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剑尖相触,一路火花四溅。
空碧双手握柄,拼劲全力抵挡,依旧不敌,脚下不住后退,再回神时,只觉虎口发麻,手下一松,长剑应声掉地。
虞归晚淡淡瞧了眼空碧已被震裂的虎口,平静道:“你让开,今日,我定是要替我阿母讨回这个公道。”
空碧跟在容昭身边并不容易,且又无辜,她不愿伤了空碧,只是阿母的仇,得报。
她向来软声娇气,此时说的也不算凌厉,却周身自有一番威势在。
容昭被刚才那一剑吓得丢了魂,整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处,被空碧一拽才回过神,当即便惊怒交加,依着性子朝虞归晚呵斥道:“虞归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皇室郡主,你不要命了?”
说罢,顾也不顾,朝一旁负了伤的空碧抬腿就是一脚,口中不依不饶道:“还站着干什么,给本郡主杀了她,杀了她!”
发泄完怒气,容昭心中只恨自己没有得力的手下,区区一个虞归晚,竟是到现在都还没死!真真是一群废物!
空碧无法,听令后心中苦苦一笑,面上依旧存有期盼,朝虞归晚劝道:“虞娘子,太后正在静园静养,您...还请莫要冲动行事。”
她眸中一片恳切,话中更是点明了容昭最大的倚仗,只盼着虞归晚莫要冲动。
怎料虞归晚却忽的弯了唇角,轻声道:“你若是不提,我倒是忘了。”
既然太后在里面歇息,那她可千万要赶在太后出来前将容昭收拾了才是。
说罢,旋身一踢便将空碧踹出几丈远。
容昭见空碧如此不中用,被虞归晚轻轻一踹便狠狠摔在地上,心中更气。
好在她也并未蠢的极致,口中一边打呼来人,一边飞快转身朝静园中跑去。
虞归晚眸色一沉,脚尖一提便朝容昭追去。
与此同时,太后院中的侍卫同武僧,听见容昭的惊呼也齐齐出现,将她团团围在其中。
见援兵已到,容昭眸色一沉,狠狠勾唇道:“给本郡主拿下她!”
这...众人面面相觑,能出现在大慈悲寺中的,岂非简单人物,若是得罪了....
“怎么?要本郡主亲自请皇祖母才唤得动你们?”容昭一双凤眸凌厉扫过众人,语气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众人头皮一麻,当即便横下心朝虞归晚冲去。
容昭见状终是满意勾起唇角,虞归晚,这可是你自投罗网,那就别怪本郡主心狠手辣了。
见容昭满面快意,虞归晚依旧不慌不忙,剑尖在空中轻轻划过一个弧度,微微蹙眉便迎了上去,不过十来招的功夫,便将众人尽数拿下。
瞧着跌坐的一地的侍卫武僧,容昭心中暗骂了句无用,才转身又要走。
虞归晚轻轻一个起落便挡在静园与容昭之间,面无表情道:“郡主这是...要去哪儿?"
容昭一咬牙,换了方向便还要跑,却一把被虞归晚拽住手腕。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本郡主可是当今圣山亲封的郡主!”容昭一双眸子中满是惊惶。
虞归晚那张仿若天仙般的面容落在她眼中只觉是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临世。
虞归晚微微垂眸,并未回答容昭的话,手下一个用力便能听见“咔哒”一声,是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
与此同时,女子尖锐的嗓音瞬间冲破云霄:“啊!”
“虞...虞归晚...你!找!死!皇祖母....定然不会放过你!”
容昭大喘着粗气道,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流出,她自小娇生惯养,拿过最重的东西便是步摇与饭碗,何曾吃过这种苦头,现下只觉得整个人都痛的快要死掉了。
“痛么?”虞归晚瞧着容昭痛苦扭曲的面容,忽而有些失望:“你真是没用,我阿母方才,可是忍着一声不曾叫喊过。”
就怕她担心,怕她心乱,怕她分神被刺客所伤。
她那么好的阿母啊,竟然因为眼前这个女人那卑劣不堪的嫉妒心,遭了如此大的罪。
虞归晚心中被努力压制的怒火而翻腾,怒极反笑道:“你如今受过的,可还远远不够。”
说着,她眸光一凛,捏住容昭一扯,顺势便将其另一手腕捉住,手下微微用力,又是“咔哒”一声。
她的另一只手也应声而断,软哒哒地垂下。
而容昭此时早已痛的大口喘息,半点也叫喊不出来。
就在虞归晚正打量着还要对她身上哪处下手时,静园中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的秋姑姑连忙赶至门口,惊呼道:“这是在做什么!”
虞归晚微微抬眸,漫不经心地想,还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与此同时,被落在后面的太子与崔砚二人也终于赶到。
“查查!”
太子快步上前,不顾胸口隐隐作痛,站至虞归晚面前。
他一头墨发肆意垂下,衣裳也只简单换了一身,除了面色较平日更白了些,一时竟瞧不出什么不同。
虞归晚不闻不问,转而捏住容昭手腕一扯,顿时换了身位,将她牢牢摁在自己怀中,一手轻轻抚上她的喉咙,偏头至她耳边道:“郡主,你说臣女这一下,能否要了您的命呢?”
“季.....季玄救我!”容昭双眸盈泪,难得露出了脆弱姿态。
虞归晚的手,很凉,刺骨的冷意从她指尖传至容昭的脖颈,激出她一身细细的鸡皮疙瘩。
若说往日她从不将虞归晚放在眼中,那一连折了两个手腕后,她对虞归晚的情感便由恨转为了又恨又怕。
崔砚接收到容昭求救的眼神,心下一动,有些犹豫地望向虞归晚道:“杳杳,放手。”
他倒不是心疼容昭,可太后毕竟还在,真要闹起来....
太子却是不慌不忙,轻轻将方才崔砚给他的那张帕子抖出来,轻声道:“堂妹可识得此物?”
帕子之上,正是阳鱼古佩的图案。
容昭触及那图案,瞳孔猛地一缩,心下慌乱极了。
若是虞归晚或衡阳郡主真就死在了暗一等人手中,那她便是被罚也认了,更何况,她毕竟是武义王唯一的子嗣,难不成太后还能眼睁睁瞧着她受罪。
可是...偏偏虞归晚她们都未出大事。
容昭恨恨咬牙,她们怎么就没去死呢!
克制着从帕子上收回图案,容昭故作镇定道:“三堂兄此话从何说起,我并不识得。”
说罢,又朝崔砚哀哀切切地唤起来:“季玄救我……”
见她哭的如此可怜,门口的秋姑姑再也忍不住,一边吩咐了人去请太后,一边堂而皇之地跨出静园的门,高声叱咄道:“虞娘子!还不赶紧将郡主放开!”
“区区臣女便敢以下犯上!你意欲何为?”
闻言,虞归晚眸色微动,轻轻转动眼珠,而轻笑道:“意欲何为?”
“秋姑姑可知,容昭郡主方才说了什么?”
秋姑姑眉心一蹙,心中的不耐达到了极点,小小一届臣女,竟也敢同她呛声。
她在太后身边多年,就是朝堂一等命妇,王公贵族家的王妃夫人,谁不是好声好气将她捧着,虞归晚不过是个镇国公府家的未出阁女郎,竟也敢质问于她。
思及此,秋姑姑更加冷了脸色:“无论郡主说了什么,都不是虞娘子以下犯上的由头!”
“啊??”秋姑姑话音甫落,便有一声好听的轻笑声传来,随后便见太子唇角含笑道:“秋姑姑倒是好大的威风。”
他这话说的柔和,可眸中却无半点笑意。
闻言,秋姑姑这才心头一晃,方才全顾着容昭郡主,竟是没瞧见太子殿下也在。
心中咯噔一下,秋姑姑连忙躬身行礼:“天黑风急,竟是未瞧见太子殿下也在,老奴一时心急,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微微抬手,目光温柔地从虞归晚身上划过,至秋姑姑面上时,早已被夜色染的寒凉,他声若冷玉:“秋姑姑可是忘了,虞娘子是孤还未过门的太子妃。”
“区区一个奴才,竟也敢同未来太子妃大呼小叫?”
“秋姑姑可是在太后身边呆的久了,连规矩都忘了。”
话说到最后,可谓是诛心之语,秋姑姑一怔,心中便骤然跳起来。
虞归晚见她们打着机锋,早已不耐到了极致,径直打断道:“秋姑姑!”
“容昭郡主可是亲口说了,今日我阿母遇刺一事,乃是她亲手谋划,还请秋姑姑请问太后娘娘,此事该如何处置?”
“是什么事要问哀家啊!”随着重重的龙头拐杖杵地的声音,太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慢慢出了静园。
众人视线皆朝太后身上投去,太后发髻未束,身上只披了一件挡风的斗篷便出来,脚上甚至来不及换上正式的鞋子,一瞧便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见自己最大的靠山来了,容昭再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唤道:“皇祖母!虞娘子她要杀了我!您快救救孙女儿啊!”
话未说完,虞归晚的手便愈发收紧了几分,直卡的容昭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般作态,太后双眉一斜,周身气势当即便凌厉起来,就连声音中也带着多年来的上位者气势:“虞娘子这是做什么?”
“便是再有何事,容昭也是我大祈皇室的郡主!怎容你如此放肆!”
说完,太后眸光阴鸷,一个个扫过太子与崔砚,沉声道:“太子!于公,你身为一国储君,却任由皇室威严被践踏,于私,你眼看堂妹落于人手而不顾,你如何担当的起你父皇对你的期待!”
“还有你崔砚!容昭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竟放旁人伤害于她!哀家瞧着,你们崔家真是要反了天了!”
“皇祖母!”太子淡声警告,一张脸极为冷淡,眸中是明晃晃的不悦:“孤是否配的上储君的名头,还轮不到您来说。”
“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您还不明白么?”
“你!”太后狠狠指向太子,浑身气的发抖。
这些个小辈当中,除了容昭,真是无一人得她心意,如今皇帝的子嗣哪个不是金堆玉砌的长大,只有她的容昭,孤身一人,只能依靠于她!
见她捂着胸口节节后退,太子却转了身轻轻走至容昭面前,淡声道:“容昭,你还未回答孤的话呢,这图案,你可见过?”
太子极具压迫性的眸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容昭,直将她看的发抖。
“我....我不知道!”容昭虽然蠢,却也有求生的本能,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若是承认了,那她只怕是完了,当即闭上眼朝太后哭喊:“皇祖母!你快救我啊皇祖母!”
她哭的这般惨,太后如何还看的下去,当即便怒气冲冲道:“虞氏!你还不赶紧将容昭放开!”
虞归晚手上轻轻一用力,容昭尚未说出口的话立即吞回嗓中。
“我说了,太后娘娘,我阿母的公道,今日定要讨回来。”虞归晚毫不畏惧,她是比不上太子这些人聪明,可她却懂得一个道理,犯错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她眼中,无论这个人是什么身份,都是一样的。
似是给虞归晚撑腰,尚不等太后再开口,太子便将那帕子转向太后,冷声道:“那么皇祖母,可认识此物?”
太后不悦地掀了掀眼皮,触及阳鱼古佩图案时眸子微微一眯,当即便明白容昭只怕是惹了祸事。
只是谁家长辈不护犊子?
太后面色一沉便道:“太子!你是在责问哀家么?这便是你学的孝道?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好!”太子轻轻拊掌:“既然如此,来人,给孤搜!”
他话音刚落,立即便有女卫上前,轻轻对虞归晚点了点头道:“虞娘子,还请个方便。”
太子此举是偏向谁,虞归晚心中清楚极了,当即便颔首道:“请便。”
女卫得了允许,立即便上手在容昭身上搜查起来。
容昭也不傻,被那女卫一碰,口中大肆喊叫道:“皇祖母!您救救孙女吧,如此大辱,不若叫孙女死了算了,便是九泉之下也有阿父护着我!”
太后一生的心病便是武义王,登时便厉声呵斥道:“来人!给哀家拿下虞氏!”
静园中的人闻声,立即便要上前对虞归晚动手。
太子目光一凛,声音淡淡:“孤看谁敢!”
登时,众人齐齐顿在原处,不敢再上前分毫。
就在这一刹那,那女卫便从容昭身上将阳鱼古佩摸了出来,恭敬呈至太子面前。
太子伸手取过,指腹微微摩挲,扭头似笑非笑道:“这便是....不认识?”
说完,眼角余光微微扫过太后,轻笑道:“既然皇祖母不认识,那便是容昭私自所得,意图不轨。”
“刻意谋害当朝太子妃与国公夫人,来人!随孤将容昭押回京中。”
“等等!”太后见容昭要被带走,再也坐不住道:“便是凭这些东西,就能轻易定了容昭的罪?"
“便是想动用私刑,也要问过哀家同不同意。”
太子眸光微闪:“孤相信,父皇自有定论。
说罢,太子便对虞归晚道:“查查,我们走。”
“慢着!”太后眸子一沉,从虞归晚身上划过,沉声道:“进来说。”
说罢,几人对视一眼,才转身进了静园中。
又吩咐了崔砚等人守在房中,仅太子同虞归晚二人进去。
房中,虞归晚将容昭狠狠往地上一甩,她现下两只手都动不了,只能像个蛆虫般在地上蛄蛹。
太后一瞧更是心疼极了,当即对虞归晚冷声道:“虞娘子便是太子的未婚妻,到底还未真正经过册封,便如此蛇蝎心肠,真真是镇国公府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我的家教如何,不劳太后娘娘关心。”虞归晚冷冷抬眸:“我说了,今日之事,要给我阿母一个交代。”
“交代?”太后狠狠一拍桌:“衡阳不过是一手折了,你竟折了我容昭双手,我看是你镇国公府欺君罔上!”
“待到回京,哀家定要皇帝治你的罪!”
闻言,地上的容昭哭的伤心:“皇祖母!您定要为孙女儿主持公道啊!”
“皇祖母!”太子冷冷警告道:“昔年萧雍王的事儿,可还历历在目!"
“孰是孰非,您可要想好了!”
太后闻言猛地抬头:“你竟敢威胁哀家!”
萧雍王,乃是上一个战死沙场的王爷,与武义王相似,同样只余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只可惜,待储君登基后,那个唯一的女儿也远嫁和亲,最终惨死异国。
太子提及此事,无非是要警告她,让她不得不放过虞归晚。
太后身居高位已久,何曾吃过如此暗亏,当即便道:“区区一个异姓郡主,不过是运气不好,她的一只手,折了便折了。”
“如今已叫容昭折了两只手,你们可千万别不知好歹!”
“异姓郡主?”太子唇角淡笑:“如今镇国公已在赶来的路上,皇祖母最好还是希望,他莫要将此事捅去父皇面前。”
阿父?虞归晚眉梢一挑。
“啊??”太后狠狠一拂袖,心中思忖许久,终是冷声道:“你们走吧,今日之事,哀家不与追究。
说罢,便转身去扶仍在地上的容昭。
不予追究?太子轻轻垂眸,提醒道:“皇祖母是否还有一物不曾予我?”
太后愕然,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太子勾唇:“阴阳古佩,乃是两个。”
“放肆!”那阴鱼古佩乃是她傍身的东西,怎会给了太子?
太子目光淡淡于太后对视,随后转至容昭身上,忽而一笑,却是对虞归晚道:“查查,我们走。”
虞归晚一怔,她还有气没撒完呢。
太子不言,揽了她的腰便要往外走。
“等等!”太后终是开口道:“苏阑亭,你真是哀家的好孙儿。”
说罢,便掏出阴鱼古佩狠狠朝太子掷去。
太子伸手一接,便将骨佩稳稳纳入掌心,揽着虞归晚离去。
至房门外,崔砚依旧守着门口,见二人出来,才克制再三地问虞归晚:“太后可有为难你?”
虞归晚抿唇,今日之事,只怕皆是因着崔砚而起。
虽不关他的事,可容昭分明也是因着他才发疯。
太子眸光微动,便对崔砚温润笑道:“要劳烦季玄在此了,皇祖母许是会宣召你。”
说完,便轻轻揽着虞归晚回了禅叶院。
待至禅叶院,虞归晚才有些不情愿道:“殿下,你拖我回来做什么,我气还没消呢。”
依着她的想法,定是要好好折腾容昭一番,可是怎么折腾,她还没想好。
“啊??”太子轻笑出声,伸出手揉了揉气鼓鼓的小女郎,安抚道:“往后有的是机会。”
小丫头心思简单,现下太后是还没缓过神来,待她回神了,只怕是没那么容易放下今日之耻。
你瞧,权势就是这般不讲道理,便是容昭做错了事,也能理直气壮地怪罪别人。
正要再哄哄虞归晚,便听她早已笑开了花:“好在我机灵。”
见太子望来,虞归晚自豪笑道:“我特意赶在太后来之前将容昭的两只手拧断了。”
并且,她手法极其刁钻,且不说容昭这双手要复位得受多大的痛苦,便是往后,只怕都会时时再次骨折。
思及此,虞归晚重重哼了一声,像容昭这般恶毒的人,就应该受些罪。
不过………
虞归晚偏头:“殿下,您说我阿父要来?”
太子摸了摸鼻子,道:“今日天色已晚,衡阳郡主又有伤在身,只怕难以赶回京中。”
为了不叫镇国公担心,他才刻意造人去通知了。
另一层意思,便是在他未来岳丈面前表表忠心。
虞归晚点点头,这才想起来道:“我阿母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太子默然,他急急就跟着虞归晚出去了,自然是不知晓。
见状,虞归晚扭身便要走,却冷不防被太子拽了拽袖子:“孤同你一起。”
至衡阳郡主房中,医僧恰巧为她医治好手腕,叮嘱道:“三个月内,此手皆不可用力。”
“此外,贫僧这里有专门的推拿手法,还请寻个施主来学。”
“约莫一年半载,郡主这手便能接近常人了。”
接近常人....那就是,已然留下病根了。
虞归晚幽幽垂眸,便听外间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虞山步履匆匆坐至衡阳郡主身前,急急道:“阿!你怎么样了!”
衡阳郡主额间遍布密汗,整个人都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努力用未受伤的左手拍拍虞山。
虞山见状心中更是怒火滔天,一双黝黑的眸中似有火光涌动。
虞归晚火上浇油道:“阿父放心,我已将那贼人的两只手都拧断了!”
什么!衡阳郡主骤然扭头,她因着不与虞归晚在一处,竟是现在才得知消息。
“你说的……”
“正是容昭!”虞归晚生气握拳,又保证道:“阿母放心,若是还不解气,女儿下次再收拾她!”
衡阳郡主心下陡然一沉,伤了容昭郡主,太后和圣上能善罢甘休么?
太子适时安抚道:“郡主放心,定然无事。”
“对!”虞山重重点头,面色一派气怒之色:“查查做的好!”
虞山微微眯了眯眸子,瞧了眼躺在床上的衡阳郡主,仍旧觉着不解气,先是朝医僧学了为衡阳郡主推拿的手法,才又寻了个由头道:“阿,我忽然记起府中还有些事,待我明日再过来接你。”
衡阳郡主心下虽觉得怪异,却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淡淡点了点头,柔声道:“你去吧,只天黑路滑,万要小心。”
虞山点点头,又细细叮嘱了虞归晚一番,当即便下了山。
翌日一早,每个上朝的朝臣都能瞧见,大皇宫门口,正正中中跪着个一身官袍的中年将军,口口声声要求圣上惩宵小,辨忠奸!
正是??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