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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一黍

作者:无色定 | 分类:武侠 | 字数:0

第111章 酬仙奉玉醴

书名:昆仑一黍 作者:无色定 字数:0 更新时间:01-08 19:36

赵黍面对梁骁露骨敌意,仍然镇定自若,暗中提运真气、扣指掐诀。

“如果梁道友一心要在瀛洲会这等仙家盛事上兴起刀兵,赵某大可奉陪。”

此言一出,梁骁眉头轻抬,他身后凶兽穷奇好似也感受到主人战意,四足站起展翅咆哮, 瀛洲岛上顿时吼声回荡、神风激扬。

赵黍与梁骁都是华胥国当代青年才俊,而且在各自道路上也都有所成就,并非那等修为浅薄、事业未成的馆廨生,属于两家馆廨的中坚栋梁。

他们此刻针锋相对,在很多人的预料之中。怀英馆与崇玄馆历来不对付,这里面除了有怀英馆首座张端景与梁国师的诸多驳斥,也暗藏了国主利用怀英馆来平衡崇玄馆的用意。

尤其是赵黍近来地位的突飞猛进, 更让围观众人心生猜想, 认定他赵黍就是国主特地栽培,用来对付崇玄馆的一柄利刃。

此间不少人对于赵黍和梁骁的交手心怀期待,也许并非出于支持哪一方,就是单纯看热闹不嫌事大。

形势一触即发之际,天上忽然传来钟磬之声,一道五色光华与一团紫气卷云迅猛落下,将赵黍与梁骁二人隔开。

光华卷云看似暗藏极大威力,但是在各自巧妙施为下,使得对峙二人不由自主地让步退却,化解了一场兵戎相见。

众人抬头,就见有两道身影凌空而立,正是怀英馆首座张端景与崇玄馆首座梁韬。

张端景负手肃容,梁韬昂首捻须,两位华胥国仙宿耆老对视不语,没有赵黍与梁骁那样口舌争锋, 可方圆气息凝滞不动,双方力量似乎都在无形中彼此拉锯抗衡。

在场修为稍高一些的人,都感觉到莫大危机正在酝酿。如果说赵黍与梁骁的交手是备受期待,那张端景和梁韬的斗法,则是在场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

梁韬自不必说,公认的华胥第一人,可张端景也绝非易于之辈。前来赴会的江湖散修中,就有人亲眼见识过,张端景曾经斩杀了一条来自江河上游的铁背鼍龙。

当时张端景摆下玉符锁龙阵,将那铁背鼍龙困在浅滩之中,与之激斗一昼夜。双方打得地动山摇,连十数里外的城廓人烟都能听见金铁碰撞之声。

要知道,这等成了气候的大妖巨祟,往往法力极为强悍,兴风作浪、摇撼山川不足为奇,它们光是存在本身就是堪比天灾。

而且此等大妖巨祟通达世情人事,一旦遇上强敌,照样会施展出趋避逃遁的伎俩。想要将这等大妖巨祟一口气彻底斩杀,不光是要高深法力,也提前做好各种布置。

因此修为境界越是高深,越不会轻易出手。尤其是术法之道讲究生克制化,谁也不清楚对方还藏有多少后手,那种自以为能靠着高深修为硬压对方的莽夫,徒留笑柄不说,也是自寻死路。

凝滞寂静的氛围,让围观众人都感觉难以喘息,眼下这情形宛如满地干柴,只要一点火星,便能点燃滔天烈焰。

两位高人斗法足以毁坏瀛洲岛这片仙家福地,搞不好连蓬玄湖和远处的东胜都皆要受到波及。

“梁翁、张公,如此仙家盛会,不必剑拔弩张。”

此时就见国主站在一艘飞舟之上,素服披发的朱紫夫人在其身后御使法宝,飘然来到瀛洲岛上,一同御空而至的,还有另外四家馆廨首座。

国主平淡一言,化解了紧张形势,岛上众人纷纷向国主行礼,连那些东海炼气士也都躬身揖拜。

“不必如此。瀛洲会乃是为诸公而设,礼数从简。朕一介凡夫俗子,也想藉此盛会,求取几分仙缘。”

国主没有穿御用的柘黄袍,而是一身青衫文士打扮,只在腰间悬了一条玄黑绶带,上面绣有日月星三光之纹。赵黍看得出来,这条绶带本身就是不凡之物,诸般术法恐怕都难以伤及国主之身。

至于国主自称凡俗,想来也是自谦之语。哪怕赵黍看不透国主修为,但他师从朱紫夫人,再差也该有几分法力在身。何况身为一国之君,定然不会缺少护身保命的御劫之宝。

瀛洲会不是朝堂议政,反倒更接近文人墨客赏玩山水风光、饮酒赋诗的雅集,众人各寻空处席地而坐。

就见朱紫夫人捧来一个酒壶,国主言道:“这一壶酬仙玉醴,乃是上一次瀛洲会结束后酿制,封存宫中地窖多年,正待今日。”

朱紫夫人轻拂衣袖,无数蝴蝶随袖摆扬动飞出,绚烂多姿,宛如落英缤纷。

众人惊叹之际,各色蝴蝶变成浅口杯盏,飞到赴会众人面前悬停不坠。随之壶中酒水飞出,如道道丝线般,精确落入上百枚杯盏之中,没有半点飞溅泼洒。

即便在场修士大多听说过朱紫夫人乃是国主之师,但这位华胥国第一女修究竟有多大本事,却谈不上人尽皆知。

而且相比起梁国师威名煊赫,朱紫夫人低调得多,她极少亲自出手,也不会仗着自己与国主的关系,公然插手朝政。

哪怕是都中卿贵往来羽衣阁,更多是借朱紫夫人的门路探听消息,或者是一些不方便公开在朝堂说的话,要经由朱紫夫人传递给国主。

赵黍捧起面前杯盏,他能看出这件器皿并非实有,是以气机凝现变化而成。

倒不如说,依玄门仙道立论之基,万物莫不由气化成,就连洞天仙府,也是构气凝精而成。

炼气初有小成之辈,能够布气于物,使得布帛如铁。而到了赵黍这等凝就玄珠的修为,五行真气显露于外,能结成护体仙衣,水火刀兵难侵。

至于像张端景那种成就胎仙的高人,五气结华盖,足可笼罩峰峦山岳,也能以五气凝成云台,托体腾空,飞天遁地无所拘束。

而像朱紫夫人这样,以真气化成蝴蝶、又转而凝为杯盏,与实物无异,不光需要高深修为,更要精巧入微的术法技艺。

所谓点石成金的仙家传说,抛却外丹烧炼与惑人幻术,其实就是这等行布气机、凝构物象的本事。

或许对于得道仙家而言,洞天仙阙中的金砖玉柱,也无非是以真气凝构而成,如此会看透人世间财物聚散,也不足为奇了。

修为浅薄者,恐怕还看不出朱紫夫人这一手的高妙之处。而境界越是高深,对于朱紫夫人则越是心存敬重。起码赵黍很清楚,如今自己还远远做不到这一手。

赵黍趁机抬头偷瞧,他发现以分身赴会的梁韬表情略显凝重,估计朱紫夫人的本事比他预想更为高明

不论梁韬对国主存有何种想法,朱紫夫人毋庸置疑会站在国主一方。

“这酬仙玉醴,首先要拜谢留下这片福地的仙家上真。”国主手捧一杯酒水,神态恭敬来到琅玕神柯前举杯奉上:“若无仙真垂慈,留下仙缘接引世人,我等凡夫俗子恐怕将蒙昧一生,浑浑噩噩、不得超脱。”

言罢,国主手中杯盏连同玉醴,化作一缕光华飘然消散。常人肉眼难察,赵黍却是看得分明,有一道符篆仙灵摄走玉醴酒气,转眼化为一名文士模样的仙吏,隐去形迹护持在国主身旁,并且与国主腰间绶带隐约共鸣。

赵黍心下讶异,国主显然是借琅玕神柯结果之时,瀛洲岛清气升扬,有天成仙灵孕育化生,国主以酬仙玉醴为引,将这天成仙灵收为自己的法箓将吏。

把山野精怪、古墓游魂、败军死将收为箓坛兵马,对于术法之士来说不足为奇。可这些兵马都难免沾染阴浊之气,行法之人若想对其驾驭得力,便要祭炼不辍、香火供奉,过程繁难。

而国主现在一杯玉醴,就能引得仙灵结形归附,此间意味足够让人仔细体悟了。

“第二杯要拜谢鸿雪客。”国主从朱紫夫人处接过另一杯玉醴,转身望向高处:“仙长上窥天道、下斩妖氛,流演凡尘、载度群生。断蓬玄之烟锁、破瀛洲之尘封。引仙缘接世,功德巍巍,岂是笔锋唇舌能形容哉”

“陛下过誉了。”

国主话声刚落,自东方天际有剑气经天而至,裁云气、分浪涛,随剑气回旋集聚,一道身形浮现半空。

鸿雪客麻衣芒鞋如故,倒是邋遢须发稍加整理,潦草随意扎起发髻,露出一张清瘦间略带几分漠然的脸庞,步虚蹈空拾级而下。

亲眼见到鸿雪客,瀛洲岛那些晚辈修士身心同受震撼,除了是一窥东海剑仙真容,更是体会到弥天盖地的剑意,除了浩如渊海、深不可测,实在难有其他表述。

反倒是赵黍,虽说同样震惊,却也不至于完全失神。他终于能够确认,当初试图“刺杀”自己的那名邋遢男子,就是鸿雪客本人。

好似鬼使神差般,那次与鸿雪客的相见,赵黍没有跟任何人提及,甚至没有告知老师张端景。今日再见,赵黍能够感受到对方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直达心神深处的剑意,仍是那般避无可避。

鸿雪客缓步来到瀛洲岛上,国主立刻奉上酬仙玉醴:“仙长亲瀛洲会,让我这等粪土下民倍感荣幸。”

“陛下治国明德、仙缘有分,虽天道无亲,却福荫贤人。”鸿雪客拱手回礼:“我辈不过海外野老、卧枕荒丘,来日陛下名登仙籍,方证大道。”

国主答道:“我定当虔心奉道,不敢稍有疏忽。”

鸿雪客接过玉醴,微微颔首并未道谢,随后自顾自来到琅玕神柯之下,寻一空处撩袍盘坐而下,足见其人狂傲性情。

不过仔细一想,这位东海剑仙虽少涉尘俗,但是帝下都斩龙一役,奠定其昆仑洲剑术第一人的位份,他的到来显然盖住了梁国师的风头。

国主对鸿雪客如此礼遇,除了敬其仙家境界,估计也是存了借鸿雪客来牵制梁韬的想法。如果梁韬要行弑君篡逆之举,就不得不考虑如何应付鸿雪客。

只是赵黍不免在想,国主是否知晓梁韬那人间道国的谋划如今连他的老师张端景都可能参与其中,就更别被“寄予厚望”的赵黍了。

梁韬挖墙脚的本事,也不比他的修为法力差多少。

“这第三杯,便是要谢前来赴会的诸公。”国主捧起第三杯酬仙玉醴,拱手环顾:“朕忝承君位,华胥国祚绵延至今,皆有赖诸位股肱臂膀。朕唯恐懈怠疏忽,有负诸位保镇家国,唯有日夜临深履薄,不敢稍有放纵,如此上不误天恩、下不失民心。”

张端景主动捧杯谢礼:“臣等山麋之性、野鹤之姿,本无用于国。今蒙陛下厚德,沐受隆恩,恐臣等愚拙昏昧,不堪大用。唯有剖心示诚、竭力报效,如此方不负君恩”

这君臣对答,倒是相得益彰,其余众人也都纷纷躬身拜谢,只有国师梁韬身形笔直,不动不摇。

“瀛洲会上,所谈皆是方外之事,就不必搞这等俗世礼数了。”国主挥手示意:“朕不便多说,几位首座商议出一个章程来办便是。”

说完这话,国主去往琅玕神柯之下,朱紫夫人在旁陪同,还顺便扬袖变出一张软席给国主坐下。

“不知琅玕神柯上,结了多少枚仙果”梁韬问道。

“梁首座何必明知故问”张端景抬手遥指,神柯玉枝上有九枚仙果绽放光芒。

“九枚仙果,应该是瀛洲岛现世以来,结果最多的一次吧”梁韬饶有兴致地计算道。

“琅玕神柯根系与东胜都地脉相连,华胥国兴衰祸福一目了然。”云珠馆首座白白胖胖,笑呵呵说:“如今挂果九枚,不正是说明我华胥国蒸蒸日上、昌明鼎盛么”

“是极是极。”飞廉馆首座高瘦挺拔,点头赞道:“近古以来,昆仑洲兵燹不休,虽有首阳山五国弭兵,可另外四国亦是动荡不止、灾气上腾。

唯有我们华胥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业兴旺、仓廪充实。我前来东胜都路上,所见皆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清平景象,即便是天夏朝最鼎盛年岁,恐怕也有所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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