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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一黍

作者:无色定 | 分类:武侠 | 字数:0

第94章 沆瀣共一气

书名:昆仑一黍 作者:无色定 字数:0 更新时间:01-08 19:36

确实如赵黍所言,姜茹要离开赏罚院不过一句话的事,负责看守赏罚院的陆校尉并未阻拦。

“你在试探梁韬”姜茹离开后,灵箫问道。

“不如说是梁韬在试探我。”赵黍拢袖观天:“我在星落郡曾当众顶撞他,他不找我麻烦就是天大的幸事了。梁韬想要崇玄馆撇清参与行刺的嫌疑,他自己直接出手灭了青罗衣就好,根本没必要卖我一个人情。”

“如此说来,是他有求于你。”灵箫提醒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梁韬预料到青罗衣阴谋行刺,他将计就计做成这一局。”

赵黍轻揉眉间:“若非必要,我是真不想跟这位梁国师往来密切。他性情难料,谁知道动了什么心思”

“只不过此事尚有几分疑点。”灵箫说:“梁韬拿你做局,前提是要对你的修为法力有十足判断,若你稍有不济,直接死在积宝阁,后续推演便不可成。”

赵黍眯眼说:“当初积宝阁禁制之外,有人出手配合我破禁突围。”

“梁韬在你身边安插了人手,一直暗中留意你的举动。”灵箫说。

赵黍发笑:“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只不过那时候金鼎司刚刚设立,梁国师立刻就安排人手前来,显然布局长远。积宝阁行刺一事,反倒是给他插手之机罢了。”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如此关心”灵箫问。

赵黍掩嘴沉思:“我一下子还真想不到。论修为法力,我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莫非因为我是老师的学生还要跟梁朔那般,尝试拉拢挑拨用处也不大啊。”

“你借姜茹之口,将自己父亲死于崇玄馆一事透露给梁韬,也是存了其他心思”灵箫问道。

赵黍回答:“不错,我就是要借机试探梁韬的用心。他如果不希望我死,那应该就是要我去做什么事。但我不是很想应承下来,干脆表明出身,用来堵他的口。”

“可要是梁韬仍然看重你呢”灵箫问。

“那我就真的不明白了。”赵黍说:“换做是我,一个对自己心怀仇恨的后学晚辈,就算不加以打压,似乎也没理由帮助指点。哪怕不提过往仇怨,我们怀英馆跟他梁国师也合不来。”

“梁韬此人的修炼,倒是别具一格。”灵箫则说。

“为何这么说”赵黍不解。

灵箫问:“你见过他的分形与真身,除了外貌形容,可曾察觉其中差别”

赵黍回忆细思:“似乎有些不同,但我说不出来。感觉在性格上,朝中公卿那个分形之身更加、更加”

赵黍半天扯不明白,灵箫接话说:“更加阴鸷酷烈、用意显著。”

“啊对对对”赵黍连连点头:“至于那个跟梁朔十分相像的真身本体,倒是显得疏朗不少。”

“积阴凝滓,淘汰真灵。”灵箫言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升仙登真的路子。”

“什么意思”赵黍问。

“换一个你能听懂的说法。”灵箫解释:“十斤药物投入丹炉之中,能炼成十斤丹丸么”

“当然不能”赵黍立刻说:“药物入炉首要便是炼去杂质你是说,梁国师的修炼就像这炼丹”

“你不是说过,永嘉梁氏精擅外丹黄白之学么”灵箫说:“若真身本体是经历七还九转的金丹,那深衣鹖冠的国师分身,就是被炼化的杂质,是升仙登真要舍弃的尘世沾染。”

赵黍说:“可是梁国师并未舍弃这些药渣啊。”

“梁韬也并未上证仙道。”灵箫说:“何况有这么一具分身显露人前,吸引世人目光,反倒方便他真身本体在外行走办事。”

“这还真是挺方便的。”赵黍有些羡慕:“可惜我的金水分形法顶多就是骗人耳目,斗法厮杀也不顶事。人家梁国师的分身好歹能够应付杨柳君那种层次的高手。”

“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灵箫提醒道:“这种分形变化不是寻常术法运用,而是深深契入修炼根基之中。国师之身代表了梁韬立身处世的一种方式,是他待人接物、区分内外的门槛。见到分身与见到真身,天差地别”

赵黍问:“这算啥意思我见过梁国师的本体真身,难不成是得到他的认可了”

“你别忘了,面对手持神剑的傩面剑客,梁韬也显露真身了。”灵箫说。

赵黍打了个冷颤:“我还不至于被梁国师当成什么大敌看待吧”

“总之你要小心,你算是被梁韬盯上了。”灵箫言道。

赵黍挠头道:“这搞什么鬼啊九黎国的人要杀我就算了,梁国师也这么闲的吗我招谁惹谁了”

“人间都城注定是纷扰之所。”灵箫说。

赵黍问道:“你是希望我远离东胜都吗”

灵箫:“此地能毁人,也能成就人。就看你如何对待。”

赵黍闻言深思不语,此时陆校尉提着食盒走来,问道:“赵执事似有忧心之事”

“我都被刺杀了,能不忧心么”赵黍无奈说。

陆校尉给赵黍端上酒菜,宽慰道:“赵执事过虑了,您可是单枪匹马拿下了九黎国派来的一伙妖人,这等修为法力,就算是缉捕司里也没有几个。”

“不至于吧”赵黍说:“缉捕司负责搜捕妖邪,坐镇其中的修士同道,想来也是精通斗法。”

“这可不见得。”陆校尉坐到赵黍对面:“赵执事莫非觉得,搜捕妖邪就是看谁更能打”

“好像也不全是。”

“缉捕司,顾名思义,便是以缉拿搜捕为主。”陆校尉说:“妖邪作祟,首先要找到妖邪所在,判明其数量多寡、法力深浅,其后采取克制之法应对。其实多数时候,缉捕司要对付的并非什么大妖鬼王,而是那些修炼邪术的旁门左道,还有就是鼓噪作祟的妖精鬼怪。”

赵黍点点头,陆校尉继续说:“像这一回捅出九黎国潜伏探子,对于缉捕司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大案。而且为首之人还是一位与都中卿贵往来甚密的妓馆花魁,这上上下下牵连干涉,我们缉捕司也很难办啊。”

“这么说,我应该把青罗衣他们放走”赵黍问。

“赵执事真会说笑”陆校尉感叹道:“只是现在案情看似明朗,但是朝中各路大人物几乎都插了一脚,已经不全是我们缉捕司能弄清的。”

“若是允许,陆校尉不妨跟我说说”赵黍还顺便给对方斟了一杯酒。

“赵执事或许已经听说了,此次缉捕司搜捕的妖邪精怪,主要便是来自东胜都附近一处鬼市。”陆校尉说:“但赵执事不了解,当我们拿住一批鬼市妖邪,正要施术拷问,本来门可罗雀的缉捕司公堂,立刻变得宾客如云。”

“什么人啊这么急着要进缉捕司的镇邪大牢”赵黍笑问。

陆校尉一摆手:“还能是谁就是都中卿贵派来传话下人,说缉捕司拿住的妖邪是他们供奉的宾客,纷纷要求我们放人。”

“还有这种事”赵黍一惊。

“我原本以为,就是些推托之语,缉捕司也靠着国主明旨,将这帮公卿宗室的传话人赶出去。”陆校尉说:“结果我们查问下去,发现事情还真就如此。

鬼市就好比人间市集,有行商也有坐贾。其中有十来位坐地当家,在鬼市中经营了几十年,与东胜都的卿贵往来已久。一些不方面摆到明面上的交易,通常就是走鬼市这条路子。

比如说此次牵连甚深的鸠江郑氏,据说就是通过鬼市,将自家庄园大批粮米生丝贩运至九黎国,这么做相当于资助敌国,是历代国主三令五申严禁之事”

赵黍听得无言以对,他原本以为当初那位吴老大私下贩运龙血脂已经很不得了,没想到都中卿贵早就玩起这一套,而且驾轻就熟,根本不用亲自冒险押运货物。

“这些鬼市当家早就与东胜都卿贵分外熟络,他们产业甚至不止在鬼市里面,还延伸到人间市井。”陆校尉说:“就好比赵执事你被行刺的积宝阁,就是一处鬼市当家的产业。龙藏浦里类似这样的门面还不少呢”

赵黍皱眉道:“既然是鬼市妖邪的产业,直接充公了便是。我记得龙藏浦最初就是华胥国先君所设,怎么会被鬼市妖邪所侵占”

陆校尉摇头:“龙藏浦是先君所设不假,但没那么简单。当初先君也是邀集宗室同族一起参与,至于这里面的道理嘛,赵执事慢慢琢磨。而这些鬼市当家的产业,其实很多也是为宗室子弟打理唉所以我才说难办嘛。”

赵黍靠在椅背上,质疑道:“难道国主就放任宗室子弟这么胡来”

“赵执事,慎言。”陆校尉提点道。

“对,是我失言了。”赵黍又问:“这一回缉捕司这么快便能扫荡鬼市,莫非是早就清楚鬼市的存在”

“这是自然。”陆校尉言道:“好歹就在眼皮底下,要是全然不知,那我们也不用混了。”

赵黍不解:“既然知道,为何缉捕司不早早将其扫荡清除鬼市妖邪所作所为,恐怕不光是给都中卿贵牟取不法之利吧这里面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恶毒邪行”

陆校尉回答:“这些嘛,我们多少也是明白的。但鬼市存在自有其理,让这帮妖邪收归一处,反倒更方便我们缉捕司处置。就好比东胜都也有几条泼皮汇聚的穷街陋巷,只要这帮泼皮不出来冲撞到都中贵人、不当街行凶,官府衙役也懒得进去管天管地。”

赵黍握杯的手微微发紧,他没料到陆校尉的回答,几乎跟梁韬所说如出一辙。难不成朝中衙署都是如此处事的吗

“可是我还是遭到刺杀了。”赵黍忍住心中不快。

“这次就算是鬼市捞过界了,何况还有九黎国的探子参与其中。”陆校尉笑道:“不过赵执事放心,青罗衣那等人肯定是要枭首祭旗的。正是多亏你出手拦截,我们这回才能向国主交差。”

“好个交差。”赵黍心下低语,面不改色地说:“此事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多亏梁国师指点方位。”

陆校尉低声问道:“赵执事,我有一事不明。听说你在星落郡曾当众顶撞梁国师,为何今番他还会助你这里面可有什么学问奥妙”

赵黍心下冷笑不止,估计对方觉得自己是靠着谄媚讨好,才能让梁韬出手相助。

“也没什么奥妙,估计梁国师就喜欢顶撞他的人吧。”赵黍随口答道。

“赵黍是这么说的”

地肺山竹堂之内,梁韬安坐榻上,乌黑长发随意披散,身旁一位丰腴美妇正在为他梳头。

而姜茹则在下方答道:“不错,他认为是首座让他有所亏欠,让我前来询问首座此举用意。”

“这个赵黍,聪明绝顶,就是不会做人。”梁韬发笑道:“既然想明白了,却非要戳穿点破,搞得别人难堪。”

姜茹垂首不言,梁韬低眼瞧她:“赵黍还说了什么”

“有一件事,首座容禀。”姜茹语气谨慎:“赵黍声称,他的父亲死于伏蜃谷一役,葬身波涛。”

“伏蜃谷”梁韬皱眉,抬手示意身旁美妇停下。

“是。”姜茹心中惴惴不安:“我也跟他提及,施术引洪之人正是首座。”

梁韬沉默良久:“此事我倒是头回了解。”

姜茹抬头问道:“首座此前难道一无所知”

梁韬身旁美妇见姜茹如此说话,立刻用眼神示意她闭嘴。梁韬也有所察觉,但并未追究,只是说:“当时我施术引洪之余,还要应对前来围杀的有熊国修士,无暇分心。至于伏蜃谷中如何调兵遣将,我不曾过问。何况军中命令层层传达,最后是谁带兵前往伏蜃谷,亦非我之责。”

“原来如此。”姜茹心下一宽:“看来是赵黍误会,我稍后便向他言明内情。”

“不必。”梁韬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以赵黍的心机,怎么可能在你面前谈论其父死于崇玄馆他这是借你的口,用来试探我罢了。”

姜茹震惊非常,她没料到赵黍的胆量竟然大到这种程度,他是不要命了吗

“这样也好,省得遮遮掩掩。”梁韬笑道:“能猜到我的想法,确是可造之材。日后说起话来也不用浪费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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