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楼二楼,雅间之内。
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端坐当中。
这青年面容白皙,长相端正。
若不是其双眼中精芒时隐时现,到真让人以为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富贵公子。
他一手捧着茶碗,一边看着台下的郭先生,摇了摇头。
“如今这江湖说书的真是口无遮拦”
浅浅的呷了一口茶水,青年轻蔑道:“昔年圣君压尽武林,天下之人可谓是闻风色变”
“不想到了这等说书的口中,却变成了荒淫好色的庸碌之辈。”
“真是可笑至极”
“大人”
听到了这华服青年的言语,一个身材精装的男子上前一步,开口道。
“嗯”
不等男子说罢,青年的声音一沉。
“小的知错”
听到了青年言语的变化,这男子脸色一变,连忙道:“到了此处,应称呼您为掌柜的才是”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青年的言语平淡,其中却满是阴沉:“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舌头”
“是”
闻言,这男子连忙应道,额头之上已然见了汗水。
“哼”
看到男子模样,青年冷笑一声,开口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小的以为,这江湖的说书先生最能挑动着平民气氛,如此说法到也无妨”
话里话外,男子的言语满是颤抖。
“你懂什么”
淡淡瞥了男子一眼,青年开口道:“我之所以如此高调的重开天顺当铺,就是为了敲山震虎,让陈若缺知道,天尊派了新的命头掌柜坐镇金陵。”
“如此一来,他心头震荡,势必会反应过激,露出马脚”
“越是这个关头,便越是不要节外生枝”
说着,青年冷冷朝下瞥了一眼,开口道:“圣君虽死,但仍旧是魔教中威名尚在,虽然近些年魔教极少露面,但是仍旧在暗流涌动”
“这说书先生如此戏说圣君,极易触怒魔教,若是这把火引到咱们身上,便是不好了”
“你回头向那说书先生知会一声,把这段内容给我彻底改了,否则他一个钱都拿不到”
“是”
听到了这青年的言语,男子应了一声:“小的这就去办”
说着,男子转身走出了雅间。
“陈若缺啊陈若缺”
男子走后,青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生是天尊的人,死是天尊的鬼,逃不掉的”
言语间,青年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沉的笑意。
半晌之后,说书听罢,王野等人回到了醉仙楼之中。
“你别说啊”
坐在大厅之内,阿吉一脸兴奋的说道:“今晚这书说的还挺精彩”
言语之间,阿吉一脸的意犹未尽。
“精彩个屁”
不等阿吉把话说完,王野和白露菡异口同声的说道:“今晚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此言一出,王野和白露菡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他们都没有想到,彼此会说出这样的言语。
“嘿,你们两个真有意思”
闻言,阿吉挠了挠头,开口说道:“听说书是大家同时选的,这回来你们俩人又说人家说的是个屁”
“人郭先生说的怎么了,引得你们这么不高兴”
话里话外,阿吉一脸的疑惑。
“看看,你小子听说书纯粹是八岁娃娃闹洞房,净特么瞎凑热闹”
看着眼前的阿吉,王野开口说道:“那说的圣君元阳耗尽武功一泻千里,这他娘的纯粹是瞎扯淡”
“就是”
王野此言一出,一旁的白露菡搭腔道:“那武林正道魁首白明玉武功天人合一世间罕有,居然败给了一个放浪不羁,私生活混乱之人,这真的是鸡屁股栓绳,扯淡”
王野和白露菡你一言我一语,显得十分的气愤。
“嗨呀”
看到王野和白露菡的模样,阿吉笑了笑,开口道:“你们俩人什么时候穿上一条裤子了”
“瞧你们俩这样子,就和说的是你们一样”
“那事情就是那样,没有办法的嘛”
“什么叫事情就是那样”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王野开口说道:“那回春堂的朱老杂毛都和我说了,这文稿案本的后半段都是他出钱改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的鹿茸虎鞭人参酒打铺垫”
“今晚这书一说出去,没几天这老孙子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话里话外,王野一脸的不爽。
“这话说的不假”
此时,一旁沉默的神捕也点了点头,开口道:“今晚这书前半段的确精彩纷呈,但是到了后半段风格却是诡而一变,和男人元阳扯上了关系”
“如此说来,的确有卖壮阳酒的嫌疑。”
“嘿呀,这朱老杂毛”
听到了神捕的言语,阿吉也不高兴了:“我这听回说书容易吗他居然为了卖壮阳酒吧内容改了”
“不行,这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阿吉也对朱大夫随意篡改文稿案本的事情格外的生气。
“就是”
看到阿吉的模样,王野开口道:“要不咱们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闷棍把这老杂毛打晕,扒光了吊在回春堂门口怎么样”
此言一出,阿吉和白露菡的身躯一怔。
二人齐齐朝着王野看了过来。
“老财迷,别看你人怂体又虚,这真是乌鸦喝墨水,从外黑到心了”
看着眼前的王野,阿吉开口道:“那朱老先生一把年纪了,你这一闷棍下还不得敲死他”
“还扒光了挂到回春堂门前,亏你想的出的来”
“那你说咋办”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王野开口说道:“就生吃这么一击闷亏”
“其实也不用如此极端”
此时,一旁的白露菡心头一动,开口说道:“他能改文稿案本,我们也可以这么做啊。”
“你把他变成文稿案本,再请郭先生说出来,这不比打他闷棍强多了”
“哼,你想的挺美”
闻言,王野哼了一声,开口道:“谁来编这文稿案本你来啊”
“我不行”
白露菡连忙摇头。
“不行你说个屁”
看着白露菡的模样,王野翻了个白眼。
“我不行,但是旁人行啊”
此时,白露菡微微一笑,开口道:“你忘了,赵捕头的那案情文书写的,可是丝丝入扣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