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此言一出,李青莲身躯一僵,呆立当场。
他转头看去,却正看到王野手捂着胸口,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不仅如此,他的身躯微微后倾。
已然做好了随时躺下的准备。
显然,只要自己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王野瞬间就会倒地不起。
再加上其不要脸的性子。
这一通连讹带骗下来,可就不是几十两那么简单了。
不仅如此。
一个弄不好,自己估计还得进牢里蹲几天
嘶
想到这里,李青莲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着眼前的王野,开口道:“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赔”
说着他手掌伸入怀中,准备取出钱袋子。
“诶,这就对了嘛”
看到李青莲的动作,王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开口笑着说道:“你要早这样,大家又何必”
当啷当啷
不等王野把话说完,几个清脆的声响瞬间传来。
循声看去,只见几个大钱落在了桌上。
在滚了几滚之后,统统倒了下来。
细细一数,一共十五枚大钱
“不是”
看着面前的十五枚大钱,王野开口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的是九十两”
自己要的是九十两。
这孙子居然只给了自己十五个大钱
这他娘的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李青莲脖子一梗,开口道:“多的没有”
“要要命一条”
说着李青莲胸膛一挺,两眼一闭,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我特么
他还横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王野双眼的瞪得溜圆。
李青莲这模样,搞的和自己理亏一样
“不是”
王野看着眼前的李青莲,开口道:“你他娘的没钱装哪门子装”
此时王野也无语了。
这李青莲虽然武功不济,但招式间的确有几分意思。
王野原以为这是个浪荡的世家公子。
最不济也是不缺钱的那种。
谁知道这孙子是七寸脚穿三寸鞋,硬特么装
“我就是因为科举落榜,又没钱,想要在塔上搏一搏”
看着王野的模样,李青莲开口说道:“说不定有那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欣赏我的才华,要供我吃喝,让我当个名士之类的”
“若是成了就继续读书考科举,若是不成正好一跳而下一了百了”
“可谁知道还没开始,就被你给搅和了”
言语间李青莲的脸上露出一丝幽怨。
仿佛是在埋怨王野打乱了他跳塔的计划一般。
“好家伙”
听到了李青莲的言语,一旁的阿吉惊呼道:“他还有理了”
说着,阿吉目光一转,对着王野说道:“老财迷,我不是个挑事的人”
“这事情要我遇上,忍不了”
话里话外,阿吉一个劲的拱火。
“呸”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王野淬了一口。
他看着李青莲,开口道:“你他娘的才是王八想骑凤凰背,净他娘的白日做梦”
“你这样子赵贵枝都看不上你,还他娘的想富贵小姐”
说到这里,王野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阿吉”
“得嘞”
闻言,阿吉应了一声。
言语之间满是兴奋。
“你给我拿纸笔来”
看着眼前的李青莲,王野开口说道。
“得诶”
此时阿吉微微一怔,看着王野,开口道:“纸笔老财迷你拿纸笔做什么”
“不是把他扭送官府吗”
“扭送官府银子怎么办”
闻言,王野开口说道:“我看着小子一开口就是他娘的古人云,肚子里多少有点墨水”
“让这小子写了文书当个账房,一个月一两银子,直到还清银钱为止”
“一个月一两银子”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李青莲开口说道:“那我九十个月才能还清欠你的钱”
“才九十个月,一点也不多”
看着李青莲的模样,王野将纸笔放在了其面前。
“九十个月还不多”
李青莲怪叫一声:“这算下来就是七年半啊”
“七年半,你知道对我这样的青年俊彦有多重要吗”
“你知道人生有几个七年嘛”
“闭嘴”
看着李青莲喋喋不休的样子,王野开口道:“这文书你写不写”
“不写”
听闻此言,李青莲腰杆一挺:“我乃李太白之后,要有风骨,要有气节”
“古人云玉可碎,不可污其白”
“竹可焚,不可毁其节”
我特么
听着李青莲的言语,王野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孙子真他娘的是狗咬罐子满嘴臭词
就连一旁的陈冲也无奈了。
他看着阿吉开口道:“阿吉,看道了没”
“你们俩人一个满嘴歇后语,一个臭词一箩筐”
“一会这小子写完了文书,你们俩干脆歃血为盟拜了把子得了”
“往后这客栈里绝对够热闹”
“呸”
听到了陈冲的言语,阿吉开口说道:“陈冲,我发现了”
“自从你这身份暴露之后你是彻底不装了”
“不开口是不开口,一开口就往人肺管子上怼”
“感情你才是瓦罐里头烧煤,焖烧呢”
此时阿吉一开口,丝毫不示弱。
“行了,都他娘的别吵了”
此时的王野大手一挥,他看着李青莲,开口道:“我再问一次,你到底写不写”
“男儿一言九鼎,岂能”
“行”
不等李青莲把话说完,王野开口道:“阿吉,把这小子拖出去,牙敲光、眼扎瞎、腿打折,辣椒水灌一个时辰”
言语间,王野的声音粗重几分。
他娘的,归隐了多年。
第一次被一个满嘴臭词的书生把火勾出来了。
此言一出,李青莲身躯一怔,开口道:“你们、你们居然对良民如此”
言语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恐。
“良民”
闻言,王野冷笑一声,他看着李青莲,开口道:“谁说你是良民”
“你见过那个良民浑身酒气,手持长剑夜闯旁人客栈”
“你这分明就是个喝了酒强行入室的贼人”
“我们先折磨够你,再弄死你,明天一早带着你的尸体到府衙,府衙老爷还得夸我们,赏我们银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