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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结膳缘

作者:伊岛甫 | 分类:历史 | 字数:0

百圩三章 干烧鲥鱼

书名:味结膳缘 作者:伊岛甫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30

整个何家上下,都在为二小姐选秀女的事情忙了起来,伊士尧在气氛的带动下,也动了起来。

尚膳监的事务一如往常,不多的变化是何贵在提副主厨时莫名受阻,小胖四处打听来,据说是另有任用,伊士尧连怎么提的都不清楚,所以受不受阻的毫不重要。

不过这件事牵扯到的人,是伊士尧属实没有想到的。

那一日,张公公单独把他叫到屋内,说几个副主厨的位置这一回先由各局中的老厨顶上,何贵还年轻,来日方长,前途无量。

伊士尧毫不在意,甚至连实感都没有,说知道了,就径直回了荤局。

大家自然好奇单独把他郊区的原因,伊士尧想也没想就说副主厨没选上,谁知此话一出,荤局众人开始愤愤不平起来,意思是老厨晋升都使得,年轻有为的御厨却不能向上,是何道理。

听起来像为何贵打抱不平,实则这里头也有自己的利害关系,尤其是周陆南、吴莱仁等年纪尚轻的助厨,本就迫切地借上司的升迁,自己也能向往上爬一爬,提升提升地位,也好多少涨一些俸禄。

微妙之处在于,他们不能直接表达想法,只能借由帮着何贵一起抱怨升迁不成功而抒发内心愤懑,可眼前的何贵老爷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

如此两三日,便没人再提这件事,仿佛没有发生过。

一件事自然归于平静之事,往往就要出幺蛾子了。

当做“银缕笋团”的原材料消耗殆尽的时候,差不多鲥鱼和河豚要接上时鲜这一项了。

鲥鱼与河豚都是极其娇贵的玩意儿,河豚还强一些,鲥鱼离水即亡,所以光禄寺对整船送达的鲥鱼,一般都只经手,不存放。

只要一送到京师,就火速通知尚膳监,由尚膳监直接派人转运入监内。

所以接下来几日,伊士尧一早都要由尚膳监的马车接去,和一辆容量巨大无比的槽状运水车前往南市更南边的港口,连同江水和鲥鱼一同移入槽状运水车内,接着返回监内。

随后的两候,这鲥鱼就成了各宫中餐桌上的新欢,荤局得变着法儿做,连小簿都不用,只是说要吃鲥鱼,荤局就得准备好各宫爱吃的做法,还得和前一次吃到的不同。

按理,王恭妃的景阳宫依然享用不到这道时令美味,但最近不同,每每到传菜的时候,延禧宫的太监就会准时出现,直接在御厨手里,将鲥鱼先领走,送去景阳宫。

伊士尧在何汀那儿学了不少做鲥鱼的方法,其中一种就是完全违背鲥鱼时鲜特性的干烧。

在现代,川菜之中有一道入味深邃、返香无穷的干烧鲫鱼,但需要大量万历年间尚未出现的剁椒、辣椒做辅料。

本以为何汀的干烧做法,与现代川菜的做法会完全不相干。谁知何汀所做干烧鲥鱼的全部滋味都在茱萸之上大量茱萸提供的辛香滋味正好取代剁椒、辣椒的味道。

而延禧宫的太监准时来取,送入景阳宫中的,恰好是这干烧鲥鱼。

在伊士尧的想法之中,何汀大多数菜品的做法取向,都是缘于如今住在延禧宫的皇长子。

如今把干烧鲥鱼取走去景阳宫,即是说其实这菜不合延禧宫口味还是另有其它原因

伊士尧此时只是一名普通御厨,还是那种多聊两句就怕露馅的御厨,而且,越来越学着谨慎的他,甚至不太敢向小胖万磐提过于敏感的问题。

于是验证这件事的法子就只剩把该做的菜“误做”为其它菜这一个办法了。

前一日午膳,为延禧宫做的是“上汤嫩浇鲥鱼”,按理这第二日的晚膳,该做干烧了,也该是送去景阳宫的一日了。

皇长子延禧宫中的荤食菜品都由何贵全权处理,这是尚膳监一个不成文的约定。所以伊士尧准备擅自做清蒸,以满足自己的好奇。

这件事可做的原因在于另一个不成文的尚膳监约定除非上四位,即万岁、太后、皇后、皇贵妃的餐食不容出错之外,其他各宫之中,餐品出错在所难免,都不予嗔怪与追责,换句话说,就是厨子做什么,各宫吃什么。

清蒸鲥鱼的表面泛出油光,伊士尧正把酱油兑的羊骨薄汤浇上去时,延禧宫太监“特别准时”地到达荤局门口。

“何御厨,又是小的,别来无恙啊。”求人办事的一方永远多客气些,总没错。

“呀公公,今儿来得可早啊。您看,这清蒸鲥鱼刚浇上料汁”伊士尧这句话话音还未落,就眼睁睁地瞧见,那位太监的脸色出现不自然的神情。

“清、清蒸,按理,今儿晚膳,不应是干烧吗”太监不光神情不自然,话语也有些支吾了。

“原是干烧,可今儿坤宁宫添了一道蘸蒜酱油的白煮羊肉,那些滩羊熬出来的白汤可是好东西,就做了清蒸,也是与昨儿不同的做法,我记得皇长子爱吃清蒸的口儿。”伊士尧对第二条尚膳监不成文约定掌握良好。

“话如此是无错,只是今日小的不是要拿去景阳宫吗。”太监无奈地望着清蒸鲥鱼上飘着的热气。

“那取了这清蒸的去,又如何,此肉更活,且只有淡淡盐味,晚膳吃正好。”伊士尧振振有词,虽然说的确是事实。

“啧,鱼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茱萸”太监忽然一下急得一脑门汗。

“茱萸”伊士尧看着太监一脑门的汗,更觉得蹊跷,想到既然问到这一步了,不如再进一步,“您还不知我之前遭遇那么多事,又是咯血,又是挨打的,脑子一直不清不楚的,您还是直接跟我说吧,干烧鲥鱼也快,大不了我再做一份得了。”

太监听到何贵说可以再做一份,忙打开了话匣子,“何御厨才进宫不久,有些事不知是自然。可主子却早言,他该说的都说与你了,此时小的不得又与您说一遍。”

太监去粗取精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概括了一遍,大意是被幽禁在景阳宫中的王恭妃本最喜吃些辛辣、刺激的菜品,可整座后宫,妃嫔都可提餐食要求,唯独景阳宫不受万岁待见,不仅份例要减,还不让随意提吃穿住用的要求。

虽平日吃的与各宫并无太多不同,但每每各地送来时令鲜菜,仅景阳宫享用不到。如今春天竟又是吃清淡、吃本味的时节,难得有一道可做重口的时令鱼菜,皇长子自然要想法子给生母送去尝尝了。

更何况,古诗有云,茱萸象征富贵吉祥、驱邪逐恶、延年益寿,也寄托了些不能与生母相见的愁思,故每每到这干烧鲥鱼,延禧宫的份例就会直接送去景阳宫,如此也不会惊动谁,再说了不过是几尾鱼,也无人会在意。

伊士尧心想,折腾半天,差点露馅,弄明白之后原来是儿子想给母亲表孝心,这弯子绕的。

又转念一想,这干烧鲥鱼据何汀说,是她自己独创出来的也就是她也知道表孝心这事

想来想去,他对这后面藏着的事情来了兴趣,一边叫着“哎呀,这鱼怎么蒸老了”,一边另起一锅开始做新一盘干烧鲥鱼,还一边想着怎么向何汀求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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