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醒来时,感觉风很温柔,空气里飘着玫瑰的香,窗台上挂着的贝壳被风吹得当当响,他仍感觉到有点飘,酒后有些微微的头疼,这是一件陌生的卧室,铺着紫色的床铺,枕被里带着幽幽的香,木质的梳妆镜前都是化妆品和护肤品,梳妆镜前是一台书桌,一整面墙的书,有枪械模型和科技模型,看着像是一个男孩子的房间,若不是有一面梳妆镜。
这是秦晚的房间,他在楼下时看过她的阳台,她的阳台上种了玫瑰,正对着楼下花园和菜园,容黎也听闻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楼下似是有访客,容黎又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陈良东问他孩子取名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容黎有点懊恼,第一次在陈家做客就喝醉,实在不像话,他喝醉后没有胡言乱语,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他对自己的酒量是有点数的,所以喝的时候就特别注意,差不多一个分酒器喝完,他就到量了,再吃点菜,等吃过饭来秘书来接他回家,好好睡一觉就行,没想到又高估自己,一个分酒器就放倒了他,容黎懊恼也无济于事。
起身时,看到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容黎一头雾水,他去哪儿撞到的
邻居来串门,陈良东和诺斯给他们摘了菜园里新鲜的黄瓜,丝瓜和西红柿,秦晚倚在门口,看着容黎捂着额头,挑眉说,“你在洗手间磕到了。”
容黎放下手来,虽是肿了,倒也不算疼,“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我想一想,吵着喊热,要脱衣服跳舞算出格的事情吗”
容黎,“”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晚,“不可能”
他喝醉就没这恶习。
“你喝醉又不记得,怎么不可能”
容黎暗忖,要真做这么出格的事情,他有可能社死,再也不来陈家了。
“逗你的,你喝醉就睡死了。”
秦晚哭笑不得,她正笑着容黎,倏然弯腰,捂着腹部痛苦蹙眉,容黎慌忙过来扶着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儿子踢我”秦晚没好气地说,这双胞胎肯定在肚子里打架,“我有时候肚皮都要被他们踹破了。”
容黎扶着她坐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肚子,秦晚问,“你要摸一摸吗”
“可以吗”
“摸呗,你儿子,你当然可以摸。”
容黎半蹲下来,大手覆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夏季酷暑,秦晚穿得很薄,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容黎也感受到孩子踹在他掌心的力度,特别有劲,他惊喜地抬头看秦晚,“他们在动。”
“很神奇吧。”秦晚笑说,身子微微往后仰,容黎和秦晚一起去上过课,新手爸妈都要上课,也陪秦晚做过产检,却是第一次感觉到孩子是真实存在的,活蹦乱跳,是鲜活的生命,他和秦晚的儿子们正在孕育,再过几个月就能看到他们。
“他们踢你,会疼吗”
“还行吧,就是比较烦。”秦晚一点都不喜欢胎动,希望儿子们能乖巧一点,可她的儿子们似乎很叛逆,就和乖巧一分钱关系都没有,非常好动。
秦晚就算当了妈妈,也不是那种很慈爱的妈妈,希望儿子们能乖一点,别太麻烦,最好不要太折腾她。
似是感受到爸爸的气场,孩子们蹦跶得更厉害,秦晚就有点受不了,“行了,行了,别摸了,他们太激动了,我难受。”
容黎说,“有什么办法能舒服一点”
“等生出来”
容黎,“”
女子怀孕是比较辛苦,容黎虽不是时刻都陪秦晚,也知道她的辛苦,这才六个月,她就比较难睡觉了,孩子太过活泼,她怀得很辛苦,幸好胃口还算不错。
“秦晚,谢谢你。”容黎轻声说,不管秦晚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是否喜欢他,都感谢秦晚愿意生下孩子们。
他半蹲在她身边,手还覆在她的肚子上,孩子们也不知道激动什么,活蹦乱跳地踹她的肚皮,秦晚虽有些难受,却红了耳朵,她不太适合这种温情脉脉的时光。
“这有什么可感谢的,我不喜欢孩子。可自己的孩子还是勉强可以喜欢的。”秦晚粗声粗气地说,“我又不是为了你生的,你酒醒了吗该回家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