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金满仓身死,项上人头被人一刀斩落。
其刀口平整,干净利索,看得赵捕头和仵作啧啧称奇。
也正因为如此,赵捕头对金满仓的刀口印象非常之深。
今日再看到这板车上身首异处的尸体时,瞬间便认了出来。
这尸体上的刀口与金满仓一模一样,而这俱尸体是阿吉所杀
难道
登时间,一个想法涌上了心头。
“赵捕头,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就在赵捕头思索之际,王野笑着开口问道:“你看,我这也挺忙的,换了银子还得去打理客栈的买卖”
“啊,没事。”
听到王野发问,赵捕头笑了笑,开口说道:“近来城中巡查太过频繁,搞的整个人都草木皆兵了,你忙你的,回头我去你那里吃面”
赵捕头虽然为人大大咧咧,但好歹当差多年,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所谓抓贼拿脏,捉奸捉双。
自己现在还仅仅是一个想法,并没有真凭实据。
须得一探究竟之后,再做定夺
“得嘞”
听到了赵捕头的言语,王野应了一声:“您放心,只要您来,肥肠面绝对管够”
说着,王野推着板车进入了府衙
半晌之后,王野怀揣着二十两银子出了府衙。
他没有回到醉仙楼,而是转了个方向,推着板车直奔回春堂。
回春堂距离府衙不算太远,没有两步路,王野便来到了回春堂门前。
作为金陵城有名的医馆,回春堂修的颇大。
偌大的前堂摆着一面墙的药柜,七八个伙计在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
“哟,王掌柜的”
刚一踏入回春堂,一个洪亮的声音便从旁传来。
循声看去,只见身着青色布衣的老者便迎了上来:“稀客啊”
这老者须发皆白,打理的一丝不苟,虽然年长却并无龙钟之态,一张脸上红光满面,行走间步履如风,根本不像是个老者。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回春堂的首席坐堂,朱大夫。
“朱老先生”
看到朱大夫之后,王野开口说道。
由于平时一口一个朱老杂毛叫的习惯了,他这一下差点没有改过口来。
“诶呀,王掌柜你客气什么”
听到了王野称呼自己为先生,朱大夫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笑容:“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就知道你早晚得过来”
“你知道我早晚得过来”
看着朱大夫脸上的笑容,王野微微一怔。
难道,这朱老杂毛知道李怀空的事情了
不能够啊
昨晚上事发之际正是夜里,四下无人,这回春堂距离醉仙楼虽说不远但也有几步路程。
这老杂毛绝无知晓得可能啊
一时间,王野心头也是颇为疑惑。
“那是”
此时,朱大夫脸上泛起一丝得意,他看着王野继续说道:“我不仅知道你早晚要过来,还知道你过来干什么”
说着,朱大夫挺了挺胸膛,一脸的自信。
“有点意思”
看着朱大夫自信的模样,王野笑了笑,不露声色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此番过来是干什么的”
“你此番过来,定是来买虎鞭酒的”
言语间,朱大夫声音压低了几分:“其实我知道,你以前都是不好意思,男人嘛总是有些难言之隐,可以理解的”
“不过难言之隐也是病,需要及时就医才行,你能够鼓起勇气过来,就已经度过了最难得时刻”
“你的情况也不用多说,我都懂,无非就是不加节制肆意挥霍,导致身体亏虚,从而举而不坚,坚而不久”
“不过你不用担心,有了我这虎骨酒,喝它个半个月,绝对让你身壮如牛,久而弥坚,不说金枪不倒,但也勇猛过人,一壶只要十两银子,绝对实惠”
听到了朱大夫的言语,王野愣在了原地。
足足愣了半晌之后,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原本他以为这老杂毛是知晓了李怀空的事情。
结果搞了半天,这老棺材瓤子是以为自己来买虎鞭酒的
一想到这里,王野彻底无奈了。
虽然说这朱大夫不知道李怀空的事情他颇为高兴。
可是自己逛窑子把身子逛虚这种子虚乌有的混蛋事迹,到底是那个王八蛋传出去的
这下可好,自己来回春堂转了一圈,立刻就被朱老杂毛当成买虎鞭酒的了。
“行了行了”
想到了这里,王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开口道:“我就过来买点药,看你这一通说”
“我觉得你也别干坐堂了,趁早背个药篓子游方卖药吧,那绝对比这赚的多”
“嘿嘿”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朱大夫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得意道:“你还别说,我还真就是游方郎中过来的,否则能有如今的本事”
此言一出,王野登时间明白了。
怪说不得这老棺材瓤子推销起虎骨酒来一套一套的,弄了半天,他就是干这个起家的
“得得得,我懒得和你废话”
念及此处,王野不耐烦地说道:“给我抓一副金疮药”
“金疮药”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朱大夫上下打量了王野一眼:“王掌柜,你这药不对症啊”
我特么
听到了朱大夫的言语,王野彻底无奈了。
这老棺材瓤子非得把自己和哪方面的问题绑在一起是吗
“嘿,你个朱老杂毛”
念及此处,王野登时间来了脾气:“合着在你眼里我就只能是哪方面的问题了是不是”
“我帮别人买金疮药行不行”
此时的王野太阳穴气的突突直跳。
“奥,可以,金疮药是吧”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朱大夫热情丝毫不减:“这药要多少有多少,你去找小六子抓一贴就好,可我这虎鞭酒可是数量有限啊”
“而且此酒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就是送人也完全拿得出手啊”文網
“我”
此时,王野彻底崩溃了。
这老棺材瓤子真不愧是游方郎中出身,这一张铁嘴说起来真是没完没了
“行吧”
此时,王野彻底认了:“你给我来一壶”
自己若再不买他的虎鞭酒,这老棺材瓤子能围着自己一直叨叨到天荒地老。
“对咯”
听到王野要买虎鞭酒,朱大夫登时来了精神,他朝着前台抓药的伙计喊道:“小六子,一个虎鞭酒,再抓一副龙血金创散”
“龙血金创散”
闻言,王野眉头一皱。
“哎呀,这是老夫研究的新药,用滇南龙血树的汁液佐以金疮药炼制而成,能活血散瘀,定痛止血,敛疮生肌,用过的都说好,原本要三两银子一副,看在你买了虎鞭酒的分上,这副药我送你了”
朱大夫大手一挥,显得豪气干云。
此言一出,王野无语了。
买酒送伤药,而且看着朱老杂毛的表情,这买卖似乎还不亏
由此可见这虎鞭酒有多不值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