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艳阳高照
醉仙楼前。
神相褪下了先前的破烂衣裳,换上了一袭素净的长衫。
他怀中赤色的火猴还在昏睡,这模样与昨日有着天壤之别。
远远看去,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在他的身旁,司剑鸣劲装结束,头戴斗笠,颇有几分游侠的风范。
“剑鸣兄,不再多住些日子”
看着眼前的司剑鸣,阿吉开口问道。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好歹共同对敌过。
此番司剑鸣要离开,阿吉竟然有些许的不舍。
“嗯,此番下山,师尊就要我保护神相周全”
听到阿吉的言语,司剑鸣微微一笑,开口道:“如今神相已经现身,我也该护送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再者,我也答应了王掌柜,今日就走,绝不多留”
说着,司剑鸣的目光一转,落在了王野的身上。
此时的王野靠着醉仙楼的门框打着哈欠,一脸的不耐烦。
在听到司剑鸣的言语之后,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对对,快点走”
“这小子入住以来就没好事,趁早离开,省的天天给老子惹麻烦”
“对了,你们一会要走水路是吧,到时候可要小心点,那海上风高浪急,小心沉船”
言语间,王野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巴不得司剑鸣快点走。
“你个老财迷”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阿吉开口说道:“我真怀疑你眼里除了钱还剩下什么”
“你眼里有情义二字吗”
“情意是什么多少钱一斤”
对于阿吉的言语,王野双眼一翻,懒洋洋的问道:“我五两一斤卖给你你要吗”
“我没钱”
阿吉一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结了吗”
看着阿吉的模样,王野开口道:“你倒是有情义,可换不来钱,还不是得在我这没情意的手底下做工”
“我”
一时间,阿吉没了言语。
王野的话说得不中听,但是他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没词了吧小子”
王野微微一笑,站直了身躯,开口道:“情意不抵金千两,多情总被无情伤”
“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老实学着吧小兔崽子”
言语间,王野的话语多了几分得意。
“吃那么多盐不怕齁死你”
正在王野得意的时候,阿吉小声嘀咕道。
“哈哈哈,王掌柜才是通透之人啊”
看着王野和阿吉的模样,神相笑了笑,对着王野开口道:“临行之际,我也送给王掌柜一句话吧”
“诶呦”
闻言,王野的脸上瞬间变成了谄笑:“老神仙金口良言,我必定洗耳恭听”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神相微微一笑:“闭门不管庭前事,分付梅花自主张”
说罢,神相缓缓转身,朝着渡口走去。
见到神相离去,司剑鸣对着王野和阿吉抱拳行礼,旋即转身追了上去。
“老家伙”
看着神相远去的背影,王野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还用你说”
神相方才那一句话,分明就是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自然可以继续归隐下去。
可是这个道理自己岂能不知道
江湖纷争无休无尽,还是当个客栈老板清闲自在。
自己吃多了才会插手那些个烂事
“掌柜的,神相和你说的啥又是闭门又是自主张的,我咋一句也听不懂”
就在王野暗暗思量的时候,阿吉一张大脸凑了过来,开口问道。
“神相说,你小子再不好好干,老子就扣你的工钱”
看着阿吉这张大脸,王野一个暴栗敲了上去:“一天什么活也不想干,就知道问这问哪的,你这么闲咋不西天取经去呢”
一句话说罢,王野背着双手,走进了醉仙楼。
“王扒皮”
看着王野的背影,阿吉低声说了一句。
旋即灰溜溜的回到了醉仙楼当中。
时光悠悠,不知不觉间,三日已过。
傍晚时分,醉仙楼早已打样。
王野三人围坐在大厅之内吃着晚饭。
“掌柜的,招个打杂的吧”
阿吉拿着一个鸡腿大嚼特嚼,吃的满嘴油光:“最近客人越来越多,忙起来没完没了”
“我有武艺在身,累一点无所谓,可你也得考虑陈冲啊”
“嘿,你个小兔崽子”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王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开口道:“你小子想再请个打杂就直说,别捎带陈冲”
“不是我捎带陈冲啊”
闻言,阿吉摇了摇头,他一指旁边闷头吃饭的陈冲,开口道:“就是因为你抠搜不请打杂,陈冲炒完菜还得帮着收拾,一天天给陈冲累的够呛,你看他哪黑眼圈”
此言一出,王野一转头朝着陈冲看去。
却发现陈冲的眼眶深邃凹陷,隐隐发黑,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不是有这么累吗”
看着陈冲的模样,王野挠了挠头,开口说道:“我觉得还好啊,一天还没干什么就过去了,哪有那么辛苦”
“废话”
不等王野把话说完,阿吉在一旁开口说道:“你一天天杵在柜台里吆五喝六的指定不累啊,但你得替我们想想啊”
“我一个人干着跑堂、打杂几样活,陈冲白天炒菜,晚上还要帮着收拾,到了晚上还磨刀”
“说起这个磨刀我就纳了闷了,陈冲你小子是每天拿着菜刀劈柴吗天天磨刀”
此言一出,一旁沉默的陈冲微微一怔,开口道:“阿吉你小子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哪刀天天切羊肉,还杀鸡,上面沾染了油泥血污,若不磨一磨时间一长刀就钝了,到时候还得去粹砺坊磨刀,得不偿失”
“瞧瞧,瞧瞧”
此言一出,王野点了点头,对着阿吉道:“你看看陈冲这觉悟,再看看你,天天除了偷奸耍滑就是和我抬杠顶嘴”
“同样都是做工,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闻言,阿吉放下了鸡腿,就准备开腔。
砰砰砰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