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怡红院。
看着眼前衣衫单薄、莺莺燕燕的各色女子。
换上布衣的郑鹤烟震惊到了极点。
他朝着周遭扫了两眼。
继而看着眼前的黄埔嵩,低声道:“黄埔将军”
“此处鱼龙混杂,乌烟瘴气”
“当真是混乱不堪”
“圣上待在这种地方,岂不是颇为危险”
言语间,郑鹤烟眉头皱起。
其脸上露出丝丝担忧之意。
此言一出,黄埔嵩嘿嘿一笑。
他转头看着身旁的郑鹤烟,开口道:“鹤烟,你有所不知啊”
“此处虽然看似混乱”
“但却远远要比京城与外面安全的多啊”
话到此处,郑鹤烟心头一突。
他不可思议的朝着四周扫了一眼。
旋即看着黄埔嵩,开口道:“什么意思”
“此处,能比京城还安全”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看着郑鹤烟的模样,黄埔嵩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我来吧”
“一会你便知道了”
听到了这般言语,郑鹤烟点了点头。
旋即随着黄埔嵩来在了怡红院后院之中。
刚一进入后院。
郑鹤烟就看到高天赐坐在后院的水塘处垂钓。
在一旁。
一只鹰隼正在啄食着高天赐钓出的鱼儿。
看到这一幕,郑鹤烟心头一动。
他快步上前恭敬道:“微臣郑鹤烟,见过陛下”
“陛下万岁”
“行了”
不等郑鹤烟把话说完,高天赐开口淡淡的说道:“在这种地方就别行礼了”
“是”
郑鹤烟点了点头,开口道:“陛下”
“叫公子”
高天赐再一次纠正道。
被高天赐这么一说,郑鹤烟言语先是一顿。
继而恭敬道:“是,公子”
“嗯”
此言一出,高天赐点了点头。
同时他话锋一转,开口道:“说说吧”
“此番海外一行,收获几何”
“是”
郑鹤烟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此番出海,番邦诸国对我王朝无不敬仰拜服”
“纷纷以奇珍异宝换取我等随行的瓷器香料”
“鹤烟啊”
话说到一半,高天赐轻笑一声:“这里不是朝堂”
“不用那么谨慎”
“只说重点即可,至于出海扬我国威这种言语,等到场合合适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重点
话到此处,郑鹤烟心头一动。
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却见他咽了口口水,继而开口说道:“回陛下”
“那个人的确未死”
“微臣在东海发现一座无名岛,在上方找到了他生活的痕迹”
此言一出,高天赐双目圆睁。
他转头看着郑鹤烟,开口道:“你怎知道”
“是他的生活痕迹”
高天赐的语气极为低沉。
一字一句满是凝重之意
“回陛下”
闻言,郑鹤烟开口说道:“微臣在那石壁上发现了他留下的字迹”
“所以便斗胆拓了下来”
“请陛下过目”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匹白绢。
恭敬的递给了高天赐。
接过郑鹤烟递来的白绢,高天赐用力一抖。
哗啦
霎时间,这白绢瞬间便被展开。
同时一行行斗大的字迹出现在了眼前。
只见上方正写到:
篡权夺位,无耻之尤
待我神功大成之日,便召集旧部卷土重来。
昔日之仇,来日必百倍回报
余下的便是通篇的杀字。
每一处都入铁画银钩,杀气十足。
但不是刀剑所刻。
而是以强横的内力书写而成
其中满是书写者的怨恨与愤怒。
只消扫上一眼,这股情绪便扑面而来。
只扫了一眼,高天赐辨认了出来。
这字迹。
正是出自自己要找的人
“这”
看到这一幕,黄埔嵩心头狠狠已经:“这分明是以内力于石壁上书写而成”
“单从其字迹来看,其功力之高远超我等”
“他彼时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之辈”
“其武功居然能够到了如此境地”
言语间,黄埔嵩的心头满是震撼之意。
“没什么奇怪的”
相较于黄埔嵩的震撼,高天赐开口说道:“他从小天资聪颖”
“干什么都很快”
“只可惜没有帝王之气,做事优柔寡断,软弱无比”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高天赐的言语平淡。
其中没有丝毫的起伏,就仿佛此时与自己无关一般。
“陛公子”
听到了高天赐的言语,郑鹤烟开口道:“此事万分凶险,还望公子不要流连于此等地方”
“还是快快回京,方可保一时周全”
“回京”
高天赐摇了摇头,开口道:“你觉得回京就安全了”
“鹤烟,你是根本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啊”
说着,高天赐将自己在苏州遇刺与朝堂文官的行径说了出来。
只听得陈鹤烟倒吸一口凉气。
他咬了咬牙,开口道:“没想到臣下出海多年”
“公子居然遇到了如此之多的事情”
“这帮子文官简直欺人太甚”
“臣下愿为公子手中刮骨钢刀,处理这些余毒祸害”
唉
看到郑鹤烟的态度,高天赐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郑鹤烟的肩膀,开口道:“鹤烟啊,你与黄埔一片忠心,我心中明白”
“可是敌在暗我在明,不是一把刀可以刮干净的”
说着,他将一张字条递给了郑鹤烟:“你和黄埔都看看吧”
“这是神捕刚刚送给四海山庄的情报”
“看看这些文官做的好事”
接过了高天赐递来的字条。
郑鹤烟和黄埔嵩双目圆睁。
却见字条之上正写道:
吏部尚书罗云清,与各地上供一案有重大牵连。
此人容貌与上官家主上官云锋相差无几。
疑似于上官家之人
且,此人上头似乎还有更大的首脑
进一步还需调查核实
嗡
看到这里,郑鹤烟与黄埔嵩震惊了。
吏部尚书乃六部之首。
掌官员任免之责。
乃是天官
此人都出了问题,足见问题之大
“还有一件事情”
就在二人震惊之际,高天赐的声音幽幽传来:“汉王也死了”
“死在白明玉手里”
高天赐言语悠悠。
但是落在郑鹤烟与黄埔嵩耳中,却无异于撼地惊雷。
让他们愣在原地。
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