后悔?”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作出了相同的回答:“不后悔!”

随后是相视大笑。

王华道:“读书人若想参透至高智慧——天理。便要先灭人欲。对官场权力的渴望是欲,苟且偷生的胆怯是欲。只有灭掉心中之欲,才能”

王守仁却打断了王华:“父亲,人欲何尝不是人性?人从降生就有七情六欲,这是人性使然。灭人欲,难道不是违背天理嘛?”

王华大怒:“胡说八道!离经叛道!你这种说法违背了儒家正统学说!”

王守仁却反问父亲:“当今所谓儒家正统,是谁的正统?孔子、孟子的嘛?明明是朱子和程子的。他们对孔孟学说做了一番解释。但程朱就一定是对的嘛?”

“历代皇帝为了用儒学治理天下,他们依靠朱子、程子那样的人,早已将孔孟儒学改得面目全非!”

王守仁的这番言论,放在当下大明简直就是异端邪说。

就像是在欧洲猎捕女巫的黑暗中世纪,你去宣扬日心说和进化论。基本属于火烧、水刑选一样的作死行为。

王华先是目瞪口呆,随后痛骂王守仁:“离经叛道!离经叛道!你竟敢质疑朱子、程子?你老子的状元是靠钻研朱子、程子的学说考出来的!你的二甲进士也是靠钻研朱子、程子的学说考出来的!”

一旁的常风感觉有些好笑。这对父子着实有趣。刚才还是骨肉重逢,潸然泪下。

这才一刻工夫,就变成了无休止的争论。争论又变成了争吵。争吵最后演变成了王华恨铁不成钢的叱骂。

王华甚至挽起了袖子,看那架势,随时都有可能给儿子一个大逼兜。

常风只好提醒二人:“二位,死里逃生,父子相逢,别把光阴浪费在争吵上啊。”

王华气鼓鼓的说:“这小子刚才还说什么不能在我跟前尽孝!哼,他在我跟前,别说尽孝了。不把我气死就算好的了!”

“常帅爷,十八岁时,我问他人生志向。你猜这混账怎么跟我说?”

“他说,他的志向是当圣人!何止是狂妄?简直就是狂妄!我当时气的恨不能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常风笑道:“守仁老弟,快给王老部堂倒杯酒赔罪。”

王守仁给父亲倒了杯酒:“父亲我错了不!我没错。追比圣贤,本就是读书人应有的愿望。这不是狂妄,而是理想!”

常风连忙拉了拉王守仁的衣襟:“守仁老弟,少说几句吧。”

王华叹了声:“唉!我一生信程朱、学程朱、用程朱。怎么会生出你这个离经叛道的儿子来。”

“罢了,咱们只要不谈论儒学,就还是好父子!”

“还是说说当下吧。横竖你已诈死,就别去龙场了,找个地方隐居吧。我在孝陵附近给你找个清幽之所。”

王守仁却道:“从九品驿丞虽小,却也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儿应去赴任,尽一个驿丞的职责。”

“《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在儿子看来,尽自己的本职便是独善其身。”

王华感慨:“你有此悟,说明还是尊崇圣人教诲的。”

转头王华又对常风说:“常帅爷,守仁就交给你了。求你尽力保全他的性命。”

常风拱手:“王老部堂放心。我常风在锦衣卫效力二十多年,执掌锦衣卫十多年。若连自己至交的命都保不住,我的脸就可以塞进裤裆里了!”

王守仁跟常风只在南京待了两天,便继续启程,南下龙场。

半个月后,京城。

常恬刚刚接到了常风的一封信。在这封信里,常风想出了一个保住王守仁的法子。需常恬放下尊严和脸皮,去求刘瑾。

刘瑾府邸。

焦芳、张彩一左一右,正在跟刘瑾议论朝政大事。

焦芳道:“河南去年歉收。需从户部度支一百万两银子,到江南购粮运豫,防备春荒。”

“可是,国库这个月捉襟见肘。皇上要扩充边军,也急需这一百万两银子呢。”

刘瑾问:“河南不是还没饿死人呢嘛?话说回来,老百姓是什么?老百姓就是个数字。饿死一些,只不过数字变少了些而已。无球所谓。”

“扩充边军,抵御鞑靼,却关系到大明的国祚!这是皇上当下最想办的一件事。”

“孰轻孰重,还用问嘛?”

焦芳点头:“那一百万两银子就先拨发给边军。拨银购粮运豫的事暂缓。”

张彩却道:“刘公公,还是先行拨发十万两购粮吧。扩军不在一时,短了一成军费无伤大雅。”

“春荒却是迫在眉睫的。至少,您拨了十万两给河南老百姓,会赢得爱民如子的名声!”

“名声跟权力同样重要!”

张彩虽委身阉党,但不得不说,他是个贤臣。总是能劝刘瑾大发慈悲,干点人事儿。

刘瑾想了想:“嗯,你说的对。天可怜见,我一贯是爱民如子的!就拨十万两给河南吧!”

焦芳又道:“杨一清去年冬进京述职。到京后安营扎寨,直接不走了!天天泡在豹房里,跟皇上探讨什么兵略。”

“此人是张永的同党。他长留京城不是好事。咱们不得不防啊!”

刘瑾道:“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已跟谷大用他们商量好了,搞个罪名,把杨一清送进诏狱。”

要说栽赃贤臣,刘瑾、谷大用这一伙儿人愈来愈炉火纯青了。连杨一清这样的地方实力派,他们都敢动,还信心十足。

焦芳又道:“湖广今年增加盐茶税的事,还得请刘公公拿个主意.”

就在此时,一名贴身小宦禀报:“老祖宗,大小姐来了,说是有火烧屁股的事找您。”

刘瑾连忙道:“啊?糖糖来了?焦次辅今日咱们就议到这儿吧。我女儿找我,定有急事。”

跟国家大事相比,刘瑾显然认为义女小糖糖的事更重要。

焦芳、张彩退下。片刻后常恬来到了刘瑾面前。

常恬二话不说,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呜呜呜!嘤嘤嘤!哇哇哇!嗷嗷嗷!”

一边哭,她还用一双粉拳锤着地。

刘瑾有些发急:“有什么事儿你好好说。别哭了,哭得我头皮都麻了!”

“糖糖,你不是六岁的小娃娃了,眼见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啊呀!怎么越说你越来劲?还打上滚了!”

当爹的不怕狼,不怕虎,就怕女儿的眼泪。

刘瑾就是这样。

常恬抽了抽大鼻涕,那精湛又无耻的演技颇有她哥常风的风采。

常恬道:“干爹,我告诉你两个惊天大秘密。”

刘瑾问:“哦?什么秘密?”

常恬答:“第一个大秘密,王守仁没死。”

刘瑾听后七窍生烟:“什么?谷大用手下那帮蠢货,信誓旦旦跟我说王守仁已经喂了鱼。”

“我把这群蠢货都发配到肃州喝风去!”

常恬“扑腾”给刘瑾跪下,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干爹,女儿求您了,不要再为难王守仁!不要再派人去杀他!他今生会在龙场,老老实实当一个芝麻官!”

刘瑾皱眉:“你哥让你求我的?这事没商量!王守仁挑着头跟我作对。我若饶了他,威信何存?”

常恬道:“不,不是我哥让我求您的。是我自己!”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个惊天大秘密。我跟王守仁有私”

刘瑾一愣:“有私?什么私?”

常恬为了帮哥哥保住王守仁,不惜编了个不要彼脸的谎:“自然是男女之私,床笫之私。”

刘瑾目瞪口呆:“糖糖,你给你家黄元戴了绿帽?”

常恬继续扯谎:“前些年我家黄元害了一场病。几个月下不来床。女儿我正值青春年少,春闺寂寞难耐。王守仁经常去我哥家。他既有文人的风雅,又时时习练武艺,体格健壮。一来二去,我们,我们.”

刘瑾问:“你们怎么了?”

常恬捂着脸说:“我们就睡了觉了!”

刘瑾用手堵住了耳朵:“啊呀!真脏了我的耳朵!小糖糖啊小糖糖,你小时候多乖啊。怎么长大了变成了不守妇道的.”

话音未落,常恬又梆梆梆连磕三个响头:“干爹,我求您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为难王守仁了行么?”

“他已经是个从九品的芝麻官。威胁不到干爹您!”

“您要是不同意,执意要杀他,我,我就死给你看!呜呜呜!嘤嘤嘤!”

常恬又开始瘫坐在青石板上,锤着地哭,打着滚哭。

哭了片刻,她又高喊:“来人啊,给我拿条白绫!我要殉情!拿把刀来也成!我不怕疼!”

刘瑾大喝一声:“住口!”

常恬停止了抽泣。

刘瑾道:“行了糖糖,我一定是前世欠你的。你一哭,我的心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样。我答应你还不成嘛?就让王守仁好好活着,在龙场当他的芝麻官吧!”

(本章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