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的言语一出,他周身生出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
霎那间,王野轰出的掌力被北条源源不断纳入体内。
此时一眼看去,只见北条的衣衫无风自鼓。
一股惶惶威势自其身上乍现开来。
就连他手中的武士刀都绽出汹涌刀气,在匣中嗡嗡作响。
仿佛急于脱鞘而出,一试锋芒。
吸功妖法
看到眼前北条的模样,王野双眼一眯。
就连他都没有想到,大道宗居然连吸功妖法这类早已绝迹的武功都学了去。
所谓吸功妖法,原本脱胎于玄门道家的北冥神功。
只可惜创此功法者不尊道家真意。
只是在吸人功力的特点肆意放大。
最终成了这吸人内力,为己所用的邪门功法。
想到了这里,王野嘴角微微扬起。
他看着北条,冷笑道:“吸我内力为己所用,而后加倍奉还”
“想法不错”
“只是,你吸的干净吗”
此言一出,北条的脸色一变。
原因无他。
只因他只感觉这滚滚内力涌入他的体内,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绕是他功力深厚如此,此时已经是充盈至极。
不仅如此,他的经脉丹田,甚至都传来了阵阵胀痛之感
但即便如此,这轰向他的汹涌掌力,并没有减弱半分。
仍旧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他狠狠轰来
见到这一幕,北条牙关一咬,紧接着他沉声道:“最后一刀,出,北条骤然拔刀。
这刀气借了王野内力,劲力自不可同日而语。
一经斩出凌厉无比,所过之处狂风劲扫,杀气弥天。
以斩尽万物的气势朝着王野这一掌骤然斩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招相撞。
轰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一股恍如洪流的劲气朝着四周涌去。
一时间尘土弥天,走石飞沙。
周遭的树木被这劲气波及,纷纷拦腰截断。
便是附近的青石,也被这劲气碾为齑粉。
现场的一切,着实震撼到了极点
渐渐地尘埃落定,周遭的一切显露出原形。
只见北条半跪在地上。
他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正剧烈的喘着粗气。
就连他持刀的双臂,都在剧烈的颤抖。
与王野对拼这一招,仿佛抽干了他周身的劲力。
此时的他不要说动手,便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北条君”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柳生赶忙扶起了北条:“你没事吧”
“此人好强的功力,他方才这一招也不知是什么掌法,居然雄浑如此”
被柳生扶起来之后,北条虚弱的说道:“就这一下,我全身就仿佛要虚脱一般”
言语间,他的双腿微微颤抖。
这,正是脱力的现象。
“纵然强横,也死在了北条君的刀下了”
闻言,柳生开口道:“我们现在就把那阿吉带回东瀛,交给宗主严刑拷”
说道此处,柳生的言语一顿。
原因无他。
只因为他正看到随着尘埃落定,王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仍旧是背负双手,仍旧是岿然不动。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没事
看到这里,一股莫大的绝望之感迎面而来。
尤其是北条,他的眼中满是愕然之意。
自己拼尽全力的一招,居然没有伤到王野分毫
王野的身形虽不高大,此时在二人眼中,却恍如一座高山一般,难以逾越
就在二人惊愕之际,王野开口了:“借了我的内力还是如此孱弱”
“全力一刀都破不开我的护身罡气”
“真是让人失望”
说道此处,他摇了摇头,继续道:“罢了,天色不早了,不陪你们玩了”
“死吧”
此言一出,王野运劲而起,一掌拍出。
轰
此掌一出,一声爆响瞬间传来。
王野这一掌速度极快,迅如雷霆,快若电光。
招还未到,力已先至。
那汹涌而起的劲风恍如大山压顶,让他们寸步难行
避无可避之下,二人被这一掌轰在胸口。
砰
霎时间,二人七窍流血,身躯一软齐齐跪在地上,没了性命。
“不堪一击”
冷冷的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王野冷笑一声。
此时的他刚准备说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瞬间传来:“唉呀妈呀,大爷你真厉害”
“打死两个武圣境界的人物和掐死只蚂蚁似的”
“根本不像俺们家少爷那样,招式掌法满天飞,费老鼻子劲才把人弄死”
闻言,王野转过头来。
正看到柱子一抹嘴上的油花,对着自己傻笑。
“柱子”
看到这一幕,王野眉头一挑,开口道:“你小子死哪去了,怎么现在才过来”
柱子虽然是个大宗师,但是轻功还不至于差到自己打完才过来吧
“俺在旁边吃烧鸡来着”
看着眼前的王野,柱子憨憨的笑道。
“老子动手你吃烧鸡”
闻言,王野的双眼瞪得溜圆。
“那没办法啊,大爷你速度太快了,我追不上啊”
柱子挠了挠头,开口说道:“等我过来的时候,你们都打上了”
“那家伙,一掌过去飞沙走石烟尘漫天的,我怕糟蹋了烧鸡,就啃完了才过来”
我特么
此言一出,王野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家伙
合着自己在这里打了半天,柱子这孙子就是在一旁抱着啃烧鸡了
白日里干活坑了自己十两银子。
如今自己打架他吃烧鸡
柱子这孙子看着一脸的憨厚模样,没想到花花肠子比谁都多啊
叶凌舟这个狗东西教出来的人,果然不是善茬子
念及此处,王野刚准备说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财迷阿吉”
“你们在哪啊”
这声音尖锐,听着十分的熟悉。
白露菡
听到了这声音,王野不由的一愣:“这小丫头片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要一过来,那咱们全得露馅”
“那咋整啊大爷”
闻言,柱子看着王野问道。
被柱子这么一问,王野心头一动,想到一个法子。
他顺势往地上一倒,开口道:“柱子,假哭会不”
“那咋不会呢”
闻言,柱子一梗脖子,开口道:“跟着少爷俺没少练,那眼泪说来就来”
“你要不信我给你看看”
说着,柱子就准备扯开嗓子嚎丧。
“嚎个屁”
看到柱子这模样,王野抬手就是一个暴栗:“一会他们过来,你一边摇晃我一边哭”
“他们要问起来,就说你一过来就看到阿吉神志全无,在和两个东瀛人打斗”
“我就是被阿吉一嗓子震晕死过去的,知道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