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醉仙楼后院。
阿吉看着眼前的板车,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板车之上,一俱俱赤条条的阉党尸体码放其中。
整齐之中带着丝丝诡异的感觉。
而一旁,王野则将一些衣物装进一个口袋当中,其动作十分的麻利。
“老财迷”
看着王野的动作,阿吉开口说道:“你这过了吧”
“搜刮尸体上的财物我就不说啥了”
“这帮阉党虽然可恶,但是毕竟没了男人的宝贝,已经够惨了”
“你这连衣服也要扒了卖钱,是不是就有那么点过分了”
“你小子懂个屁”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王野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这尸体穿着衣服,最容易辨认身份”
“所以把尸体扒光了埋起来,衣服在一边烧光”
“如此一来,虫啃鼠咬,几个月就是一具骨头了”
“到时候一具骨头还没有衣服,上哪里查去”
言语间,王野言语带着丝丝的不耐烦。
此言一出,阿吉和一旁的白露菡不由的一愣。文網
处理这件事情如此的老练。
甚至还知道把衣服扒下来单独烧掉
这老财迷不光会骗,还他娘的懂抛尸
孙子开客栈之前不会就是吃的这碗饭吧
“可这也不对啊”
短暂的愣神之后,阿吉继续问道:“人是在咱们这里没的啊”
此言一出,王野摇了摇头,反问道:“谁能证明”
一时间,阿吉愣在了原地。
客人提前交了银两,又吩咐让晚上不用管了
再加上他们此番是来抓人的
一时间,到底是连夜离开还是住没了,还真的没办法证明
“好了”
就在阿吉愣神之际,王野把口袋扎了起来。
他看着板车上一俱俱光腚的阉党尸体摇了摇头,惋惜道:“唉,可惜了”
可惜了
就看到这一幕,阿吉和白露菡身躯一僵。
王野一个大男人,对着一堆光着腚的尸体说可惜了
难道
“不是”
念及此处,阿吉看着王野,开口说道:“老财迷”
“看不出来,你还喜欢这个调调啊”
“那个调调”
闻言,王野转头反问道。
“就是这个调调啊”
说着,阿吉指了指板车上的光腚尸体,脸上露出了丝丝恶心的神情。
“你他娘的”
看到阿吉的动作,王野直接踢在了阿吉的屁股上:“你小王天认识老子”
“老子什么有这癖好了”
“那你好端端的可惜什么”
此时,一旁的白露菡开口说道。
“老子可惜的是这些人若不是阉党,拉到府衙又是一大笔银子”
闻言,王野开口说道:“只可惜这些人都是阉党,只能拉倒乱葬岗埋了”
“你们两个小王天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拿上东西,和我一块去乱葬岗”
说着,王野就朝着后门走去。
“不是”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白露菡身躯一怔,开口说道:“老财迷,我也得去”
“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少他娘的扯黄花大闺女”
看着白露菡的模样,王野翻了个白眼,开口道:“十八摸小曲唱的比他娘的谁都利索”
“还他娘的黄花大闺女”
“惹麻烦的时候你咋不说自己黄花大闺女呢”
“少扯淡,麻溜点,不要一会撞到巡城的捕快,大家伙一起完蛋”
“知道了”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白露菡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旋即便和阿吉与王野,推着板车朝着后门外走去。
片刻之后,金陵城外,乱葬岗之上。
阿吉和白露菡人手一个铲子,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刨坑。
“王扒皮”
此时阿吉重重的用铲子铲了一铲子土,开口恨恨的说道。
“丧尽天良”
阿吉此言一出,白露菡接茬道。
她重重挖了一铲子土,开口道:“想我一个如花似玉的貌美女子,居然要在这三更天在这里挖坑埋尸体”
“而他老财迷居然扛着大包跑到一边去烧衣服”
“凭什么”
话里话外,白露菡一脸的不服不忿。
“少说两句吧”
听到了白露菡的言语,阿吉在一旁开口说道:“说的再多坑也得刨,解决不了问题”
“切”
此言一出,白露菡翻了个白眼,随即继续刨起了坑。
乱分岗另一边,王野蹲在一个颇为偏僻的地方,正在烧着衣物。
此时跳动的火光印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显得颇为淡然。
“出来吧”
此时,王野将一件衣服扔进了火光之中,沉声道:“跟了一路,不累吗”
此言一出,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出现在了一旁。
这身影,正是方才杀尽了阉狗的黑衣人。
“不受一梦千年影响,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
此时,这黑衣人看着王野,开口道:“你的本事很高,必定不是无名之辈”
“何必在金陵这个小地方装傻扮丑,戏弄这些鱼虾呢”
“有意思”
闻言,王野头也不回,继续道:“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你堂堂武当人道的高手,还不是与我一样在这里游戏鱼虾”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又何必说我呢”
说着,王野又将一件衣服丢进了火中。
“我有我的苦衷”
闻言,黑衣人开口道。
“我也有我的理由”
不等黑衣人把话说完,王野开口打断道:“若你大晚上跑到乱坟岗子来是找我扯淡的”
“我建议你洗洗干净,明天换身衣服,到我客栈去”
“咱们两个好好聊聊”
说着,王野转过头来,颇为认真的看着这黑衣人。
其眼神之中精芒闪烁,透着一抹摄人的寒光。
看到王野这双眼,这黑衣人微微一愣。
旋即,他开口道:“其实我过来,是有事情求你帮忙”
“有意思”
闻言,王野双眼一眯,开口说道:“貌似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第二次见面你就找我帮忙”
“不觉得有些唐突吗”
说到了这里,王野的脸上露出丝丝玩味的意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