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一声雷鸣,风卷残云。
天边黑云翻滚。
风雨将欲来,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意。
海面之上洪波涌起,叠浪如山。
远方黑云遮天蔽日,其中紫电横行。
方圆周遭再无其他船只,唯有漫天漫地的急风响雷。
咔嚓
一道闪电裂空而过,阴沉的海面陡然一亮。
船上的旗帜瞬间显露出来。
只见上方正以苍劲的笔锋写着两个字:柳生
甲板之上。
柳生道真跪坐在一盏木桌前方。
桌上放着一杯热茶。
正散出袅袅的热气。
说来也怪。
任凭这大船在浪头之上颠簸起伏,这杯中的茶水始终没有洒出半分。
“宗主的功力越发高深了”
此时一个身着羽衣的男子来在了柳生道真身旁,开口道:“如此颠簸的海面,都无法让你杯中的茶水洒出半点”
呵呵
听到了男子的言语,柳生道真微微一笑:“是弥次郎啊”
“峨眉三阳劲就是如此”
“化劲消散,反冲而出”
“此功和道家的罡气有异曲同工之妙,任是千军万马驰突之中,也能够兀立如山,不动分毫”
“不过是区区浪潮,自然能够轻易化之”
“宗主神功妙法”
闻言,弥次郎开口说道:“我大道宗接替皇室,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别说漂亮话了”
柳生道真摇了摇头,开口道:“如今的情况我非常清楚”
“三阳劲虽强,但柔有余而刚强不足,还需要大无量神通来弥补”
“且万流归宗之法终究源于黑天帝”
“以他之功法入主中原,着实有些异想天开”
“所以啊,此番前往中原我不只是夺取功谱”
言语间柳生道真的脸上泛出一丝坚决。
“不只是功谱”
闻言,弥次郎开口疑惑道。
“不错”
柳生道真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已经通知在中原的眼线,与弦月取得联系”
“待我取得活功谱之后便直奔峨嵋断情崖”
“看看昔年峨嵋祖师在断情崖下,埋了什么好东西”
弦月
话到此处,弥次郎双目圆睁。
他看着眼前的柳生道真,开口道:“宗主所说的可是弦月小姐”
“她在中原”
“不错”
柳生道真点了点头,开口道:“昔年我初逢黑天帝,得万流归宗之法”
“我思来想去,觉得东瀛武学难为其核心”
“所以便让弦月卧底峨嵋派盗取武学,弥补我东瀛武学的短板”
“如今数十年过去,她已经是峨嵋的掌门了,法号清心”
此言一出,弥次郎双目圆睁。
他万万没有想到。
已经销声匿迹多年的弦月小姐,居然已经成了峨嵋的掌门。
“原来如此”
震惊之余,弥次郎看着柳生道真:“原来我们所修炼的九阳功,都是弦月小姐的功劳”
“不错”
闻言,柳生道真点了点头:“弦月漂泊中土数十载”
“以往摄于白明玉之威,没办法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
“如今白明玉身败名裂自顾不暇”
“我们正可以趁此机会一探断情崖,而后再返回东瀛”
“漂泊了数十载,弦月也的确该回家了”
说着柳生道真准备去拿一旁的茶杯。
咔
就在此时,一声轻响传来。
抬眼看去。
只见其手旁的茶杯已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茶水从其中渗出,流满了桌面。
看到这一幕,柳生道真眉头一皱。
无缘无故茶杯裂开。
这显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咔嚓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苍穹。
将幽深的夜色照的雪亮。
前方阴云滚滚处,正好看到一片偌大的陆地
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异常醒目。
呜
只听得一声怒风嚎起。
滚滚阴云蔽日遮天,朝着这艘大船蔓延而来
其速度之快,宛如猛兽一般。
想要将这船只吞没其中。
“好大的雷暴”
看到了这一幕,弥次郎开口说道。
“是啊”
听到了弥次郎的言语,柳生道真,双眼微微眯起:“此番中原之行”
“似乎有不少的阻力啊”
“不过”
他的言语低沉。
拿起了手旁的武士刀。
“我此番前往中原之行,无可阻挡”
说着他来到船头猛然拔刀。
只见一道寒芒闪过,一道凌厉的刀气破空绽出。
这刀芒凌厉霸道,无可阻挡。
以开天之势狠狠绽出
哗
霎时间,一声响动传来。
只见前方的水面被劈开一道巨大的沟壑。
面前的那滚滚黑云瞬间被一刀斩开
汹汹劲气四散开来,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
其场面之壮观。
当真是震撼无比
与此同时,京城。
一间昏黄的房间之中。
神捕和周邦仁坐在桌案前方,脸上带着丝丝沉重的神情。
二人的身前坐着一个书生。
这书生一袭青衫,手持折扇。
显得颇为俊朗。
细细看去,不是柳浮生又是何人
此时柳浮生看着眼前的神捕,开口道:“居然能够联系到我四海山庄”
“神捕之名当之无愧”
“只是不知道阁下找我到此,有什么事情”
言语间柳浮生摇了摇折扇。
脸上带着丝丝笑意。
“四海山庄监察天下,掌握了方法,找到你们并不难”
听到了柳浮生的言语,神捕开口说道:“至于为何找你”
“几日前案牍库被烧之事,你可知道”
“自然知道”
闻言,柳浮生开口道:“说是一不小心走了火,将各地送上来的奏折烧了个一干二净”
话到此处,柳浮生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眉头一皱,开口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很简单”
神捕微微一笑,他指了指一旁周邦仁,开口道:“案牍库是我们俩烧的”
此言一出,柳浮生双目圆睁。
他先是一惊。
旋即念头转动,开口道:“如此大的事情为何要告诉我”
“难道这事情有什么隐情”
“四海山庄果然聪明”
听到了柳浮生的言语,神捕微微一笑。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奏折丢在了其面前,开口道:“我们之所以烧案牍库”
“是为了这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