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巧玉的声音,虞归晚侧身回眸,便见秀蕊宫正中进来三个男子,皆是长身玉立又各有千秋。
其中最惹眼的,还属正当中一身蓝衣的太子苏阑亭,他生的极好,再配上这样的颜色,只觉是天上的谪仙人。
齐王与赵王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进来,一个儒雅,一个俊逸,倒也相得益彰。
三人大步跨进殿中,随即恭敬皇后行礼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莞尔一笑,微微抬手道:“行了,你们有这份孝心便好,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三人起身,太子微微抬眸,目光若有似无地在殿内一扫,最后从虞归晚头顶掠过,转身在皇后身旁落座。
见状,皇后心中也有些计较,瞧着台阶下的虞归晚柔声对太子笑道:“明安可还记得虞娘子?”
太子闻言,眸光漫不经心地掠过虞归晚,薄唇微启道:“尚可。”
虞归晚听后登时皱眉,记得便是记得,不记得就是不记得,尚可是个什么评价?
皇后却是微微一笑,心下有数道:“本宫记得,虞娘子小名是唤作查查?查查归晚,倒是相得益彰。”
虞归晚一听,连忙上前谢道:“多谢娘娘夸奖,家母为臣女取这小字时,确是这般想的。”
皇后点点头,慈爱笑道:“是个活泼的小女郎,行了,本宫也不拘着你了,且去玩吧。
闻言,虞归晚如临大赦,登时松了口气,转身退下。
待回到座上,便见仪清放下手中杯盏,若有所思道:“皇后娘娘,当是很喜欢你。”
虞归晚一愣,不知仪清是怎么得出这番定论的,微皱了皱眉才道:“皇后娘娘心善,对咱们向来宽宥。”
仪清敛眸一笑,她说的,自然不是这个。
上首,皇后扫过宫中的诸多女郎,压低了声音对三位皇子笑道:“你们既是过来了,便正好仔细瞧瞧,若是瞧上哪家女郎,只管同我和你们母妃说,不必拘礼。”
此次百花宴便是为着皇子选妃所设,自然是寻了由头将他三人唤来,否则,若是将来夫妻不睦,反倒是不美。
闻言,赵王悠悠一笑,抬眸便对太子道:“今日之事,殿下才是主角,当问殿下才是。”
初夏的阳光投在太子面上,鸦羽般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太子以手撑额,唇间溢出一声轻笑,随即懒懒抬眸同赵王道:“二皇兄不必问孤,若是心仪那个女子,只管向母后求来便是。”
说罢,目光若有似无地在赵王面上移动。
赵王一听,登时来了兴致,扭头便同皇后与张昭仪笑道:“本王瞧着,方才那位虞娘子,便称得上国色天香。”
“逸亭!”张昭仪微微蹙了眉,方才皇后娘娘才将虞娘子唤来跟前问话,分明是将其列入太子妃人选,逸亭说下这话,岂不是惹了皇后不快。
张昭仪向来是个谨言慎行的性子,会因此责怪赵王也不奇怪。
被张昭仪一斥,赵王那双桃花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了些,淡淡道:“本王不过随口说说,母妃何必着急。”
另一边,齐王轻轻勾起唇角,拇指不住地摩挲手中扳指。
镇国公府...虽算得上一流世家,可比他更显赫的倒也不是没有,一个镇国公府嫡女,便能引得太子与赵王相争?
齐王的眸子落在虞归晚那张极艳的面上,心下摇头,这女子容貌太甚,反倒不宜成为正妃人选。
毕竟....可不曾听闻那朝的皇后是以容貌著称的。
不得不说,在这点上,齐王倒是与柔妃想到一处。
上座几人略微聊了一阵,便至午膳时候,用过午膳,皇后与柔妃、张昭仪等人便称乏去了后殿歇息,只留下三位皇子在殿中静坐,气氛登时变得热闹起来。
见皇后等人走了,虞归晚自然不愿待在原处,寻了借口便溜了出去,恰巧今日秀蕊宫布置的极好,索性便在其中闲逛。
身后,钟令嘉瞧了眼虞归晚,几番犹豫,仍是跟了上去。
“查查。”见四下无人,钟令嘉咬了咬唇,提高了声音唤道。
虞归晚脚步一顿,转身瞧见是钟令嘉,顿时有些好奇道:“令嘉?”
钟令嘉快步上前,至虞归晚面前停下,颇为不好意思道:“查查...我有一事相求。”
“嗯?”虞归晚怔愣抬眸,眨了眨眼道:“阿姊有何事,不妨仔细说来。”
闻言,钟令嘉抿了抿唇,才凑近虞归晚一阵耳语。
虞归晚听完便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道:“阿姊此法未免有些冒险。”
钟令嘉唇角扯出个惨淡的笑,有些难堪道:“我也是没了法子,如果....如果你不方便...
“阿姊放心,我定然是方便的!”虞归晚暗自握拳,又保证道:“届时我定会保护好阿姊,阿姊不必担心。”
见她答应的痛快,钟令嘉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想起容昭郡主先前的百般刁难,不禁忧心忡忡道:“只是,容昭郡主似是铁了心要与你作对,你为我做此事,怕是会更加得罪她。”
虞归晚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本就与她势不两立,多一事少一事又何妨?阿姊无需为我担心。”
再说了,便是将容昭惹急了,她也不过要要郡主威风,难不成还真能置她于死地?
钟令嘉轻轻握住虞归晚的手,眸中担忧:“查查,你这性子真是....罢了,总之你万事小心,若有难处,定要与我言说。
虞归晚轻轻拍拍钟令嘉的手,笑道:“阿姊放心,且先不说这些烦心事了,难得出来一趟,好好逛逛这秀蕊宫才是。”
说及此,虞归晚眨了眨眼道:“这样的盛事,可不多见了。”
钟令嘉知她是想逗自己开心,不由得扯了扯唇角,随即颇为抱歉道:“查查,我只怕是不能陪你,我……”
“无妨。”虞归晚不在意地点点头:“阿姊自去忙便是,在这宫中难不成我还能有什么危险?"
钟令嘉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她刚走不久,虞归晚便万分悔恨自己之前的决定,原因无它,皆因毫无预兆出现在此的太子。
约莫一丈远,太子正静静站在那处,目光温和地望着虞归晚。
见状,虞归晚立即转了身便要避开,却冷不防听见身后柔情似水的声音道:“查查这是要去哪儿?”
虞归晚一颤,只装作没有听见,脚下步履加快。
太子见她这般躲瘟神般的动作,竟也泰然自若,唇间笑道:“孤早已吩咐月明星流等人将此处守起来了,不过说说话而已,查查也要拒绝么?”
虞归晚回身,远远望着太子,心中却凉了半截,本想扯开唇笑一笑,却发现不知何时,唇瓣干涩的要命,不由得舔了舔唇瓣。
见状,太子眸色暗色愈深,微哑的声音道:“查查,过来。”
虞归晚抿了抿唇,心下一横,两步上前走至太子身边,依例行了礼道:“殿下。
随着她走过来,太子眸中终于染上两分温度,勾起唇角道:“前些日子,孤收到了一封信。”
虞归晚心中一紧,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不知道太子现下提起这事是何用意。
“月明说,这是你命流光交予孤手中的,是你么?杳杳。”太子嗓音愈发温柔,好听得紧,可在虞归晚耳中无异于魔音阵阵。
她深深吸了口气,才视死如归抬眸:“是,殿下。"
“是我!”
太子微微垂眸,目光静静落在虞归晚面上,声音忽然冷淡起来:“可是,孤偏偏不想相信,查查,你说怎么办呢?”
他目光一寸寸掠过虞归晚的肌肤,眸中的侵略意图毫不掩饰。
“查查,当初是你自己口口声声唤孤太子哥哥,是也不是?”
虞归晚抬眸,微微后退一步,她从未见过如此的太子。
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分毫不让。
“查查,孤问你,是也不是?”
虞归晚无法,睫毛一颤,只得老实答道:“是。”
“很好。”太子满意颔首,唇间笑意犹在:“当初,也是你亲口说的,同崔砚只是兄妹情意,是也不是?”
“是。”
虞归晚依旧一步步向后退着。
“那么今日,你可知晓,这百花宴所为何事?”太子一笑,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虞归晚。
“砰!”
虞归晚冷不防撞上身后的假山,却意料之外并未感到疼痛,反倒是有温热的触感透过轻薄的布料传来。
她抬眸,恰巧对上太子愈发靠近的俊脸,接着便是湿热的呼吸喷在她颈肩:“查查,你还未告诉孤,这百花宴,是为着何事?”
太子声音极轻,似情人间的低喃。
虞归晚不由得一哆嗦,整个人被太子牢牢圈在他于假山之间,片刻不得喘息。
“是...是为殿下选妃,可是殿下,是臣女之前莽撞不懂事,我...”
“嘘!”太子低首凑近虞归晚,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虞归晚的唇。
“孤给过你机会的查查,再一,再二,却不可再三。”太子温柔的语气中流露出颇为遗憾的意味,低声喟叹:“查查,孤不好么?”
“孤便那般及不上崔砚?”
“殿下...”虞归晚急的快哭了,此处正是皇宫,若是叫旁人瞧见她与太子这般相处.....
可太子此时透露出的强势甚至由不得她朝外望一眼。
见状,虞归晚刻意放软了声音,抬眸求他:“殿下,这京中的好女郎这般多,您风华绝代,臣女实在...实在不敢高攀。”
太子闻言,忽地一笑,问道:“若是孤来攀你呢?”
虞归晚一怔,正要说话,便听见远处一阵脚步传来,约莫是有人来了。
她愕然抬眸,这人不是说了,已是叫月明星流守好此处了么?
见太子唇边笑意愈发浓郁,虞归晚在而反应过来,他竟骗她!
思及此,虞归晚恨不得将太子摔在地上揍两拳,可她不敢。
“殿下,有人来了。”虞归晚急道。
“所以呢?”太子依旧维持着将虞归晚圈在身间的姿势,没有半分挪开的意味。
她一手攀上太子袖子,软了声音哄他:“殿下想听什么,待这些人走了再说可好?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查查可是怕他们瞧见?”
虞归晚一怔,未料到太子竟这般直接说了出来,尚且来不及反应,便听他又道:“若是孤说,孤要的,就是他们瞧见呢?”
“孤要的,就是他们瞧见呢?”
这句话宛若焰火一般在虞归晚脑中炸开,直将她炸的脑中一片白茫茫。
曾几何时,她也曾在崔砚身上用过这句话,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最后竟是她自己遭了殃。
虞归晚垂眸,手下用力便想不管不顾将太子推开,怎料太子忽然松了手,她收势不及,竟是一头扎进太子怀中。
一阵笑声从头顶上方传来:“查查,别急。”
此时,那原本听不真切的脚步声也到了近前,二人转头,便见以皇后为首,身后跟着宫妃并世家女郎们,甚至就连赵王和齐王也在其中。
见状,皇后蹙眉道:“明安,这是在做什么!”
大祈便是民风再开放,也断没有未婚男女当中抱在一起的道理。
皇后向来柔婉,此时沉下脸便是真的动气了。
明安此举真是太过分了,若他心仪镇国公府家的娘子,便是禀了她赐婚便是,作何做出这般不顾规矩的事来。
目光微微扫至太子仍旧揽着虞归晚手臂的大学上,皇后凝神道:“虞娘子可是有何不妥?”
虞归晚心下一慌,便要将太子推开,却冷不防脚下一个腾空,随后便是太子温雅的声音传来:“虞娘子扭了脚,不便于行。”
扭了脚,又是扭了脚。
别说是虞归晚,众人皆是神色复杂地望向太子,竟是连旁的借口都不愿编了?
皇后深深吸了口气,才道:“虞娘子扭了脚,自然有宫人们扶着,由你抱着像个什么事儿?”
太子一笑:“孤身为储君,自然应当将体恤万民视为己任,虞娘子,自然也是万民之一。”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过是关心自己的子民罢了,谁还能说出不好?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皇后忍住脱口而出的荒唐二字,吐了吐气才道:“既如此,你便先将虞娘子交由宫人们抱着。”
太子蹙眉:“他们粗手粗脚的,若是一个不慎伤了虞娘子,他们可担当得起?”
是啊,这些宫人们粗手粗脚,你太子倒是金尊玉贵,可你那双手,便是用来抱女郎的么?
到了这个时候,虞归晚早早便在太子怀中认命了,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见状,皇后颇为不好意思地替太子赔罪道:“查查,明安也是好意,就是一时心急了些,你别见怪。”
话音刚落,便听身后的柔妃娇声笑道:“本宫瞧着,虞娘子与太子殿下倒是颇为般配。”
虞归晚闻言,颇有些难言地瞧了眼柔妃,般配,你如何瞧出来的般配?
太子极温柔地瞧了一眼虞归晚,才抬眸温声回道:“多谢柔妃娘娘吉言。”
柔妃呼吸一室,没成想太子竟这般轻易承认了。
人群中,姒云琚狠狠攥紧手中帕子,为什么?皇后娘娘明明便对她青睐有加,虞归晚到底是合适勾上的太子!
见她神色扭曲,身侧的钟幼安轻轻拽拽姒云琚的袖子,轻声唤道:“姒姐姐。”
姒云琚这才猛地回神,忆起尚且在宫中,顿时将神色收起。
尽管她这番转变极快,可这般模样也落在有 人眼中。
不远处,不时注意着姒云琚的齐王轻轻捏了捏手中扳指,在指腹刻下一道痕迹。
事已至此,皇后自然早早便吩咐众人散去,又瞧着太子亲自将虞归晚送入马车,才沉着脸将太子拎进了坤宁宫。
坤宁宫内,气氛凝重。
皇后坐在椅上,面色微沉:“明安,你今日未免太过分了些,你可知这会给虞娘子带来多大的麻烦?”
太子轻轻晤了一声,随后轻轻转头,难得认真道:“母后,儿子心悦她,想要娶她。”
皇后一怔:“那也不能...”
“郎君轻扶一下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有错么?”太子侧眸。
“自然没有,不过...”
“那母后会为我和杳杳赐婚么?”
“自然。”皇后瞧着太子一派自得的样子,忍不住败下阵来。
她忽然明白了,从始至终,只怕自己这个儿子,才是上赶着的那一方,否则也不会...
皇后有些难言地开口:“今日你叫月明寻我们去那处,便是算好了叫我们瞧见的?”
太子一笑:“母后如何想都可。”
皇后抿唇,她今日会带着众人移步假山,自然不是心血来潮,皆是因为月明前来寻她,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假山旁有株奇花开的正盛,请她们来瞧。
原来那株奇花,竟是他自己。
见皇后终是反应过来,太子一拂袖便道:“还请母后尽早下旨。”
“你若是心悦虞娘子,阿母自然会为你赐婚,你又何苦...”
太子忽而轻笑一声,回眸道:“不过是不喜她被旁人惦记罢了。”
既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敢惦记她,那他偏要叫这些人都知道,虞家的虞查查,是他苏阑亭的。
皇后闻言一愣,再思及今日虞归晚的反应,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猜测:“明安,你跟阿母说实话,查查可是,于你无意?”
太子微不可见地神色一怔,随即温柔笑开:“母后多虑了,查查自然是欢喜孤的。”
说罢,太子微微转身离开,提步前叮嘱道:“阿母还是早些下旨为好。”
皇后语塞,随即抚了抚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对一旁的巧月道:“你去请圣上过来。”
另一边,虞归晚回到镇国公府,一路回了东风苑,便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
直至晚膳时分,衡阳郡主都不曾瞧见虞归晚的人影,忍不住亲自来寻她。
见汀烟候在门口,衡阳郡主蹙眉道:“这是怎么了?”
汀烟为难地摇摇头,小声道:“奴婢不敢胡说。”
闻言,衡阳郡主径直推门而入,便见虞归晚双目无神趴在榻上。
她向来是个小太阳般的人物,何时有过这样蔫嗒嗒的时候。
见状,衡阳郡主小心上前在床边坐下,关切道:“查查,怎么了?”
虞归晚闻声回眸,见是衡阳郡主,眼神动了动,才道:“阿母,太子殿下,许是还是选我做太子妃了。”
她向来不是个聪明的女郎,可她也有脑子,太子殿下今日闹得这一出,总不能是逗她玩的。
衡阳郡主愕然睁大双目,这出去时不还...
虞归晚眨了眨眸子,忽而一笑道:“阿母不必担心,太子殿下长得那么好看,女儿若是嫁她,也不亏。”
话虽这般说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却皱成了小苦瓜。
衡阳郡主轻轻蹙眉,安抚性地摸了摸虞归晚的脑袋,温声道:“香香莫急,你且说说今日是怎么来。”
虞归晚咧嘴一笑,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复又安慰衡阳郡主道:“阿母放心,女儿这性子您还不知道么,殿下他长得那么美,便是天天看着也心情舒畅啊。”
她向来会安慰自己,此生唯一钻过牛角尖的事儿,也只崔砚一例而已。
更何况,她只是不喜太子罢了,对于旁人,也并未欢喜谁啊?
虽不知太子为何执意要娶她,总归她自个儿不会叫自个儿难过就是了。
衡阳郡主瞧着目前这个傻女儿,伸出手拍了拍她,才垂眸不言。
果然,几乎是翌日,由太监总管康禄领着浩浩荡荡的一队人亲自到了镇国公府院中。
镇国公虞山领着虞家诸人跪在院中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府嫡女虞归晚,温婉贤淑、品貌出众,...,与太子苏亭实乃天作之合。特赐婚于太子,为太子正妃,择良辰完婚。钦此!”
太监总管康禄尖细的嗓音不住在院中回荡,虞家众人对此早有准备,皆是平心静气。
虞山依着惯例双手上前将圣旨接下,又着人给康禄递去厚厚一个红包,才小心将人送走。
着人将圣旨拿去祠堂供着后,虞山才正色对虞归晚道:“查查,你随阿父过来。
闻言,衡阳郡主与虞云清皆是一怔,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虞归晚不明所以,仍旧乖乖跟着虞山到了书房。
刚至书房,虞山便左右查看,确认无人后将房门虚掩上。
转身扶着虞归晚双肩道:“查查,你告诉为父,这太子,你是愿意嫁还是不愿意?”
虞归晚怔然抬眸,却撞进虞山沉静黝黑的一双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