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然过了五日。
这一日清晨,阿吉靠在醉仙楼的门前。
他双眼呆滞的看着门外熙攘的街道,一张脸上写满了落寞。
看上去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不是,这都几天了”
看着阿吉的样子,王野眉头一皱,开口道:“你小子还没缓过劲来”
“守灵也差不多也就这个意思了吧”
然而还不等王野把话说完,一旁的白露菡直接拉住了王野。
同时,开口道:“老财迷,你干啥啊”
言语间,白露菡还有着几分责问之意。
“我干啥”
听到了白露菡的言语,王野的双眼瞪得溜圆:“自打这小子恢复记忆之后,彻底成大爷了”
“是跑堂的活也不干了,客人也不招呼了”
“每天就是坐在门口瞪着大街发愣”
“你要再给他个茶壶,他就能当掌柜”
言语之间,王野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嗨呀,他刚刚恢复记忆,总要有个适应的阶段吧”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白露菡开口说道:“你让他安静一阵,等缓过劲来不就好了”
闻听此言,王野刚准备说些什么。
“唉”
仿佛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阿吉不由的叹了口气:“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一边叹气,阿吉的脸上还露出了一抹哀怨惆怅的神情。
一眼看去仿佛真如那悲天悯然的得道高僧一般。
看到这里,王野眉头不由的一皱。
眼前的阿吉虽然眉头上写满了哀怨惆怅。
但是眉宇间总是透着那么一股矫揉造作之感。
看上去总感觉是在演戏一般
“阿吉”
就在王野暗暗疑惑的时候,陈冲从后厨冲了出来:“方才砧板上的羊肉呢”
“是不是你小子偷吃了”
“阿弥陀佛”
听到了陈冲的言语,阿吉缓缓转过身来,悠悠说道:“陈冲,你怎么能够如此血口喷人”
“我怎么也是佛门出身,纵然是破了荤腥酒水的戒律”
“但是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却是不屑去做的”
阿吉的言语缓慢,不疾不徐。
看上去仿佛真如那参禅悟道的小僧一般,儒雅随和。
“放你的屁”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陈冲开口说道:“刚才就是你在厨房门口晃悠,不是能是谁”
“下次你再鬼扯的时候,先把你嘴上的油光擦干净”
此言一出,阿吉的身躯不由的一愣。
他下意识的一抹嘴巴,开口道:“不能啊,我专门洗了嘴巴的啊”
说到这里,阿吉的身躯一僵。
此时的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再抬眼时,却发现王野等人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双眼之中满是复杂之意。
一时间,阿吉瞬间反应了过来。
自己是上了陈冲这个老小子的当了
“那什么”
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阿吉讪笑了一声,开口道:“我就是给大家开个玩笑”
“大家乐呵一下就行了”
“小丫头片子”
此时,王野看着身旁的白露菡,开口道:“这就是你说的需要适应”
“这都偷吃上羊肉了”
“这样子,他好像适应的挺不错啊”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白露菡也冷哼一声。
原本,她还以为阿吉这孙子深陷过往悲伤不已,久久不能自拔。
如今看来,这都是阿吉这孙子偷懒不干活的手段
亏自己还帮他分担了好几天的活计。
这孙子居然是骗自己
“阿吉,你给我过来”
念及此处,白露菡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身躯一动朝着阿吉冲去。
半晌之后,阿吉手持扫把,肩搭抹布。
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打扫客栈。
“不是,我这不是怕大家不适应,给大家一个过渡的时间吗”
看着眼前的王野等人,阿吉开口说道:“你们这是何必呢”
“少废话”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王野开口说道:“耍心眼耍到老子身上来了”
“乖乖干活,把你这几天享受的统统还回来”
“哦”
此时阿吉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同时他看了陈冲一眼,幽怨道:“陈冲啊陈冲”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
“你这浓眉大眼的厨子,阴损毒辣下三滥的招数你是样样精通啊”
“你这么能,府衙断案捉贼没请你去真是屈了大才了”
话里话外,阿吉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你少扯淡”
看着阿吉的样子,陈冲开口说道:“你要第一次我才懒得搭理你”
“算上这次你都第四次了”
“你他娘的活该”
听到了陈冲的言语,王野扯了扯嘴角。
一共才过去五天,阿吉就偷吃了四次羊肉。
这仅剩一天没偷,还是自己专门犒劳这小子的
感情这孙子从头到尾就没事
就是他娘的借着这个机会偷懒偷吃不干活
念及此处,王野刚准备说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陡然传来:“娘咧”
紧接着,赵捕头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客栈。
“娘诶”
在看到阿吉的时候,赵捕头不由的一愣,开口道:“阿吉你今天这是咋了嘛”
“怎么这么勤快啊”
“又办错什么事情了”
“没事”
听到了赵捕头的言语,阿吉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我闲的没事干”
“干点活出出汗,通透”
“你这通透的法子属实是可以”
闻言,赵捕头对着阿吉竖起了大拇指,双眼中满是敬佩之意。
“诶,老赵”
看着眼前的赵捕头,王野开口说道:“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
“府衙没案子了”
“怎么能没案子呢”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赵捕头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恰恰相反”
“神捕大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大案子”
话里话外,赵捕头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大案子”
此言一出,王野等人的脸上露出了阵阵惊愕的神情。
他们看着眼前的赵捕头,开口道:“什么大案子啊”
“这个事情可不小”
闻言,赵捕头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了丝丝神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