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傲与谢擎天跌坐在地,只觉得胸中一阵郁结。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才舒服不少。
同时二人也感觉身上传来阵阵虚浮之感。
仿佛全身的劲力被人抽干了一般。
直到这一刻。
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方才若不是剑圣与张道玄出手。
他们两个怕是早就油尽灯枯,暴死当场了。
“呵呵”
就在此时,张道玄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二人皆是武林正道,本应同气连枝”
“何必在此打死打生,伤了和气”
“道长,非是我要打死打伤”
闻听此言,南宫傲一指谢擎天,开口道:“他谢擎天纵容儿子杀我母亲,夺我上清无极功玉册”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我南宫傲便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和他论个清楚明白”
言语间,南宫傲看向了谢擎天。
其眼中仍旧满是愤怒。
“南宫老匹夫”
闻听此言,谢擎天脸色一变,沉声道:“此事分明另有蹊跷”
“你自己怒火上脑,不辨是非”
“不要把脏水往我儿身上泼”
听到了谢擎天的言语,南宫傲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提高了三分。
刹那间,二人间的火药味再次燃起。
“福生无量天尊”
见到眼前的一幕,张道玄轻呼一声道号:“事情的缘由,我都已经了解了”
说着,他转过头来看着南宫傲,开口道:“南宫家主”
“此事,的确是你冲动了”
“是我冲动了”
闻言,南宫傲的神情一僵。
“不错”
一旁的剑圣点了点头,开口道:“南宫老弟”
“他谢听澜如果真有心谋害令堂,只消寻个你不在的日子动手便可”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顺利脱身,还能够隐藏身份”
“若是手脚利索些,你查也要查上许久”
“何必选在那高朋满座、强手如云的寿宴动手呢”
此言一出,南宫傲的心头一沉。
自他见到母亲死状之后却不由的怒上心头,势要将谢听澜捉拿到手。
这其中的蹊跷并没有多想。
如今他内力所剩无几,身体发虚,人也冷静了不少。
再加上剑圣如此言语。
一时间,他也感觉到隐隐的不对劲。
是啊
他谢听澜若要下毒手,只消选家中无人之时动手便可。
何必在寿宴当日动手
如此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错”
看到南宫傲沉默,一旁的张道玄也点了点头:“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谢听澜狂傲无比,咬死了要害令堂”
“为何他得手之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反倒被人发现衣襟染血,站在令堂屋外呢”
闻听此言,南宫傲沉默了。
谢擎天的言语他听不进去也就罢了。
但张道玄乃是武当长老,德高望重。
再加之剑圣也是武林前辈。
经由二人所言,此时他也感觉到此事有蹊跷之处。
自己与谢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甚至没有过多交集。
他谢听澜为何要害自己母亲
不仅如此。
经由方才一战,他也感觉到谢家的太玄剑法和家传内功的威力。
谢家的武学不仅没有比自家武学逊色多少。
甚至还隐隐胜出几分。
想到了这里,南宫傲陡然一个激灵。
此时他虽然并无证据。
但是心头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他,被人当猴耍了
此时王野在客栈之中将这一幕看的清楚明白。
其嘴角露出闪过一丝玩味。
剑圣和张道玄这两个老东西是真他娘的狗。
人仙境界却隐藏实力。
明明天天在窑子里嫖到失联,却将这些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俩人才他娘是扮猪吃虎的高手。
“父亲大人请留手”
就在王野暗暗思索之际,一声疾呼瞬间传来。
紧接着却见雨幕之中一个身着锦衣青年飞身掠过,直接落在了南宫傲的身旁。
“拓儿”
看到这青年,南宫傲的脸色一变,开口说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飞身而来的青年不是旁人。
正是南宫傲的长子,南宫拓。
“父亲大人,我方才接到三弟传讯”
此时南宫拓将一个竹筒递给南宫傲,开口道:“他在后院发现了三俱婢女的尸体”
“其死法与祖母相差无几”
“祖母之死恐不是谢听澜所为,父亲还要辨明缘由,切莫中了歹人奸计”
听到了自己儿子的言语,南宫傲先生一惊。
他接过竹筒取出其中的信件一看,整个人脸上登时露出惊愕之意。
同时他拳头紧握,脸上露出一丝怒意。
“杀我母亲,夺我玉册”
此时南宫傲开口说道:“还嫁祸他人,险些弄得我等两败俱伤”
“这幕后的主使不管是谁”
“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言语间,南宫傲的脸上带着丝丝怒火。
同时他起身对着谢擎天单膝下跪,开口道:“此番是我怒火上涌,中了他人奸计”
“我南宫傲绝不推诿”
“谢兄是打是骂,我一并受下,绝不皱眉”
“罢了”
看到南宫傲的样子,谢擎天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至亲被害,怒火上涌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已经发现是误会”
“大家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共同讨伐这幕后黑手才是”
此言一出,南宫看着眼前的谢擎天。
旋即,他低头道:“多谢谢兄”
“不必如此”
言语间,谢擎天将南宫傲扶了起来:“此番我儿被人诬陷,其中必定有所缘由”
“既然如此,我等不如先进客栈”
“待我儿露面之后再问问他其中缘由究竟如何”
“究竟是谁在背后,下此黑手”
此言一出,众人相视一眼,旋即朝着醉仙楼中走去。
看到这一幕,王野赶忙起身相迎:“诶呦喂,诸位快快请进”
“正巧小店有各种酒水”
“你们正可以边喝边聊”
话到此处,王野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不是”
看着王野脸上的笑容,赵捕头的泛出一丝疑惑之意:“这客栈内的桌椅都被这些人毁了”
“王掌柜怎么这么高兴”
“老赵,这你就不懂了”
听到了赵捕头的言语,一旁的李青莲开口道:“就是因为桌椅是他们毁的”
“老财迷才如此的高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