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张道玄的言语,王野的身躯一怔。
他看着张道玄,开口道:“张道长,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一早就在这里了”
“差不多”
闻言,张道玄打了个哈欠,开口道:“这长夜漫漫,贫道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便打算望月修行,体悟自然”
“可谁知一上来,就看到剑鸣这孩子正在与沈护法卿卿我我”
“原本这等事情,我一介修道之人不便过多窥视”
“可我毕竟是剑鸣的师伯啊,这孩子年岁见长有了七情六欲,我心头甚慰,却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所以,贫道便暗中观察,以防这孩子自误啊”
言语间,张道玄捋了捋胡须,显得颇为认真。
此言一出,王野翻了个白眼。
把偷窥之事说的这么光明正大,这张道玄他娘的是个人才
“行,道长”
闻言,一旁的阿吉也忍不住开口道:“你这师伯当的没毛病”
“小辈在房上卿卿我我的你担心他自误”
“贼人出手偷袭你憋到最后才出手”
“放眼天下,我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尽职尽责,关爱后辈的师伯了”
言语间,阿吉假模假式的称赞道。
“你不懂”
听出了阿吉话里有话,张道玄微微一笑。
他捋了捋胡须,悠悠说道:“有道是宝剑还需多磨砺,梅香却从严寒来,年轻人要的就应该是磨砺”
“这贼人出现,便如同一方磨刀石”
“自然要让他们自身面对,如此才能够看到自己的短处,从而奋发图强,努力练功”
“反倒是这美人的温柔乡,是销魂蚀骨的刮骨钢刀,最毁男儿志气,时间一长容易成为废物”
“所以啊,贫道作为长辈,自然要好好看管,以防他行差踏错,耽误了自己”
话里话外,张道玄一脸的义正辞严。
其模样,仿佛真的是一位替小辈前途考虑的前辈一般。
嘶
听到了张道玄的言语,王野和阿吉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道玄能给出这样的解释
“那方才司大侠和沈姑娘眼看就要落败,你也没出手啊”
震惊之余,阿吉看着张道玄,开口道:“你这磨练的是不是有点狠”
“那不是你出手了吗”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张道玄脖子一梗,开口道:“方才我其实是准备动手的,只是后来你突然出手,解了他们的围,我才没有横加干涉”
“那贼人武功高强颇为厉害,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怎么能够与他硬拼”
“所以我才趁着你与他拼斗之际寻找破绽,瞅准时机以石灰粉阻挠视线,再悍然出手”
“如此,贫道也算是有勇有谋,无往不利了”
言语间,张道玄的脸上泛出一丝得意。
此言一出,现场登时间一片寂静。
有勇有谋、无往不利
能把偷袭撒石灰这等下三滥的法子说的如此光明正大。
放眼天下除了那不破和尚之外,也就是眼前的张道玄了
念及此处,众人看着张道玄,开口道:“道长真是智勇双全,不愧是玄门高道啊”
“哪里、哪里”
此言一出,张道玄开口说道:“只可惜我此番准备不足,身上只有些石灰粉”
“那暗器毒针都没有带在身上”
“若非如此,我以石灰粉阻挡视线,再以暗器毒针攻其要害,那贼人岂有逃脱之理”
话里话外,张道玄仿佛还有些遗憾。
此言一出,众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张道玄出身武当,乃是名门正派。
尤其是方才他信手一转便化去了申屠龙的劲力,由此可见其武功之高。
而就是这样一个高手,却热衷于用下三滥的手段取胜。
这的确让众人无语到了极点。
眼前的张道玄,除了外形和言语之外,所做的事情基本和玄门高道四个字不挨边。
不是耍诈赢钱逛窑子,就是石灰毒针下三滥。
最可怕的是,这孙子打完之后还不承认。
生生搞出一个野道人的谬论来开脱
这等做法,放眼天下也没有第二个道士做的出来。
“相公”
就在众人无语之际,沈清商看着身旁的司剑鸣,开口道:“你这个师伯,确定是正道中人”
“我怎么感觉他的行事风格,与我圣教更为相似”
“张师伯的确是稍微不羁了一些”
听到了沈清商的言语,司剑鸣开口道:“但是他真的是正道中人”
此时此刻,司剑鸣也不知道该何如向沈清商解释张道玄的脾气秉性。
嗖
就在此时,一声轻响传来。
循声看去,却见剑圣背负双手从天而降,正落在众人面前。
“师傅”
看到剑圣,司剑鸣开口说道。
“嗯”
闻言,剑圣看了司剑鸣一眼,开口道:“你半夜不睡觉,站在屋顶上做什么”
“师傅”
听到了剑圣的言语,司剑鸣开口道:“徒儿与清商在屋顶商议要事,没想到却遇到了恶徒申屠龙袭击”
“芽儿咯”
不等司剑鸣把话说完,剑圣抬手就是一个暴栗:“你个龟儿子是老子一手拉扯大的,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屋头顶上商量个鬼事情”
“你当老子没得年轻过迈”
“卿卿我我就说卿卿我我,还搞个商议要事”
言语之间,剑圣一脸的不屑。
听到了剑圣的言语,司剑鸣面上一红,开口道:“师傅,你不能当着大伙的面子拆徒儿的台啊”
“少废话”
看着眼前的司剑鸣,剑圣开口道:“老子问你在屋顶上做什么,你少给老子拉稀摆带的不愿意说”
此言一出,司剑鸣面色一红。
同时,他开口说道:“我与清商在屋顶饮酒赏月,却正遇到恶徒申屠龙突然出手,欲抢夺赤鳞蛟蛇”
“徒儿不答应便与他拼斗起来,但对方实力强横,我与清商联手仍不是对手”
“幸得阿吉兄弟和张师伯出手,才将对方击退”
此时,司剑鸣将方才所说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