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大宋泼皮

作者:很废很小白 | 分类:军事 | 字数:0

0661【因祸得福】

书名:大宋泼皮 作者:很废很小白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32

大理寺。

相比起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的监狱,大理寺的大狱不但环境更好,犯人也更少。

毕竟,能被关押在此地的犯人,不是官员就是反贼头子。

可不管环境如何好,终归是大狱。

幽静昏暗的走廊两旁,是一间间牢房。

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中,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盘腿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

牢房很简陋,除了一张木板床之外,只剩下角落里的恭桶。

若有若无的屎尿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弥漫在牢房中。

正对牢门的墙壁上,开着一扇人头大的铁窗,正午阳光穿透狭窄铁窗,射入一道光柱,洒落在中年男人身上。

由于铁窗太小,外加角度原因,每日只有正午的小半个时辰,才能享受到阳光。

对于一个长期关押在大狱中的囚犯而言,这是每日难得的享受。

只有沐浴在阳光下,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柱渐渐倾斜,最终彻底消失。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连串脚步声在死寂般的大狱中响起。

脚步声由远至近,最终来到牢房前停下。

如雕塑般的中年人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入眼是一双白底鹿皮靴,靴子上用金线勾勒出简约的图案,似一头猛虎,又似一条真龙。

再往上,是一席白色儒衫,以及一张英武的脸庞。

“……陛……陛下。”

张俊嘴唇蠕动了几下,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长久以往不说话,让他险些丧失语言能力。

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生锈的铁块摩擦。

韩桢静静注视着他,比起去岁相见时,张俊瘦了整整一圈,两侧脸颊凹陷,颧骨突出,眼窝深陷,配上杂乱的胡须,宛如恶鬼。

鸦片瘾比想象中更难戒。

生食鸦片显然不是吸食能比的,对身体造成的危害更大,戒断反应也更严重。

这也是为何,一众被鸦片控制的福建官员,绝大多数都死在了押送京师的路上。

并非是押送士兵虐待,而是死于戒断反应。

韩桢问道:“如何了?”

“臣已无碍。”

张俊缓缓站起身,瘦弱的身躯彷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坚韧的气质,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一匹饿狼。

熬过鸦片瘾后,他已经彻底脱胎换骨。

无数个日夜,在生死之间徘徊,独自忍受痛苦和孤寂,使得他的心智被锤炼的无比强大。

“允你三日休沐,三日后去军部报道。”

说罢,韩桢转身离去。

噗通!

张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再度起身时,额头上浮现一片红印。

待陛下离去后,大理寺的狱卒立即打开牢门,笑吟吟的呈上一个包裹。

包裹中装着一套崭新的武将官服,以及一沓青钱。

脱下囚服,张俊在狱卒的服侍下,用清水洗去脸上污垢,休整了一番杂乱的胡须,换上官服。

很快,他就从一名囚犯,摇身一变成了朝廷高官。

“赏你了。”

抽出一张五十贯的青钱丢在地上。

这狱卒知晓他的身份,所以平日里还算照顾。

“多谢将军赏赐!”

那狱卒双眼一亮,忙不迭地拱手道谢。

待到张俊的身影消失后,这才喜滋滋地捡起地上青钱。

在大理寺干狱卒就是这点好,外快赚到手软。

走出大狱,清新的空气让张俊整个人精神一震,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沐浴在阳光下,恍若重生。

漫步在街道上,张俊忽地顿住脚步,旋即来到路边一个小摊前坐下。

“一碗汤饼,多加些浇头。”

他本想去樊楼,好好沐浴洗漱一番,再美美的吃上一顿。

奈何汤饼摊的香味太过诱人。

大理寺大狱的吃食仅仅比京兆府与五城兵马司的好一些,不外乎菜粥、麦饭里的沙子少一些,咸菜多两块,仅此而已。

摊主笑眯眯地应道:“好嘞,相公稍待。”

张俊穿着官服,他自然一眼便认出来了。

东京城的百姓都是见过世面的,对于官员在小摊上吃饭,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表现的殷勤了一些。

不消片刻,一大碗汤饼被端来,面上盖着厚厚一层浇头,都冒尖儿了。

张俊拿起筷子,也顾不得汤,一口浇头一口面,吃的狼吞虎咽。

见到这一幕,摊主儿有些发愣。

这番吃相,比之逃荒的难民也不逞多让,而且对方面容枯槁,浑身上下散发着若隐若无的臭味。

若非对方身着崭新的官袍,他都以为是乞儿。

“相公慢些吃,莫要烫着了。”

摊主殷勤的端来一碗凉水。

“再来一碗。”

张俊吸溜着汤饼,闷声道。

摊主这才发现,碗中的汤饼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见底了。

“哎哎,好!”

摊主回过神,暗自嘀咕一声,继续开始煮汤饼。

就在这时,一阵敲锣打鼓声传来。

张俊端起碗,小口喝着面汤,转头看去,只见一队迎亲队伍从街道尽头走来。

迎亲队伍排场极大,两名壮汉各拎着一个袋子,不断抓起铜钱,向两旁围观的百姓撒去。

百姓立即哄抢,甭管抢没抢到,都会笑着道喜。

队伍很快来到张俊面前,新郎官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一袭红袍,耳边别着一朵碗口大的牡丹花,遮住了大半面容。

张俊匆匆一瞥,只觉此人面熟。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足足连绵三里。

等待汤饼的间隙,张俊随口问道:“谁人成亲,排场竟这般大。”

“相公不知?”

那摊主面露诧异,旋即恍然道:“相公应当是外地来京述职的,今日成亲的乃是刘都帅。”

刘都帅?

哦,刘仲武家的幼子,几年前在山东平叛时,还与对方在战场上交过手。

摊主卖弄道:“莫看刘都帅只是四品武官,可人家是从龙之臣,随官家起于微末,一路从山东打出来的,与方小娘子的婚事也是陛下钦点,圣眷正隆。况且,刘都帅的舅舅是如今当朝首辅,排场岂能小了。”

张俊点点头,并未说话。

换作以前,他定会羡慕,但此刻心中却很平静。

他乃武人,功名马上取,富贵刀下搏,羡慕有何用?

……

张俊此人有能力,只不过先前性情桀骜,嚣张跋扈。

经过方七佛这一遭,又在大狱中历经磨难,反而因祸得福。

韩桢打算将他丢到河湟,与杨沂中一起经略陇右,为以后攻打西夏做准备。

丝绸之路已经断了太久太久,是时候重新打通了。

他的一系列动作,李乾顺都看在眼中,可除了着急之外,却没有丝毫办法。

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没有想象中的阴谋诡计,比的乃是经济、人口、军事以及科技,至于外交,只不过是这些的延伸而已。

西夏在面对齐国时,以上这些统统遭受碾压。

论人口,仅仅是汴京城里的常住人口,都快赶上西夏人口一半了。

比军事,抛开火器火炮不论,青州铁骑的大名,如今谁不怵?

至于经济、农业、科技等等,就更加不用提了。

这种情况之下,李乾顺能怎么办?

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对高庆裔使用离间计。

别看齐国如今并未动手,可西夏已经被彻底锁死,仅靠着那片贫瘠的土地,外加几百万的人口,任由李乾顺怎么折腾,都翻不起水花来。

事实上,当年李元昊没有冲进关中,就注定了西夏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以前嘛,背靠辽国这个大哥,左右逢源,每到危机时刻,便向大哥辽国求救,如此才能熬到现在。

金国取辽代之后,又立马向金国称臣纳贡。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金国失去了西京道和上京道,偏居一隅,耶律大石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没有人能帮到西夏。

而西夏需要独自面对比之赵宋强盛数倍的齐国,这份压力,如一座山岳,重重压在西夏朝堂每个人的心头。

阳谋自古无解,要么就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大败齐军,唯有如此,西夏才有一线生机。

出了大理寺,韩桢在城中闲逛了一阵。

刘昌小声提醒道:“陛下,喜宴快开了。”

“嗯,走罢。”

韩桢点点头,骑上马朝刘锜府邸行去。

今日是刘锜大婚之日,尽快这厮干了混账事,可不管怎样,他都要去坐一坐。

……

刘锜在京师的府邸是韩桢赏赐的,上一任主人白时中。

尽管比不得潘、曹、高、郭几家老牌勋贵,以及蔡京等人的府邸,但也是顶好的了。

府邸与樊楼仅三街之隔,四进四出的府邸,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应有尽有,北院还有一个占地极大的人工湖,种满了荷花。

此时,刘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前来祝贺的官员数不胜数,院落里坐满了人。

谢鼎本就是亲娘舅,又是内阁首辅,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上陪客。

而能让他作陪的,自然是各部院尚书、院长。

常玉坤迈步走进大堂,笑容满面地拱手道:“守器兄,来迟一步,还请海涵。”

“博琼太客气了。”

谢鼎起身迎上去,拉着他入座。

“新郎官儿呢?”

常玉坤四下看了看。

谢鼎答道:“那混账去招待军部的同僚了。”

说到刘锜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实在是这个外甥干的事太混账,把他的脸都给丢尽了。

那日在公廨,当着一众同僚的面,被方无用拽着衣袖讨要说法,臊得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算他谢鼎不要脸,富阳谢家还要呢!

常玉坤乃内阁次辅,那日的事情他自然全程目睹了,不由安慰道:“少年人就该意气风发,鲜衣怒马。若像咱们这些老家伙,那还叫少年么。”

“哈哈,常相所言极是。”

一席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谁年轻时没做过几件荒唐事儿呢。

就在众人说笑间,管家快步走进大堂,凑在谢鼎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只见谢鼎面色一变,赶忙站起身。

见状,一旁的赵霆好奇道:“谢相,发生了何事?”

谢鼎解释道:“陛下来了,我去迎一迎。”

“同去,同去。”

闻言,众人纷纷起身。

出了大堂,就见韩桢正在院中与官员们打招呼。

“见过陛下。”

谢鼎等人躬身作揖。

韩桢摆摆手,止住众人行礼:“今日乃是信叔大喜之日,不必多礼。”

“陛下里边请。”

谢鼎说着,将韩桢迎入大堂。

陛下来了,主位自然是陛下坐。

一阵觥筹交错后,谢鼎等人顽起了飞花令。

这帮人都是学富五车,诗词歌赋张口就来,顽到兴起时,甚至还会当场作诗。

就算是史文辉,那也是举人,虽数次科举不第,可诗才斐然。

韩桢喝了几杯后,便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去。

军部安排在偏厅,这帮武夫顽的就正常雅俗共赏多了,投壶。

这项源于西周时期的酒宴游戏,流传至今,仍受欢迎。

“陛下!”

见到韩桢,一众武将纷纷起身。

“坐。”

韩桢吩咐一句,而后朝着新郎官说道:“成了亲,往后该稳重些了。”

“俺省的。”

刘锜讪笑着应道。

韩桢取下腰间一枚小印,抬手扔过去:“今日你大婚,朕来的匆忙,没准备贺礼,此物送你了。”

“多谢陛下!”

稳稳接住小印,刘锜大喜过望。

这枚小印通体鲜红,泛着一层油润的光泽,乃是极品鸡血石雕刻而成,这是韩桢当年在山东当县长时的随身印章。

如今当了皇帝,有了天子六玺,这枚印章自然也就成了摆设,但却意义非凡。

黄凯看的一阵眼热,羡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姚平仲这帮后来的降将虽不懂,可毕竟是陛下腰间解下来的,显然是贴身之物,因此一个个也羡慕的紧。

啧!

没辙啊,谁让人家是从龙之功呢,没起兵之前就入伙了。

陪着武将们喝了几杯,韩桢起身离去。

他在这里,其他人反而放不开。

地位不同了,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

哪怕是小虫、谷菘几人与自己饮酒,也不似以往那般随意了,而是带着几分拘束。

尽管他们隐藏的很好,可韩桢还是能感觉到。

上位者是孤独的,这话一点不假。

当了几年皇帝,韩桢已经开始渐渐学会习惯孤独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42328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