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卯时。
天刚蒙蒙亮,王野就被一阵尖锐的声响惊醒。
这声响尖锐无比,还夹杂着风声。
竖起耳朵细细一听,倒像是利剑破空的声音。
大清早的为何会有锐利的破风声响
难道
想到了这里,王野翻身下床,披上衣服,慌忙来到了后院之中。
刚一进入后院,王野就看到司剑鸣手持明玉剑,正在后院练功。
翡翠色的明玉剑在手中上下翻飞,舞出绚丽的剑花。
那破风声响,就是司剑鸣练剑的声音。
我特么
看到眼前的一幕,王野心头一阵无奈。
这司剑鸣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大清早居然在客栈后院练起了剑
“停停停”
想到了这里,王野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王掌柜”
听到了王野言语,司剑鸣果然停止了练剑:“有什么事情吗”
言语间,他呼吸平稳,没有丝毫紊乱。
显然,这并不是他心血来潮晨起练剑,而是多年坚持练习的结果。
“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司剑鸣的言语,王野指了指灰蒙蒙的天空:“现在是什么时辰大清早的练剑”
“这剑刃破风声心烦无比,还让不让人睡了”
“王掌柜,习武一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看着王野,司剑鸣开口道:“还需时常磨砺,才能不断精进”
言语间,司剑鸣还带着几分虔诚。
唉
对于司剑鸣此等言语,王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苗子是个好苗子。
可惜,和阿吉一样是个死脑筋。
甚至,司剑鸣的脑筋,比阿吉更死板
“这句话是你那剑圣师傅告诉你的”
想到了这里,王野看着司剑鸣问道。
“师尊并未提及,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
此时,司剑鸣摇了摇头:“我只是感悟昨日对战云霆之时剑招迟钝,看似毫厘之差,但却有着极大差距,所以想要勤加练习,让剑招更发凌厉刚猛”
言语间,司剑鸣的话语带着丝丝坚定。
此言一出,王野一番白眼。
这个司剑鸣,真是个憨货。
剑圣那老小子真是瞎了眼,收了这么个蠢徒弟。
流光剑意流光剑意,听名字就知道这武功重在剑意而非剑招。
结果这小子不去打坐观想磨炼剑意,却在这里一遍遍的练剑招。
这脑子,是怎么练到宗师境界的
念及此处,王野话锋一转,对着司剑鸣说道:“你那剑圣师傅看你练剑时,是不是经常摇头叹息呢”
此言一出,司剑鸣身躯一僵:“王掌柜如何知道的”
“师尊每每见我清晨练剑,都摇头叹息,我上前询问师尊也不说,只让我自行体悟”
一边说,司剑鸣心头却是无比的疑惑。
他不明白,王野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这还用知晓”
闻言,王野一撇嘴,不屑道:“你小子练岔了你知道吗”
“练岔了”
闻言,司剑鸣神色一变,开口道:“不能啊”
“这套剑法我每日练习,剑招早已烂熟于心,不会错的”
“王掌柜何出此言啊”
“何出此言”
见到司剑鸣发文,王野嗤笑一声:“我问你,让你去杀猪,你是用刀杀还是用拳头打”
“若是杀猪,自然用刀杀”
此司剑鸣极为认真得答道:“当然,用拳头也能把猪打死,但远不及用刀来的快”
“看吧,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慵懒的打了一声哈欠之后,王野掏着耳朵,开口道:“在我看来,练武功,和杀猪是一样的,内功就好比是刀,招式就好比是拳头”
“你招式再繁复多变,也与乱拳打母猪差不多,等你把猪打死,黄花菜都凉了”
“而内功就仿佛是刀,内功越精纯,刀子也就越锐利,只要你刀子锐利了,管他公猪母猪野猪,一刀下去当场倒地而亡”
说到这里,王野言语一顿,他看着眼前的司剑鸣,诡而一笑:“现在,知道你师傅为什么摇头叹气了吧”
此言一出,司剑鸣身躯一怔。
他看着王野,开口道:“掌柜的意思,我这般练法,是用拳头打猪”
“那不然呢”
白了司剑鸣一眼,王野反问道:“连我这不会武功的都知道,剑法重在意境,重在功力,招式只是教你用剑,无招胜有招才是凌厉迅捷,一击杀敌的关键”
“咱远的不说,你师傅尊为剑圣,每天练功就是拿着把剑乱挥”
“这倒不是”
司剑鸣摇了摇头,开口道:“师尊每日练功就是打坐静修,我从未见过他练剑”
“但是师尊每次用剑,速度都远胜于我”
“这不结了吗”
听到了司剑鸣的话语,王野翻了白眼:“你师傅每天言传身教你都学不会,天天拿着把破剑乱挥,谁看了不摇头不叹息”
“昨日听你所言,你使的武功叫什么流光剑意,顾名思义就是重意不重招式”
“谁知你小子不去琢磨剑意,反而在招式上下功夫”
“这也就是你师傅,若是我手下,我非用藤条抽的你小子哭爹喊娘才算是给你长过见识”
“你与其每天早起练剑发出噪音扰人清梦,倒不如静坐修炼内功、磨炼意境来的实际”
修炼内功,磨练意境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司剑鸣在心头细细思索,不由点了点头。
剑法重功力,重意境,功力越是深厚,剑意越是锐利才能够做到剑如电射,锐不可当。
执着于剑招之上,反倒落了下乘
“多谢王掌柜,剑鸣明白了”
想到了这里,司剑鸣对着王野开口道。
“明白了就滚回客房歇着去”
闻言,王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再让老子听到你练剑,你房钱出双倍”
说着王野摇着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在路过阿吉房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阿吉在其中鼾声如雷,睡得格外香甜,显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没心没肺活百年”
听到了阿吉这如雷的喊声,王野摇了摇头:“那天被人夜里剁了都不知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