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回春堂
王野睡意朦胧之中,忽然听到耳边一阵阵声响传来。
细细听去,仿佛是有人在说些什么。
此时还不等他睁开双眼。
一阵疼痛自百会穴瞬间传来。
这疼痛传来的瞬间,王野双眼一睁。
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看到了吧”
“对于这等晕厥已久,尚未转醒之人”
“只需要施针于头顶百会穴,便可使人清醒”
听到这声音,王野的心头一动。
他一转头,正看到朱大夫手捻一根银针,正对着面前的学徒耐心讲解。
这群学徒不断的点着脑袋。
显然在记着朱大夫的所说的言语。
我特么
看到眼前的一幕,王野眉头一皱。
这朱老杂毛,居然把自己当成了施针救人的靶子了
还特么带了一群学徒传授讲解。
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
念及此处,王野刚想要说些什么。
他目光一抬,正看到叶凌舟也站在小学徒之中,一脸乖巧的点着头。
看到这里,王野不由的一愣。
叶凌舟这个狗东西
老子被人当讲解的靶子。
这孙子连个提醒都没有也就罢了,还他娘的站在一起看
咳
念及此处,王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这咳嗽声一出,朱大夫回过了神来。
此时他看着眼前一众弟子,开口道:“好了,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去吧”
说着,他还摆了摆手,示意众学徒离开。
“师傅,你不是说一会还让我们试试施针吗”
听到了朱大夫的言语,一个学徒上前问道。
“你这娃咋这么憨呢”
听到了这学徒的言语,朱大夫眉头一皱,开口道:“你没看到这人都醒了吗”
“人都醒了还施什么针”
“去去去,照着经络图自己练去”
此言一出,这群学徒点了点头,颇为失落的走出了药堂。
临走之前,他们还不忘幽怨的看了王野一眼。
仿佛在埋怨他醒了一般
好家伙
看着这幽怨的眼神之后,王野彻底惊了。
这朱老杂毛。
真是把物尽其用这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拿自己当讲学的例子也就罢了。
还他娘的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醒了,就讲解如何把晕厥之人救醒。
若是没醒,就准备让学徒们在自己身上动手实践。
这得亏自己原本就没晕,被这一针扎醒了过来。
要是真的晕在这里,那自己的结果可就有意思了
“不是”
念及此处,王野看着眼前的朱大夫,开口道:“老朱,你他娘的这就过了吧”
“你这是逮着蛤蟆攥出水来,这物尽其用到头了啊”
“这得亏是我醒了,我要不醒,你还不得给我扎成刺猬咯”
言语间,王野的脸上满是埋怨。
“王掌柜,看你说的”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朱大夫开口说道:“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话里话外,朱大夫的脸上满是认真。
“你是”
此时,王野认真道:“趁着我昏迷把我拿靶子练”
“你这人品能高到哪里去”
言语间,王野翻了个白眼。
“王掌柜啊”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朱大夫开口道:“我这不是看你晕厥未醒,才施针把你救醒吗”
“让徒弟看着,也算是言传身教,告诫他们行医者要有妙手仁心,如此才能对病患负责嘛”
话里话外,朱大夫一脸的义正辞严。
听到了朱大夫的言语,王野刚准备说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叶凌舟开口道:“对啊,王掌柜,朱大夫这都是为了救你啊”
“我方才在一边是看的真真的,绝对不会有假”
言语间,叶凌舟一脸的信誓旦旦。
我特么
看着叶凌舟一脸信誓旦旦的神情,王野就气不打一出来。
叶凌舟这个狗东西
旁人不知道情况也就算了。
这狗东西什么都知道也不说叫醒老子。
为了让朱大夫帮他调理。
这叶凌舟连脸都不要了
呼
念及此处,王野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好在叶凌舟这孙子也是被如此方法叫醒的
一想到这里,王野的心头稍稍平衡了一些。
“你这话说的轻巧”
念及此处,王野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不也是被针扎醒的”
“这个时候也在这里说风凉话”
“不是啊”
闻言,叶凌舟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早早就自己醒过来了”
此言一出,王野不由的一愣。
他看着眼前的叶凌舟,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只有我是被这种法子叫醒的”
此言一出,叶凌舟不由的点了点头。
同时开口道:“对啊”
话里话外,叶凌舟一脸的理所当然。
看着眼前的叶凌舟,王野脸色一变。
我特么
自己在床上装晕睡着之际,这狗东西居然悄无声息的自己醒了过来。
不仅如此,看着自己要被当场活靶子施针,连个屁也不放
越是想到这里,王野就越是正气。
此时他刚准备说些什么。
而就在刻,朱大夫开口了:“王掌柜,你也不用生气”
“其实这样的情况,乃是必然的”
言语之间,朱大夫捋了捋胡须,一脸的笑容。
“必然的”
闻言,王野眼皮一挑,迟疑道。
“对啊”
此言一出,朱大夫一拍大腿,开口道:“你一直逛窑子,身体虚弱”
“也正是如此,你昨日被一掌震晕之后,到现在才醒来”
“就你这个身子骨,最适合喝一壶药酒来补一补了”
言语之间,朱大夫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特么都能拐到买药酒上
看到这里,王野抬手一指叶凌舟,开口道:“你咋不让他买呢”
“他身子骨可比我虚多了”
嘿嘿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朱大夫微微一笑。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开口道:“这位客官已经买了足足二十壶药酒了”
“人家这强身健体的意识就在这里,不然也不会比你早醒来啊”
二十壶
闻言,王野诧异的看向了叶凌舟。
这孙子,是打算拿着药酒当水喝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