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神捕来到了客栈之中。
刚一来到大厅,就看到陆振之坐在窗边。
他目光远眺,看着如血的夕阳,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在他的面前铺着一掌白纸和文房四宝。
一旁摆着一碟子小菜和七八个空酒壶。
其模样,着实惬意到了极点。
看到了这里,神捕不由的一愣。
自他清早出们的时候,陆振之就是这样子。
结果他窑子都逛完了。
这老学究身旁除了多了小菜和几个空酒壶之外。
居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说好的绘制地图地脉图手到擒来呢
这白纸之上空空如也。
这孙子一整天是画了个寂寞
想到这里,神捕眉头一皱。
他迈开步子来到了陆振之的身旁,开口道:“陆大人”
“啊”
此言一出,陆振之显然被吓了一跳。
在看到神捕之后,开口道:“原来是神捕大人啊”
“这一嗓子可是吓了我一跳啊”
说到这里,陆振之又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
“陆大人”
看着陆振之的模样,神捕的眉头一皱:“你不会就这么坐了一天吧”
“开什么玩笑”
听到了神捕的言语,陆振之立马来了精神。
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开口道:“我从早上开始,那可是一刻都没有闲着”
“一直都没有闲着”
呼
此言一出,神捕不由的呼出一口浊气。
果然,这陆振之虽然死板了一些,但这态度也是有的。
不可能干出这么硬坐一天啥也不干的事情来。
念及此处,他刚准备说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王野的声音悠悠传来:“嗯,这话说的没错”
“人家陆大人这一天,那是相当的忙活啊”
“要了个靠窗的位置也不动笔,就是一个劲盯着窗户外面看”
“看累了就滋溜一口酒,巴拉两口菜”
“喝多了还和旁人吵闹,这一天下来惹了不少客人”
“我们光是贴笑脸赔不是,脸都笑木了”
言语间,王野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此言一出,神捕的脸色一变。
他根本没有想到,陆振之这一天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震惊之余,他转过头来看这陆振之,开口道:“陆大人,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他能怪我吗”
不等神捕把话说完,陆振之开口说道:“我这绘制地图,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受不得一点打扰”
“那些个人是一直说话吵闹个没完”
“我一恼怒,自然要和他们争论几分了”
话里话外,陆振之一脸的理所当然了。
“那你倒是回自己房间去啊”
听闻此言,神捕开口道:“你的房间足够安静,你怎么不回房间去啊”
言语间,神捕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他根本没有想到,陆振之居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那房间风景不好”
听闻此言,陆振之开口道:“我遍寻各地,见惯了山川大泽各地风景”
“你让我闷在一个小屋子里绘图我下不了笔”
“那在这里你也没画出什么来啊”
不等陆振之把话说完,一旁的阿吉忍不住开口道:“好家伙”
“我这一天下来,到你这里的次数比客人还多”
“你这一会一壶酒,一会一碟小菜”
“这一天下来你是一笔没动,这酒菜你可是没少造啊”
言语之间,阿吉的脸上也写满了无奈。
“要不说你们这些人就什么都不懂”
闻言,陆振之开口道:“你以为绘制龙脉的走势就那么简单吗”
“我不得把周边的矿藏、药材、水脉都描绘清楚吗”
“这些东西本就繁杂不已,我得理清楚之后才能动笔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不由的一愣。
他们齐齐的看向了陆振之,开口道:“所以你一天一笔没动,就是在考虑这些个东西”
“那不然呢”
闻言,陆振之一脸愕然的反问:“这绘图不是儿戏”
“删减不能胡删”
“就这,我还是删去了一些古迹名胜的介绍呢”
说到这里,陆振之还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特么
听到了陆振之的言语,王野等人的心头暗暗骂了一句。
原本以为这孙子一天都没动笔,只是单纯的懒而已。
没想其具体愿意,居然是这孙子因为一个小事情耽搁了一整天
虽然都知道之陆振之死板
但是没想到这陆振之这么死板
“陆大人”
震惊之余,神捕看着眼前的陆振之,开口道:“眼下我们不需要矿藏和药材”
“我们要的是整条龙脉的走势和具体位置”
“你要是把矿藏都写上,天尊都能把龙脉挖断了”
话里话外,神捕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嗨,弄了半天你们就要龙脉的走势图啊”
看着神捕脸上焦急的神情,陆振之开口说道:“你们怎么不早说”
“你要早说我一个时辰就能画完”
“你这还让我白白耽搁了一天的功夫”
说到这里,陆振之还翻了个白眼。
嘶
听到了陆振之的言语,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特么还怪我了
“好好好”
念及此处,神捕开口道:“您现在赶紧画,画完之后我们共同商议此事”
“知道了”
此时陆振之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下次把话说清楚些”
“你们这样害我白白的思考了一天”
说着,陆振之拿起毛笔在砚台上,沾满了浓墨。
其大笔一挥,在面前的白纸之上画了起来。
呼
看到这里,神捕常常的呼出了一口气。
幸亏是自己今晚回客栈休息
不然的话,这图就是再过几天也出不来
然而就在神捕呼气的时候,王野来到了神捕面前:“神捕大人”
“陆大人今天吃了三碟子羊肉一碟子花生和茴香豆”
“还有九壶花雕,一共是二十三两银子三十七个大钱”
“再加上他轰了客人,抹个零算下来正好五十两银子”
“您看着给一下吧”
我特么
听到了王野的报价,神捕深吸一口气。
旋即又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给了王野手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