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一片乱葬岗中。
此地坟丘林立,荒凉至极,陪葬的纸钱撒的到处都是。
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乌鸦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王野在起伏的坟丘子之中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土地,开口道:“就埋这吧”
在他的身后,阿吉左手拎着一口麻袋,右手扛着一把铁锹,一脸的不情不愿。
麻袋之中,正是被金缕衣吸成人干的李圣儒。
“我就纳了闷了”
看着眼前的乱葬岗,阿吉忍不住对着王野说道:“你老财迷平日里一言不合就拉着尸体去衙门换钱,怎么今次却要把人往乱葬岗埋了”
“你以为我想啊”
听到阿吉的言语,王野一翻白眼,开口道:“这李圣儒一不是逃犯,二不是匪盗,你凭啥送到府衙去”
“他不是一掌震死一个汉子吗”
此时阿吉反问道:“当街杀人,为啥不送到衙门去”
“尸体呢”
看着眼前的阿吉,王野开口反问。
此言一出,阿吉愣在了原地。
那两个汉子逃跑时,连地上被震死的尸体也一并带了去。
如今只剩下了这宛如人干的李圣儒。
“现在咱们手里就一俱人干,你怎么和府衙老爷说”
看着阿吉脸上的神情,王野开口道:“难道说李圣儒一掌震死个人,然后自己被金缕衣吸成了人干,被震死的那个人也被同伴带走了”
“这说法你敢上府衙去说看看府衙老爷会不会好好的奖赏你”
“那你为啥非要拖上我啊”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阿吉开口说道:“这李圣儒的一百两银子是你偷偷揣入了怀里”
“就凭这一百两银子你也该把他埋了”
“更何况这李圣儒被金缕衣吸成了人干,一共也没有多少分量,这事你一个人就办了,让我来这干啥”
“哎呀,你个小王八蛋”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王野抬腿就是一脚:“谁让你他娘的多管闲事,你不来谁来”
“你要一开始就不管这档子事,到时候报官就好,还用来这乱坟岗子埋尸体”
“抓紧干活,少他娘的在这里扯淡”
“王扒皮”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阿吉咕哝了一声。
同时他放下了手中的麻袋,拿起了铲子,在地上挖起坑来。
片刻之后,一个四四方方的土坑便被阿吉刨了出来。
坑挖好之后,阿吉从麻袋里取出人干一样的李圣儒,扔到土坑里就准备填土。
“诶诶诶”
看到阿吉的举动,王野开口说道:“你小子干什么”
“填土呗”
闻言,阿吉开口道:“不是你让埋的吗”
“你埋我不拦你”
听到阿吉的回答,王野开口说道:“你至少把他身上摸索一下再埋啊”
“要是他身上还有个银票钱袋什么的,你直接埋了,那咱们不是亏了吗”
此言一出,阿吉身躯一怔,愣在了原地。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野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老财迷,过了啊”
念及此处,阿吉看着王野开口说道:“死人你都不放过”
“你给人留点东西当陪葬行不行”
“陪个屁”
对于阿吉的言语,王野翻了白眼,开口道:“你没听棺材铺的老张说吗”
“这金银财宝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与其埋到土里暴殄天物,倒不如救济一下我等活人”
“再者说了,他身上不是还有金缕衣吗”
话里话外,王野一脸的理所当然。
此言一出,阿吉的双眼瞪得溜圆。
李圣儒就是被金缕衣吸干了鲜血而死,王野让金缕衣给李圣儒做陪葬。
用害死李圣儒的凶器来给李圣儒做陪葬
王野这样的操作,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要搜你搜,我才不做这等无耻之事”
震惊之余,阿吉开口说道。
“我搜就我搜,到时候你一两银子也甭想拿”
说着,王野在李圣儒的身上摸索了一番,摸出几张五十两的银票,直接揣入了怀中
将李圣儒掩埋入土,回到金陵城时,已然到了晌午。
在路过城中的时候,王野和阿吉却突然发现早已关门许久的天顺当铺又活跃了起来。
一个个路人围在天顺当铺门前,看起来颇为热闹。
“老财迷”
看到这里,阿吉开口说道:“这不是金满仓的天顺当铺吗”
“怎么门口围了这么多人啊”
“你问你我问谁去”
闻言,王野不耐烦的开口说道:“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王野迈步走入了人群。
见状,阿吉也连忙跟了上去。
挤入了人群,二人目光一抬,正看到天顺当铺门前摆着一个香案。
这香案上方贡品黄纸一应俱全。
一个老道左手捏着符咒,右手拿着桃木剑,正在香案前方不断地挥舞,口中还念念有词。
显然,这天顺当铺正在进行一场驱邪扫晦的法事。
“哟,王掌柜”
就在王野看着这场法事的同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转头看去,却见赵捕头正站在一旁,一脸嬉笑的看着王野。
“赵捕头”
看到赵捕头之后,王也得眉头一挑,开口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还能干什么”
被王野这么一问,赵捕头开口道:“看热闹呗”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闻言,王野对着赵捕头问道:“自金满仓死后这天顺当铺就一直关着门,今天怎么又热闹起来了”
“嗨,你还不知道呢”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赵捕头开口说道:“这天顺当铺被人盘下来,又准备开门了”
“又准备开门”
闻言,王野的身躯一怔,开口道:“这金满仓的脑袋才被砍下来多久,他们不嫌晦气啊”
“晦气啥啊”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赵捕头开口说道:“这次盘下天顺当铺的,可是京都来的富商,腰缠万贯,挥金如土”
“这死过人算什么”
“这请来道爷做上一场十足十的驱邪避晦的法事,日后照样是日进斗金”
言语间,赵捕头开口笑着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