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打开医药箱,处理季珹的伤口,“主子,去医院吧,你这伤口要去医院处理,家里的消炎药,都要用光了。”
“别废话”季珹不耐烦地皱眉。
他不可能去医院,留蒋君临一个人在家里
电话响,国内来电,陆知渊和裴秋影在环球中心,同时被人暗杀,裴秋影重伤,送去了中心医院,陆知渊平安无事。
尼克听闻消息,也吓了一跳,“主子,极道暗主是要对三爷动手了吗”
“也该动手了。”季珹假寐,轻声说,“三爷身份曝光后,过得无忧无虑的,这本就不寻常,国内没有一点关于极道暗主的消息吗”
“没有”尼克说,“三爷花了多年时间才查清楚蒋总的身份,极道暗主的身份,没那么容易暴露。”
“我已在欧洲牵制住暗网大部分的力量,就是想让三爷在养伤期间,不要出什么意外,没想到他还有时间去对付三爷。”季珹抿唇冷哼,“不管藏得再深,也要查出来,对了,蒋君临藏在戒指里的追踪器市面上不曾见过,查到源头了吗”
“是一批华国的军用品。”尼克说,“工厂就在巴黎,我已经顺着这条线去查了,蒋总能拿到芯片,级别肯定不低,这是试验品,还没完善,全部给了秘密特工。”
“来源查到后,芯片交给我们科技研发部门。”
“明白”
季珹交代好事情后,换了白衬衫,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想要喝酒,却被尼克阻拦了,尼克说,“主子,别喝了,再喝你的手就要废了。”
“我是不是逼得太紧了。”季珹反省,“极道暗网,像是一堵墙,我还真不信,敲不开一个洞,把张强放了”
“主子”
“放了他”季珹淡淡说,“钓鱼,还是要放饵。”
“是”尼克打电话给容黎,让他把张强放了,“是近卫全放吗”
“全放”
容黎暴躁大骂,“你这是何苦呢放出去你就成靶子了。”
“一直关着,这条线就更难追了。”季珹说,“我心甘情愿当靶子”
“真是疯了”容黎破口大骂,“你迟早死在蒋君临手里”
容黎挂了电话后,季珹看着窗外飘雪,要过年了,他还不曾和蒋君临一起过年,季珹说,“送点药下去”
“主子”
“消炎药和补气血的药,都送一点下去”
“明白了”尼克心想,你若是在意蒋总受伤,何必和他互殴呢。
环球中心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顾瓷不能假装不知道,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后就匆匆赶去环球中心,电话都不打。
秦晚说,“这演戏,还真是演全套”
顾瓷到环球中心时,陆知渊刚做完一天检查,他一点擦伤都没有,听闻顾瓷来了,陆知渊心底还有几分高兴。
“陆知渊,你没事吧”顾瓷上下其手,着急地检查,“你你伤着没有”
黎江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声,陆知渊看了他一眼,黎江恍然大悟,三爷嫌弃他当了电灯泡,他迅速撤离。
“顾瓷,你在关心我吗”
“我当然关心你”顾瓷说,松了一口气,仰头看着他冷淡的眉目,三爷不像初见时冷若冰霜,眼底很深,总是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顾瓷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演戏,还是真实情绪
“可你分得清楚,我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你若被人暗杀而亡,他还能活吗”
陆知渊的心被人插了一刀,总算体会到当初他不断拒绝顾瓷时,他是什么心情,顾瓷曾当着全世界的面表白过,却被他所拒
这是报应吧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陆知渊冷冰冰地下逐客令。
顾瓷冷笑,“三爷,是裴秋影做的吗”
“不是”
顾瓷嘲讽,“她害得三少在比赛时翻车,差点身亡,你是侥幸捡回一条命,你倒是心大,还约她在环球见面,要是真挨了一枪,你也不冤。”
“我见裴秋影,是有要事相商,不是你想的样子。”陆知渊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解释得多慌张,就怕顾瓷误会了。
“要事相商,什么事比你的命还重要,你差一点死在她的阴谋下,你还不吸取教训”顾瓷演技全开,“果然是青梅竹马长大,美人一哭,心软了吧。”
这一点酸和嫉妒,顾瓷是本色出演,并无一点弄虚作假的成分。
秦晚说对了,她嫉妒陆知渊曾把裴秋影从深渊拉向人间的那段时光,她曾以为独一无二的一段时光,别人也曾有
裴秋影也有
就为此,裴秋影也要死
陆知渊百口莫辩,又觉得荒唐,“顾瓷,你在嫉妒吗”
“对”顾瓷坦言,“我是嫉妒”
陆知渊心底又酸,又疼,又欣喜,“你凭什么嫉妒曾经你说过,我和三少在你心底是一个人,可三少逼迫你做选择时,你选了三少,那我喜欢谁,讨厌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问出口时,就察觉到自己失态了。
看到顾瓷意外的目光时,更觉得狼狈。
“三爷,你”顾瓷双拳紧握在侧,“我是说过,我喜欢你,可你拒绝我,不止一次,你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环球中心,落地有声。
“没什么”陆知渊避开了她灼热的目光。
顾瓷却抓着他的手,逼她和他对视,顾瓷眼底微红,“三爷,别逃避我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顾瓷,别太过分了”
“喜欢,或是不喜欢,就一句话的事情,那么难回答吗”
“不喜欢”三爷听到自己冷淡的声音,“喜欢你的,是三少,不是我”
这句话,说给顾瓷听,不如说给自己听,他只有不断地告诫自己,顾瓷是三少的,才能遏制住他心底越来越失控的欲念。
“我就知道,在你心底,我都没有裴秋影重要”顾瓷喃喃自语,“你拯救她于危难时,相互扶持这么多年,就是养一条狗,也会有感情。”
陆知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