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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凶兵

作者:怒江山 | 分类:历史 | 字数:0

第298章 金蝉教余孽

书名:明末凶兵 作者:怒江山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27

第298章金蝉教余孽

虽然早有预料,可真的看到前方有拦路虎,孙可望多少还是有些怅然若失。此时,不做他想,唯有拼杀。冲过去,就能活下去。

举起钢刀,一支千余人的残兵朝着前方扑去。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耿仲明麾下虽只有几百精兵,却是清一色的火枪手,更是以逸待劳。硬扛着火枪手组成的火力网,农民军士兵不断地倒下,但是为了活下去,他们还是前仆后继。

最原始的近战搏杀终于打了起来,以前还占一些优势的近战,这一次也没讨到便宜。严密的阵型,锋利的刺刀,就像是刺猬,扎的农民军头破血流。

孙可望并没想过纠缠,沿着冲开的缝隙,头也不回的逃去。身后枪声再次响起,追兵没有停止脚步,不断有人闷哼倒地,可是没人敢停下来回头看一看。

逃,只有无尽的逃亡

当前方出现大量援军的身影时,这场残酷的追杀才宣告结束。艾可奇的援兵,及时接应,将耿仲明所部拦在了古榆树林南边的青牛岭下。

孙可望的残兵逃了出去,可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运了。那些没有随着孙可望的农民军士兵,好不容易逃出去之后,遭到了周定山所部骑兵的迎头痛击,一番追杀下来,死伤无数,这一天,到底斩杀多少流寇,连周定山自己都不清楚。

古榆树林这场火,不仅再次让活阎王之名威震三晋,更是一战之下,让张献忠所部实力锐减。

青牛岭上,当知道最后的结果后,张献忠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独自坐在圆滑的石面上,一动不动,孙可望等人远远的看着,也不敢打扰他。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经过这一战,实力一落千丈大家在义军中的地位可就有些尴尬了。张存孟会放过这个吞并的好机会么更何况还有一个实力更强横的张大受。王自用对这种事,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适时地冒出来和稀泥。

而张献忠,想的则更多。从银州关到榆次县,每次自己想跟活阎王掰手腕,势必损兵折将,大败亏输。反倒是在镇西卫,花钱免了一场兵灾。可见活阎王此人吃软不吃硬啊,可惜,后悔也晚了,事情已经做下了,损失的东西也弥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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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击倒的人,他很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如果没什么意外,自己免不了被人吞并的命运。到那时,是死是活,就要看别人的脸色了。不,必须想想办法才行。作为一路大头领,享受过头领的好处后,让他张某人去别的人麾下打下手,哪里忍受得了。

可是变数在哪里这一刻,真的特别渴望自己身边也能有一个牛金星。所有人都以为张献忠伤心过度,可实际上张献忠想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心疼,自然是心疼的,可对张献忠来说,士兵就是消耗品,只要有足够的流民,自己找块地盘很快就能再次发展起来,关键是要找到合适自己的地方。

风越来越凉,赶走了初夏的炎热。忽然,张献忠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自己怎么把那个地方忘记了呢可是一片好地方啊,凭什么别人能去,自己就去不得呢回陕西以目前的情况,回到陕西,他张献忠可就不是原来的张献忠了。

想通之后,张献忠眉头一皱,眼中射出道道凶光。将孙可望等人唤过来,他神情严肃道:“我部的处境,想必大家也都清楚,陕西我们是没法回去了。所以,我决定沿着青牛岭南下,攻打绛县和翼城,一方面补充物资,另一方面为下一步做准备。不过,我们眼下首先要做的是,拿下浮山。”

绛县孙可望等人没有多想,只是刘文秀却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攻打绛县,难道义父是想心秀就有些惊到了。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大明朝可就要乱套了。

五月末,榆次大战刚刚结束,铁墨就带领着主力大军来到了太原府。铁墨并没有在太原休整,而是带着一些人来到了榆次县。此次出兵,诸多杂事,海兰珠随在身边帮忙审理公文。常闵月因为担心常家,也跟着来到了榆次县。

走进常家大院,铁墨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到处是破败的景象,每个人脸上带着哀怨之色。以前来常家,那是何等的恢弘大气,而今,一切都随着常胤续的倒下而暂时失去了色彩。

自那日常闵山退走后,常胤续便一病不起,请来了太原最好的郎中,也依旧束手无策。常闵月坐在床边,看着气色很差的父亲,心如刀绞。在常闵月的意识里,常胤续一直是身康体健,可是经过常闵山一事,身体说垮就垮。

郎中来到客厅,常闵月起身与铁墨随着郎中一起离开了房间。来到客厅,常闵月才忍不住问道:“于郎中,家父的情况到底如何还请如实相告。”

“这”于郎中想了想,仔细说道:“铁将军、常小姐,其实常员外并无外伤,身体看上去也一切如旧。”

铁墨很是不解,有些不耐的催促道:“于郎中,你有话请直说,既无外伤,为何会如此”

“哎,常员外得的是心病啊,此病恐怕也是抑郁许久,时间一久,再经刺激,便一病不起了。有道是心病还是心药医,老朽只能开一些养身的房子,慢慢调理,一切还得慢慢来”

“心病”铁墨喃喃自语。这种病还真的不好弄,说好治也好治,说不好治也不好治。常闵月黛眉微蹙,心中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送走了于郎中,铁墨拉着常闵月的手安慰道:“这两日军中事务交给他人,你好好陪着吧,常大哥那边过两天也会回来。岳阳府那边还有大量流寇,大军估计也要在这里驻留一段时间。”

“嗯,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先去忙吧。尤其是金蝉教和常闵山,若有机会,我要亲手杀了他”常闵月恨透了常闵山,要不是此人,父亲不至于病成这样。

铁墨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就算常闵月不说,也一定要做的。自己能有今日,可离不开常家,而榆次可是常家的大本营,榆次县内藏着金蝉教分子,怎么想都是个不安稳因素,既然要在榆次驻扎一段时间,就要想办法把这颗毒瘤挖出来。

房间里,燃着一块香料,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让人呼吸畅快。常闵月在床榻边坐了约有一个时辰,常胤续才悠悠转醒,见床边只有女儿一人,便轻声道:“瑞德呢”

“他刚刚离开,城内还藏着一群金蝉教叛逆,还要他去查呢。听说有了线索,还需要核查一下。”

常闵月犹豫了下,还是柔声问道:“父亲,你是不是有心事儿是不是因为大哥的事情其实你老人家没必要太在意常闵山的话,那就是一条疯狗”

未等常闵月说完,常胤续便打断了她。想要坐起身,却因为身体酸软无力,只能靠着枕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儿,他苦笑了起来,“月儿,不是为父计较,是没法不多想啊咳咳你问问家里那些人,谁没想过这些事情你大哥的身子骨,你最清楚,这么多年没动静,怕是没什么希望了啊”

常闵月有心不同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子嗣问题,找过许多郎中,不断调理,可是三房夫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莫说别人,连常闵月心里都有点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了。

没有子嗣,将来的家业谁来继承常胤续会死,常闵腾会死,在此之后呢大权交给旁系这如何甘心啊,几代人拼来的家业,因为子嗣问题让给别人,这恐怕是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以常闵月的身份招赘婿,这样生的子嗣依旧是常家直系子孙。可随着与铁墨之间的婚约,这个可能性也没有了,常胤续就是再霸道,也不敢让铁墨当常家的赘婿,这对铁墨就是一种侮辱。

父女二人久久不语,好一会儿,常胤续抬起头,突然说道:“月儿,你跟瑞德早点成婚吧”

“这”常闵月粉脸微红,低下了头,“父亲,你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他刚接了旨意,被委任为三省总督,担着剿匪重任,一时半会婚事肯定举行不了的。”

“哎,为父只是希望你能跟瑞德谈谈,早日成婚,若有子嗣”常胤续皱紧眉头,无比艰难的将后边的话吐了出来,“若有男丁,可否选一个为常家儿孙”

常闵月瞪大美目,猛地抬起头。她很震惊,父亲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让铁墨的儿子姓常,不就等于把亲儿子过继到常家么常闵月知道常胤续的无奈,这几乎是常胤续最后的办法了,只有这样做,常家未来还能掌握在常家直系血脉中。可是对常闵月来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铁墨开这个口。

榆次县衙,此时聚集了不少官员,就连太原知府高捷也赫然在列。金蝉教的事情,可以说牵动了许多人的心。流寇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山西有冒出金蝉教,山东那边还有白莲教作乱,让人焦头烂额。作为三省总督,铁墨自然有权过问榆次金蝉教一事的。

自流寇退走之后,榆次县便加强了四周戒备,如无意外,金蝉教那些人现在还躲在榆次县城内。

调查的事情,铁墨一直交给沙雕去负责。沙雕对这种暗杀、调查的事情,特别擅长,也就一天的功夫,就查出一些端倪来。这次将各处官员叫来,就是想看看查出来的是不是真的。

大堂内,铁墨神色平静道:“诸位,前些日子金蝉教一事,大家也清楚,朝廷对这些邪教一党可谓是深恶痛绝,当然,本官对这些人也痛恨的很。至此多灾多难的时候,借机闹事,简直是罪大恶极。”

“这些人固然可恨,但更可恨的是,我们其中某些人,因为一些私利,与这些邪教分子同流合污。诸位,你们说对这种人,该怎么处置”

席静朝只觉得后背发寒,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因为铁墨的目光正朝这边看过来。这下,席静朝大惊,刚想辩解两句,就见高捷怒道:“依附乱党,不思报国,如此货色,当千刀万剐。”

铁墨笑了笑,没有理会高捷,而是指了指席静朝所在的方向,“吴县丞,你觉得高知府说的对不对呢”

县丞吴自修几乎是从椅子里滑下来的,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督师大人,都怪下官猪油蒙了心,下官也着实不知道他们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当时,他们只说想传道便利”

铁墨神色一变,猛的拍了下桌子,“放屁,据我的人所查,常家惊变之后,你吴县丞可是又收了一笔钱啊,这笔钱是做什么用的”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说说吧,你若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还能死的痛快一些,也不会连累家人。为了朝廷颜面,铁某让你死的好看一点。”

吴县丞颓然的瘫坐在地,铁墨的话,等同于下了最后判决。难逃一死,不过是怎么个死法罢了。吴自修想了许久,匍匐在地,低声哭道:“督师大人,下官对逆党所知不多,只是偶然间,见有人去过致远楼”

致远楼铁墨心头一动,因为之前沙雕送回的公文里边曾经提到过这个地方。

吴自修被押了下去,与他一同被拿下的还有几名小吏员。席静朝心头惴惴不安,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人跟金蝉教沆瀣一气,自己居然毫无察觉,这失察之罪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不知为何,铁督师并没有过多追究,这才让席静朝松了一口气。

夜,致远楼,战后的榆次城渐渐恢复祥和,而这座远近驰名的酒楼也渐渐有了客人。

一行人迈步走进致远楼,领头之人一身锦衣,只看一眼,便会觉得这些人不同于寻常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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